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单人病房里面,护士见我醒了马上将主治医生请了过来,医生跟我说话很客气,很委婉,但是我很快捉住了重点,突发心肌梗塞,孩子没能保住。我很平静地听着,只是默默地落泪,因为我已经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医生和护士便一起出去了,寂静的病房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没有宇哲的踪影,没有了肚子里的宝宝,如今回想起来,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似的,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我自己在病房里可能发了有半个多小时的呆吧,病房房门开了,宇哲焦急地走了进来。哎,谢天谢地,至少他人还活着。他走到我身边坐下,一只手握住我冰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额上的刘海。
我想要跟他说什么,可是因为带着氧气罩,微弱的声波根本没法传到宇哲耳里。宇哲轻轻地揭开我的氧气罩,将耳朵凑了过来。
"我,我们的孩子没了,对不起。。。。。。"话一出口,两行清泪就沿着眼角滑了下来。
宇哲见我这个样子也红了眼眶,他在我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傻瓜,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你,还好吗?"我想问的是他找真田慎二复仇结果如何,有没有惹上麻烦,可是使不上力气,只能缩减成几个字了。
"我很好,为了你我会很好的。"宇哲低下了头,将我的手抓起来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挡住了我的视线,他不想让我看见他的眼泪。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也实在难怪他,小时候父亲就不在身边,如今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而且现在查明了是遭奸人所害,好不容易碰上能真心相爱的女孩,有了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未婚妻重病,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长长的爆竹,终于连锁式地爆发了。我知道他在为自己那天的不辞而别感到自责,但我没有怪他,本来就是我自己身体不争气,发病是早晚的事情,而且我猜宇哲去杀真田慎二也不单纯是因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肯定也是在为我和那可怜的孩子的未来着想的。
接下来的日子宇哲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我,连晚上都睡在医院里,李晋浩也几乎是每天都过来陪我说话,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和宇哲两个人闷在病房里心情只会越来越沉重,所以时不时地给我带点好玩的,跟宇哲有一句没一句地打打趣,听李晋浩说原来那天宇哲并没有在那家三星级酒店的住客信息系统里面找到真田慎二的信息,意料之中,这种老狐狸怎么会老老实实地用真实的护照登记。不知道他住几号房,对着房间窗户狙击这招也就行不通了,不过宇哲在地下停车场找到了那辆白色凌志,于是他就打电话给真田慎二谎称一百亿已经准备好了,然后在停车场打埋伏,果然,真田慎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宇哲了结了,宇哲还从真田慎二的身上找到了房卡进了他的房间迅速将我的孕检报告,血液样本对照结果等资料都销毁了,当然,宇哲办事之前,已经将这家酒店的安全监控系统报废了,还将自己十个手指头都涂上了强力胶水,虽然这摆明了是一宗谋杀案,但是谁也没有找到能证明行凶者身份的证据。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边的宇哲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身上衬衣开了三颗扣子,披着一件帽子边缘带绒毛的外套,一手拿着y-pad玩大富翁,一手拿着草莓牛奶吸着,好家伙,这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就我知道的,他已经杀了有五六个人了。。。。。。虽然我一直都觉得人有双重性格是很正常的,不过像宇哲这样同时拥有两种这么极端的性格真是很少见,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再想想他在订婚宴那晚的表现,他在连城酒吧的表现,我只觉他就像是一团藏着针的棉花,外表纯净柔软,可是里面却藏着非常偏激,尖锐,我不曾碰触过的部分。想着想着就让人背心发凉啊,要是我以后做了什么错事,他该不会谋杀亲妻吧?
他见我如同石化了一般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安心しろ、あなただけは死んでも守る、殺すわけがない」(放心吧,就算我死也会保护你的,怎么会杀你呢?)
恐怖!这都被他猜到。。。。。。
李晋浩看着我们两很不爽地憋出一句: ”i need。。。”(我需要。。。。。。)
”translation? i know, but i am not gonna translate this。”(翻译?我知道,不过我不打算给你译这句。)我没等李晋浩说完就打断他的话顶了回去。
"不过除了你我还有老头子,知道诺诺真正身世的还有一个人。"李晋浩朝我皱了皱眉毛没有理我而是跟宇哲商量起来。
"佐藤宏辉。"
"嗯,他精得很,知道真田慎二被我们做掉了就退学藏起来了,我派了不少人去查,不过还没找到他的下落。"
"他是想要我们两性命的,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就怕他来找我们之前先把诺诺的情报抖出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时候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过他不笨,应该知道这是他唯一可以和我们谈判的筹码,不一定会轻易亮出来。"
"嗯,他还算是沉得住气的,孕检报告连同血液样本一起偷出来,证明他早就怀疑诺诺是极秘017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所以拉上了真田慎二才敢间接跟我们摊牌。"
哎,有时候我会想,自己上辈子不知道是积了什么德,能劳动两个男神为我这么劳心劳力,事到如今,我很清楚他们两个对我的感情,但在我承认了他们的感情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们的好的同时,我也成为了他们最容易被攻击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