“在下多谢凌襄姑娘救命之恩了,”说着司马墨欲挣扎着坐起,给凌襄行个礼。还是凰政辰制止了,“你暂且只需好好休息便是,其他的等一切好起来再说。”
凌襄也赶紧接过话,“是啊是啊,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好好养着就行。这些小事其实也不算什么的。”于自己方便的时候帮别人一把,本就是应该的,这也是凌襄在现代的时候一直信奉的,所以她根本没把救司马墨的事当什么恩德。
……
因为司马墨已经醒了,大家都放心了,于是凰政辰让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为了司马墨的事,大家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先前因为担心司马墨的情况都没意识到,现在差不多都筋疲力尽了。
凌襄也随着众人一起散去,的确,现在的她差不多快虚脱了,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还要被一些心事所烦,她感觉这是她穿来古代最累的时候了,身体累,心也累。
凰政辰看着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的凌襄,一抹担忧浮现在他的俊脸上,很多事情他都有不得已的地方,他不知道把这样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底细的她拉进来究竟对不对。她,能承受的住吗?
回到素荷轩院时,屋内的灯火还点着,凌襄知道小荷肯定还没有休息。这个女孩原本受教条思想压迫太深了,在自己的熏陶下,已经渐渐开始转变了,这是让凌襄觉得骄傲的地方。人就应该平等,她不喜欢古代的三六九等之分,更不喜欢帝王之家的虚情假意和盛气凌人,若非这样,自己当初就不会代嫁,也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凌襄是真的累了,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那种,只是单纯地睡觉。
于是,这一晚,小荷就只能看到一回来就倒在床上,就说了一句“我累了,想睡”便没了声息的主子。
回到素荷轩院内就倒头大睡的凌襄,这一觉就是睡到自然醒。当她醒来后,看着依旧忙碌还要为她担心的小荷,凌襄满是愧疚,便简单宽慰了她几句。看到早上起来后的凌襄气色明显地比昨天好了不少,这才让小荷的担忧减了下去,然后便伺候凌襄吃了早饭。
趁着饭后散步的空档,小荷神秘地朝凌襄一笑,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奴婢恭喜凌襄主子。”显然此时的小荷已经又是先前恢复活泼的她了,毕竟襄主子好了,她便好了。
“恭喜?有什么事值得恭喜的?”凌襄不解小荷的意思。不要怪她,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恭喜的,自然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小荷的话让凌襄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襄主子你的功劳啦!”小荷见凌襄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大呼这主子今天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呢!干脆就直接跟她说明了。于是将这个王府在传的凌襄的“丰功伟绩”,包括凌襄用自己潜藏的医术为司马墨医好了毒的事等。
凌襄听完小荷所说的事,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也只不过徒手之劳,就被说成是大英雄般的人物,这样的待遇的确让凌襄有些吃不消。于是凌襄习惯性地想要纠正小荷的一些想法。
谁知凌襄还没说完,小荷便插话了,“怎么会呢?您救好了司马大人当然有功劳了,何况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就表示王爷也是这样认为的。若非这样,那就真的说明了一点了。”
小荷说着,顿了顿,神秘地看着凌襄,似乎就等着凌襄接下一句话。凌襄不明所以,果然中了小荷的“圈套”,“说明了什么?”凌襄见小荷的样子,也有些好奇。
“那就是——”小荷故意拖长了音,看着凌襄,特意跑到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一脸暧昧地看着凌襄,大声说道:“当然是王爷喜欢襄主子您啦!”声音之大,让凌襄很是担心,赶紧朝四周瞧了瞧,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可是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有可能发生什么,凌襄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荷,一道似乎有一点熟悉的声音响起。
“恭喜四弟,难得能碰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还是如此有才能之人。”如此带着阴险的声音,非凰墨辉莫属,凌襄就是凭着这一点才能记住这个只有见过一面的大皇子。当下回头一看,果然是凰墨辉,后面跟着看不出表情的凰政辰。
“皇兄说笑了,臣弟哪有这等福气,不过是我王府的恩人罢了。”凰政辰看着还是一身闲适服的凌襄,又看着一脸深沉的凰墨辉,心中冷笑,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凰墨辉的想法。
本来凌襄就很不喜欢凰墨辉,对他的印象也是极差,可是在他的那番话后,她还是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偷偷看了一眼凰政辰,不知他是什么反应。
“怎么?四弟还不信我这个哥哥的话?看人家姑娘这不都默认了吗?”凰墨辉指着凌襄红红的脸,戏谑地看着两人,完全没有一副要恭喜的意思。
“凌襄见过大皇子。”尽管对凰墨辉的到来有些意外,可是身在古代,该有的礼数她还是不敢少,何况现在还是在凰政辰的王府,她也不想给凰政辰带来麻烦。可是,礼数不欠后,不代表她就屈服了。
“不过,大皇子可能误会了,凌襄和王爷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有,那也就像王爷说的那样,只不过凌襄能侥幸医好司马大人而已。”凌襄严词纠正了凰墨辉的“口误”,可也不失礼数。让凰墨辉的听完后,脸色很快变得不太好看,而凰政辰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怪怪地看着凌襄,似乎在思索她这句话的真实度。
“咳,既然是这样,那就当本殿下没说好了。”凰墨辉说着挥挥手,正准备朝里面走去……
“大皇兄,这里是女子所住的地方,若大皇兄再往里走,怕是不合适了吧?”凰政辰见凰墨辉要继续往里走,眉头深深地皱起,似乎很不悦凰墨辉的行为。
“哦,是,呵呵,倒是皇兄我忽视了这一点,那就去四弟你的书房吧,毕竟这事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起。”刚把凰政辰与凌襄的身份撇清,这会儿就把凌襄当外人了,当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大皇兄,请——”虽说不喜欢,但面子上还是要给的,凰政辰做出个请的姿势,于是两人饶过凌襄,出了素荷轩院,再次朝凰政辰的书房方向走去……
临走时,凰政辰还回头看了眼凌襄,而这个小动作自然也没逃过凰墨辉一双刻意注视的眼。
……
见凰墨辉和王爷都走远了,小荷才吐着舌头从假山后探出头来,看着凌襄,倒是不再继续嚷着“王爷喜欢襄主子”的话了,毕竟刚才王爷都把话说清楚了,自家襄主子只是这王府的“恩人”。
可是怎么说,小荷还是觉得王爷对凌襄绝对不是只像对恩人一样,她还是从真心里希望王爷能喜欢这位特别的襄主子。不过虽是这样想,小荷可没有再将它说出来,此时若要自己再说起这样的话,怕是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而已,小荷可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话让凌襄有什么不开心。
凌襄的目光自从他们离开后,就一直注视着院门口的地方,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让小荷禁不住还是有些担心,“襄主子?”说着还用手在凌襄的面前晃了晃,待她回过神来才说:“襄主子,王爷的话很可能只是应对大皇子的,他也许还是喜欢你的。”想了想,小荷还是把自己想的说出来,试图安慰凌襄。
“说什么呢?我真的和他没关系,你这丫头啊,整天都想些什么呢?”明白过来,凌襄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开始打趣小荷:“莫不是我家小荷思春了?行,改天赶紧让你家王爷给你安排个婚事,趁早把你嫁了,免得祸害他人。”
“哪有,襄主子你好坏!怎么这么说人家?”小荷说着,红着脸嗔怪道。很快,忘记了刚才的事,两个女孩又打闹成一片。
“大皇兄这是何意,恕臣弟不能理解。况且当初这代嫁事件本就是皇后所极力提议的,怎么如今倒是大皇兄来责备本王了?”书房里,凰政辰因为凰墨辉的话而显得语气不悦。这是一个骄傲如斯的男人,怎可容忍别人如此待他?
“四弟何须着急呢?况且皇兄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一点不太明白而已。”凰墨辉说着,还一边注视着凰政辰的反应。如其说他不待见这位皇弟,倒不如说他是嫉妒加恨了,谁让这个皇弟的光辉盖过了自己,恐怕还要夺了自己的皇位!这是他怎么允许发生的!他才是嫡长子,皇位只能是他的!
凰政辰并没有反应,看上去他在等凰墨辉的下文。于是凰墨辉继续说道:“听闻慕言姑娘自小就进了王府,和四弟感情一向深厚,而且好像慕言姑娘对四弟你也是一向有倾慕之情……不知四弟怎么会忍心,把这样一位惹人怜的姑娘给推入火坑?还是四弟真的对那位来历不明的凌襄姑娘一见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