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就没有之前这么顺利了,在一个社会里没有身份就等于没有人承认自己的存在,不能就医,不能入学,想要找一份正式的工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就算是有面试的机会,面试官一眼就会看穿我未满十八岁,不用废话,直接被轰走。就算是退而求兼职,也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到处碰壁,好不容易在李宇哲家附近的一家蛋糕店找到一份帮工的兼职,却在上班第二天操作失误引起了烤炉爆炸报废了店里才刚刚购置的生产工具,我是不想引咎辞职的,可是老板娘直接就用扫的,我也只能默默走人了。
就在我愁眉苦脸地在公园里转悠的时候,灯柱上贴的一则招聘英才的告示映入了我的眼帘。
急招高级服务员,女,二十五岁以下,月薪三万起,要求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会一门外语,学历不限,有意者请联系。。。。。。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oh,my god!这不是我苦苦搜寻的dream job吗,我马上记下了告示上的联系方式,飞奔回家打电话去了。
面试很顺利,经理只是看了下我的相貌,让我站起来转了一圈,跟我用外语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便告诉我通过面试了,上班地点就是我来面试的这家高级酒吧,虽然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但是这样的工资对于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了,经理带我去领了一身白色小礼裙,还有高跟鞋,说是制服,还嘱咐了我很多细节,什么提早半小时到化妆间化妆啦,跟客人说话要得体啊,干好了还会有提成啦什么的,听得我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人家说了就是服务员,端端杯子倒倒酒水,只是来他们这里喝酒的都是些来自世界各地有脸面的人物,才对服务员的基本能力和外貌有一定要求,所以我也没多想,就把入职时间定下了。
李宇哲对我的行踪一向是不过问的,除了一起吃饭,我偶尔会借他的y-pad十六上上网,其余的时间我都是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去院子里照看花草,荡秋千。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来访,只是信箱里隔三差五的都会收到些邮件,除了广告传单之外,其他的信封都很精致,粉的,紫的,浅蓝的,有的还在上面画上爱心,或者贴着闪闪发亮的贴纸什么的,他也不看,从信箱取出来后就直接放到信箱下面的篮子里,一天早晨我看见邮递员来取篮子里的信,便多嘴问了句,他先是用有点诧异的眼光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说到:"李先生让我隔一星期就过来取这篮子里的信,全都是退回去给寄件人的。"我当时哦的应了一句便出门去了,说实在的,李宇哲这个人太怪了,不过我也不是八卦的女孩,很多事情,以我和他现在的交情是无权过问的,而且我现在还是寄人篱下,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正式上班的那天晚上,我打算先和李宇哲一起吃过晚饭再出门,等一切收拾停当,看见李宇哲已经开动了,于是我也走到餐桌旁坐下吃了起来。
不过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不妥了,猛一抬头,视线正好和李宇哲的目光对上,他就这么毫不客气地直直盯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新发现物种似的。我窘了,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
"你没有不妥,只是你的衣服有点。。。。。。"
"有点什么?"
"太性感了。。。。。。"
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用他那很萌的目光注视着我,就好像,哎,他堂堂七尺男儿,我也不想这么形容,但是他确实,有点像等着姐姐给糖果的弟弟,说是在的,他看上去挺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他的招牌表情我都有点上火。
"瞎说什么呢,我找到工作了,这是经理发我的制服,今天晚上上班去。"我一脸神气地说道。
"在哪里?"
"xx酒店里面的xx酒吧。"
"我觉得还是不要去了,那种地方很复杂的。"
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现在还没有上班就让我打退堂鼓?不可能。
"不会有事的,那家酒吧很大,看上去很正规,好了,我要迟到了,拜拜。"我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到了酒吧和大伙一起化好妆,负责领班的进来了,是个三十岁左右,打扮的非常艳丽的女人,她来到我跟前问道:"你就是金诺吗?嗯,长得还挺水灵的,我是你的领班,姓张,待会出去了以后我安排你到哪号桌,你就过去坐下听客人吩咐就行了,机灵点哦。"说着拍拍我的背,示意让我去大厅,我嗯了一声,跟着大家走出了化妆间。
上次来面试的时候还是白天,酒吧没有营业,现在再进来,顿时让我觉得不自在起来。昏黄的灯光透过水晶灯的折射感觉有点晃眼,曼妙的音乐和着歌声从舞池传来,男人的笑声,女孩的撒娇声,各种语言的交谈声迅速地将我包围让我突然觉得无所适从。
"金诺,七号桌过来一下。"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见领班正站在七号桌旁跟我打手势。
七号桌是个卡座,沙发上坐着几个中年发福的东岛男子,其中一个油光满面的秃头男子见我过来了立马起身让开让我入座。
「おお~君が金ちゃんか?さすが可愛い、どうぞ、座りなさい、飲み物は?」(阿,你就是金小姐,果然很可爱,来请坐,喝点什么?)
喝什么?我不是来斟茶递水的吗?怎么倒问起来我喝什么了?我无奈,只能说
「いや、結構です」(不用客气,我不需要。)
「そりゃあだめなのじゃ、お前、一番高いワインをもってこい」(那怎么行?你,去拿最贵的红酒过来)东岛大叔开始对我毛手毛脚了,同时吩咐这站在身旁的小跟班让他去吧台要红酒。
「あの、お客さん、すみません、私、酒には弱いです…」(先生是在抱歉,我的酒量不行的。。。。。。)面对东岛大叔频频进攻,我只能本能地后退,身子几乎是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了。
「おほほほ、照れてるのか?いいんじゃん一杯ぐらいは、さあ…」(哈哈哈哈,害羞啦,喝一杯没事的,来)说着他一只手拿着刚端来的酒,另一只手则对准了我的大腿袭来。
我的天啊,眼看着已经退无可退了,我将目光投向领班,她却在大厅的那头一脸笑容地为另一桌客人张罗着,再看看周围,刚刚和我一起在化妆间化妆的女孩子都各自找了桌子坐下跟客人说说笑笑,甚至搂搂抱抱,不对啊,开始经理跟我说的工作描述跟实际不符啊,这哪是服务员啊,分明就是陪酒啊,还真是被李宇哲的乌鸦嘴说中了,现在这个局面,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