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对突然出现的依冉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论是对她个人还是对她那爆炸性的发言。
关协看着突然出现在人群里的依冉,被风吹得有此凌乱的头发,晶莹汗珠轻轻划过有点发红的脸颊,因用力呼吸而微喘着的粉红小嘴,双手拎着本应穿在脚上的细跟高跟鞋,而最让关协注意到的却是依冉她那双坚定的眼,穿过人群,深深地看着他,和他四目对望,一切都好像是理所当然。
依冉赤祼着双脚站在人群中,即使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应该说是她除了关协,谁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突然出现的依冉对王凤来说是个意外,依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今晚要订婚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王凤认为这个消息是不可能传到依冉的耳朵里的。
看着那个站在舞台上穿着铁灰色手工订做西装的男人,依冉紧张的心一点都没有得到平静,如果这个婚订成了,那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在关协身边,等他恢复记忆或重新爱上她,这几个月以来,她的信心在一点点的消失,她已经没有自信关协会爱上自己了。
关协看着依冉,他没想到她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虽然她的出现也出乎他的意料,但想到花少商今晚的反常举动,就可以知道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肯定和花少商脱不了关系。
在所有关键人物都没有动作的时候,依冉突然往舞台上冲去,一把扯掉关协手里的锦盒,扔给一旁的管家。
“我不准你订婚,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你就这样抛下我不管,我不准,我全部…。。全部…。都…不准!”说到最后,依冉已经泣不成声。
看着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泣不成声的依冉,关协只能本能地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
关协从来没想过依冉会哭,最起码她不会在众人面前哭泣,凭他这几个月对她的了解,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有时坚强得令人心痛。
突然被拥入无比熟悉的怀抱,依冉更是泪流不止。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关协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越哭越厉害,只能无奈地轻拍人儿的肩膀,算是安慰。
“那…那你不…要订婚。”浓浓的哭腔从关协怀里响起。
“行了,别闹了,这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关协听到依冉的话,感到有种被威胁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关协很反感。
“你不订婚了我就走。”听出关协话语里的不快,依冉抬起头看着关协的眼睛坚定地说。
“下去!”
“你不订婚我就走!”
“你…。”关协没想到依冉竟越说越坚定,摆明了他不答应她就真的不走。而更因她如此,台下几乎所有人对着他们议论纷纷,而他母亲更是一副想要昏过去,但嘴里却一直在念叨:“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至于白若,早就被跟着依冉上台的花少商拉到一边,不让她去打扰。
“只要你答应我不订婚,我现在就走。”
“暗雷,把她给我丢出去。”关协最不讨厌受威胁了。
“可是…呃…”一直在暗中保护关协的暗雷听到关协的的话,迟疑了。在他看到依冉出现时,他觉得真是太好了。
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暗雷,关协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本事真大,不止让他的好友花少商从旁协助,还让暗雷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
一向对关协十分了解的依冉,还有关协那有点失去沉稳的表情,依冉赶紧抓起关协的手工西装一角,把眼泪迅速擦一擦后,抓起关协的手就走,可是关协却一动不动。
“跟我走!”在那里扯了半天都没把关协拉动半毫的依冉对着关协道。
关协危险地咪起眼,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一把用力捏住依冉的下巴,看着依冉的眼冷冷地说道: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就这么想上我的床吗?”
“凭什么?就凭你爱我,你是我的人,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依冉深深地看着关协大声地说。
她不止要说给关协听,她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关协是她的人。
“你…”关协再次被依冉的话吓到。这个女人,她为什么敢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不止关协吓到,所有人都被依冉的话吓得呆若木鸡,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我,不需要什么资格,因为爱你不需要资格,也仅仅因为是你。”依冉接着幽幽地说。
“求你,跟我走好吗?给我一个机会。”眼泪再次回到依冉的眼里,再从她的眼角溜走,逃到关协的指尖,进而刺伤了关协的心。
关协不可否认,依冉比白若更吸引他,而且他对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候还会不知不觉间对她纵容。
特别是此刻,关协在依冉的眼里看到满满的深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这让关协更加迷惘。
看着一句话也没说的关协,但依冉明显感到在下巴的手力道已经慢慢消失了,依冉伸出另一只手按在关协的后脑勺上,往自己的方向压,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一吻,在关协还没感觉到的时候就离开了,然后依冉带着泪痕的脸对着关协轻轻一笑,转身就拉着关协往外跑。
而这次,关协并没有不动,而是随着依冉的脚步,跟着依冉一起跑。只留下一帮看闹剧的观众。
“对不起!”直到车离出关家大宅,依冉才全身放松下来,低着头幽幽地对关协道。
“我并不想破坏你的生日,真的,明明今天是你的生日,那么重要的日子,应该很开心地过才对,但是却被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可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对不起,对不起…。。”依冉说到最后还是哭了,最后也只是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太多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太多的事让依冉痛苦不堪,她快要受不了了,就要受不了了。
而开车的关协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听着依冉的话,也默默地听着依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