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看的很准,多多塞身上的确有伤,而他也确实拖慢了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再加上阿瑟这些人对丛林并不熟悉,所以云九三人尽管在他们之后出发,仍然没用多久就赶上了他们。
云九发现,马克的状态似乎比前天好了许多,也许他当时说崴了脚并不是纯粹的跳脱之词。
一队没什么经验的人在夜晚穿越丛林,云九深知其中的危险。但是他并没有劝阻阿瑟,一是因为那个多多塞;二是救人如救火,多多塞路上已经耽搁了一天,如果再等一个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通过阿瑟的表情和反应,云九猜测被抓的人里面,可能有什么对阿瑟来说特别重要的人。
虽然步履艰难,但是一夜的功夫,阿瑟他们也走出了不近的一段路。此刻,大兵们正疲劳的挤在一起稍事休息。他们肩并着肩围成一圈,武器的尖端全部冲着圈外,以防野兽来袭——经过一夜挣扎,他们也总结出来一些经验。
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夜,如果不是云九暗中出手收拾掉了两头豹狼和一只巨蜥,他们能不能平安到达这里还真难说。
暗中对付那么大的野兽,就算是云九也不轻松。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除了几只动物尸体之外,他还活捉了一头象鼻野鹿。
这家伙长得有点像地球上的驯鹿,只是没有那么硕大的角冠。更为奇特的是,它的嘴巴尖端竟然长了一截短短的象鼻子。
象鼻野鹿并不甘愿被驯服,起初闹腾的极欢,后来被云九用绳子勒住鞭打了半宿,这才学乖了。现在虽然还在不忿的喘着粗气,但却挺挺的跪在云九脚边一动也不敢动。
这下后面的路就省力了。
虽然一头象鼻野鹿同时驼上三个人有些吃力,但他们可以轮换着骑,这样至少比走路能多休息一下。
这会儿,有些疲惫的马克正看着刚刚驯服的象鼻野鹿两眼放光,而云九正在把昨晚偶然找到的绒草编成细绳,来加固他刚刚做好的一把木质猎弓。
“我在想,那些人到底给阿瑟他们准备了什么样的陷阱呢?”伊丝娜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蹲在云九跟前,一边看着他忙活一边问道。
“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不猜猜看。”云九说着话,眼神却没有离开手里的活计。
“我怎么猜得到……这样吧,你说说看,如果说猜对了,就奖励你一个吻怎么样?”伊丝娜满眼带笑的提议。
“还好。”云九一副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
“什么?”伊丝娜有些不解。
“还好我不知道。”
“啵”,一记香吻印在了云九脸上。
“切,跟我斗。”作案结束的红衣美女一脸得胜的姿态转身而去。
靠,我被强吻了?
阿瑟和第一小队的人,在多多塞的带领下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来到一座小山的跟前。小山上的树木比起丛林来显得有些稀少,而丛林边缘和山脚之间有一大片黑色的“湖泊”,“湖水”似乎是热的,不时地冒出几个气泡,丝丝白色的蒸汽从破裂的气泡里袅袅而出。
“就在前面了。”多多塞似乎松了一口气,用手往前一指,道:“这黑水湖不深,中间有一块地是实的,人可以从上面走过去。过了这黑水湖,往上走一点就能看到一个山洞,7中队的人就关在山洞里面。”
这里的温度比丛林要高出许多,阿瑟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下令加速通过,以便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各自攀住一根树枝。在树后,马克·唐修先生正拿着一大把树叶在讨象鼻野鹿欢心。
“你真的不打算猜一猜?”伊丝娜看着阿瑟带人往黑色的湖中走去,不由得又想听听云九的猜测。
不同于之前的玩笑,从看到那座小山开始,云九的表情就变得十分严肃。他盯着前面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在空气中嗅了几下,接着闭上眼思索了一阵,然后又用力嗅了两下,忽然轻呼道:“不好!”
随着话音,人已经翻身跃下树枝,快步朝黑湖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冲随后跳下正准备跟来的伊丝娜丢下一句“谁也不要过来!”。
…………
就在云九拼命追赶阿瑟一行人的时候,在对面半山腰的位置,正站立着几个人影。
“老大,你说那小子是不是跑了?我们还等他吗?”一个身材消瘦、形容猥琐的男子向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十分恭敬地说道。
“只要再有一个人,再有一个人妥协,我就可以知道时空裂缝的位置了。到时候,他回不回来其实一点也不重要。”中年人手握着一根削尖的木棍,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这些人怎么办?”猥琐男接着问道。
“同步波塔,然后杀掉。”中年人丝毫没有犹豫。
那个让云九和伊丝娜心照不宣的名字便是属于这个中年人——雷格,西海恶王。而他身边的猥琐男,就是当初和伊丝娜打了一架的大流氓格里涅。
听到老大的话,格里涅不由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巨大裂缝。
大地在那里凭空裂开,前后延伸足有近千米。裂缝深不见底,从黑洞洞的底部,一股股灼热的气流奔涌而出。而在裂缝内部,靠近地面4、5米的地方,有块突出的岩石,形成了一个只有1米多宽平台。
在这狭窄的平台上,并排坐着十几个穿着蓝灰色制服的人,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努力的使身体贴着后面的岩壁,以减少热流的侵袭。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汗流浃背,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格里涅看了一眼裂缝,掂量了一下用词,然后讪讪的对雷格说道:“老大,既然要杀掉,那么动手之前,那几个女的……”
雷格不动声色的看了格里涅一眼,这一眼却把格里涅的话吓了回去,低下头,浑身紧张的等待着雷格的反应。
雷格抬起手指了指身后,地上有三男两女,5个被捆住手脚的人正在对他们怒目而视。
“只要你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出能量池的密码,那么之后的事……你可以随便处理。”
“好的老大,您就看我的吧!”格里涅一听雷格同意了,顿时兴奋的头顶仿佛冒出了烟。
格里涅转身过去,一脚踢在其中一个身材壮硕、头发有些卷曲的男子身上,“快给老子说,你的能量池密码!要是不说,信不信老子就这么一脚一脚踢死你?”随着话音,那男子身上又挨了两脚,不禁疼的一阵咳嗽。
“咳咳咳……你踢死我又能怎样?踢死我你也别想得到密码。”
“你死了还有他们,总有人会说的。”格里涅毫不示弱。
“他们?他们也不会说的。我们都是军人,从被俘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打算活着,即使被流放到里也是如此。想用死来吓唬我们,你还能再天真一点吗?”
“我驾,你还真是个贱骨头,我看你怕不怕,看你怕不怕!”格里涅穷凶极恶的把那男子的头踩在地上,用靴子底不停的捻来捻去。
那男子的脸被踩的变了形,满口的牙齿已经松脱,眼角、嘴角都渗出了血痕,却依旧丝毫不肯不松口。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一点的军人实在看不下去,大声吼道:“你在这里折磨我们有什么用?你以为讨好的你主子就不用死了吗?你做梦,最终打开时空裂缝的只会是他一个,你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狗?”格里涅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子倒想看看你会不会疼的像狗一样狂吠。”说着格里涅走到那个年轻军人的身边,把手里的尖棒抵在年轻军人的大腿上,手臂用力,一寸一寸的刺了进去。
那军人疼痛难当,尖棒每深入一分,他就发出一声嚎叫,那惨烈的叫声连身后裂缝的人们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而倒在旁边的几个反抗军都闭起了眼睛,实在无法继续目睹这种惨状,其中的一个女孩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哟,我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两个美人儿呢。”
女孩的哭声似乎提醒了格里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