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自己被吓得险些跳出来的小心脏愤怒的瞪着他,我敢保证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算了,寄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您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何况您还不是人!”说完趁他怔愣的一瞬间,走到他身后,将他的一头长发握在掌心。
“伶牙俐齿!”他微微朝后转了转头,纳闷问道:“你这是打算用手帮我捂干吗?”
我得意勾唇一笑,立刻翘起自己的小辫子,“多谢夸奖,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反正不会伤到您的头发就对了!”话说完,我掌心凝出一圈水灵力化成的水质丝帛,踮起脚将掌心置在他头顶,任丝帛自然的贴合在他头发上。心神微动,我将灵力收回。下一刻丝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乌有,除了地上凭空出现的一滩水渍,完全看不出一丝之前做过什么的痕迹。
东岳大帝颇为新奇的摸着他已经干了的头发,不由得笑道:“你这个丫头倒是会投机取巧啊!这么新奇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在哪学的?”
我骄傲的笑道:“那当然了,这绝活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忽然想起来当初学这个的初衷,我情绪立刻低落下去,低声道:“这本来是我为了家里的一个长辈研究的,他每次沐浴后都不记得擦头发。”想起师父,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他对于自己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不上心,对于我的,却比谁都细心。
东岳大帝转头望着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平静说道:“你这种方法虽然好用。不过施法的时候注意力太过集中,如果我刚才想取你性命,不过轻而易举!”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迎上他古井不波的眸子,随即释然道:“如你所见,我不过是阳天轸宿,若你真的想杀我,我逃得掉吗?”而且还有一点我没说,那就是,他完全没有杀我的动机。
当然,如果他真的这么任性的话,我当然不会傻傻站着让他杀的。
“呵呵,你这个女人虽然弱了点,不过胆子倒是不小!”东岳大帝转身大步走到榻前,径直坐下,看着我忽然说道:“你走吧!”
我这才看清,他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月白色织锦长袍,不知是穿的匆忙,还是主人的喜好,清晰地露出锁骨。饶是如此,依旧遮不住他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那种天生的上位者气息,让我微微犹豫了一瞬,随即想到他东岳大帝的身份就释然了。
不知道为什么东岳大帝说翻脸就翻脸,我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虽然我想不通,为何堂堂东岳大帝会在这里悠闲地沐浴,想不通看见他我为何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想不通为何我对他会有一种古怪的感觉,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我自心里头产生烦躁,不敢去细想。
忽然想起来时看到的薄雾中的幻象,古怪的六座桥,古怪的雕像,古怪的宫殿,以及古怪的东岳大帝!这里处处透着让我想不通的诡异与迷雾,心底有个声音似乎催着我,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走到大门外,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即使是在地府,也万万没有将住宅修在一条河对面的道理,而且那河上的六座桥似乎正与六道轮回一一对应!我神色一凌,再向前细看,哪还有半分小桥流水的痕迹?难道是只是不知我走得到底是哪一个轮回道。
转念一想,知道又如何?难不成区区一个法器还想左右我的来世宿命不成?是的,六道轮回并非是地府固定在一个地方的劫道,而是当年女娲传下的灵阶法器。在地府镇守了不知多少万年,吸收无数六界灵气,看起来这个灵阶法器已经开始有了灵性了!只是不知道,是它自己跑来的,还是被人控制的?
薄雾忽然变得浓郁起来,身后的宫殿也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回头望了一下,随后转头按照记忆中来时的路走回去。瞎逛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出口,看起来只有找善薄判官了。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只顾着小心保命,早知道刚才就问问东岳大帝怎么出去了。笨啊!
我还没来得及忏悔,就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朝这里快速涌来。不等我反应过来,周遭浓雾顷刻间散去,而眼前所见让我直接惊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