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菲儿躲开他充满伤痛的双眼,道:“爱情是不能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朋友之谊,是亲情,而他带给我的是心动,第一次的相遇,他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所以……”见她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尹德便出来寻找,他的声音让朱菲儿一惊。她转身对方信道:“你赶快离开。”方信收了收情绪,忍着心痛,拿出一封信交给她,道:“这是李大人的指示,还有,你的事情,我会尽量隐瞒,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你们是不可能的。”见尹德跑了出来,朱菲儿连忙藏起信,向屋子跑去。见她行色匆匆,尹德问道:“你怎么出来了?”朱菲儿眨了眨眼睛,道:“我,我听到声音,所以出来看看,还好没有什么,夜深了,我们快回去吧。”尹德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朱菲儿回去了。
半个月来,慈宁宫充满了喜气。纳兰性德偶尔会进宫探望卢梓晴,二人常常在御花园散步,聊着不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老祖宗见二人如此恩爱,也是十分开心。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卢梓晴和纳兰性德的婚期将近,当然纸包不住火,就算有心人隐瞒也是瞒不住的。吴世璠胸口的伤已经好多了,这几日仍然会有人向他汇报卢梓晴的情况,可是赐婚一事他却完全不知。天气甚好,在屋子里闷了半个多月的吴世璠终于可以到外面来呼吸新鲜空气,看着院子里的一池荷花,不禁想到那抹倩。这么多日未见她,吴世璠真是越发想念。他也觉得奇怪,自己阅女无数,从来只把她们当做消遣的工具,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向卢梓晴那样令自己魂牵梦绕。听到侍妾们的说话声,吴世璠走了过去。
“听说了吗?太皇太后给卢小姐和纳兰公子赐婚了。”女子身穿粉色绣花裙,长相颇为出众,只是举止投足间透着一股俗气,此人是吴世璠的第四个侍妾,府中人都称她月侍妾。
“你听谁说的?这事情可不能胡说。”
“我昨日路过管家的屋子,听管家交代下人的,说是不久之前下的旨,再过几日就要完婚了。”
看到缓步而来的吴世璠,几个侍妾吓得花容失色,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见她们的样子,月侍妾还以为她们是不相信,接着又说道:“这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不过可千万不能让世子知道,哎呀,你们这个表情是干什么?”
“啊,世,世子!”回过头看到黑着脸,眼中窜着怒火的吴世璠,她只觉得洪水猛兽纷纷而来,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吴世璠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痛苦不堪,热得他想要杀人,他忍着怒气,咬牙道:“你说的是真的?”
月侍妾咽了几口唾沫,花容已经失色,小声道:“是…是真的…”
“滚!”吴世璠这一声下去,几个侍妾如遭响雷,纷纷呆在原地,见他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反应过来,立即逃回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吴世璠呆愣在原地。此时的他脑袋嗡嗡作响,完全失了往日的镇静与睿智,出掌打向四周,霎时间,树叶纷落,繁花凋零……
吴贺听人来禀报,说是吴世璠召他过去,毫无知情的吴贺打开紧闭的房门,借着阳光,看到吴世璠暴怒的眼睛,被吓得一惊。他怯怯走上前去,说道:“世子……”话音刚落,就见吴世璠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吴贺吓得连连后退。他的眸子向染了鲜血,浑身的杀气越来越重,吴贺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跪地道:“世…世子…”吴世璠停下脚步,毫无波澜的说着,“那老妖婆赐婚了?”
吴贺心里暗叫不好,扯着嘴角,挤出一句“是”。
“为什么没有向我禀报?”吴贺怯怯发抖,道:“当时世子伤为痊愈,所以不敢向世子禀报。”
“是吗?你知道,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吴世璠拿出一把镶金匕首,嗜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吴贺说道。
知道他的残暴性子,但凡是忤逆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吴贺额头冒出冷汗,脸色吓得发白,求饶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世子就算要杀了奴才,奴才也要说,世子如今正是紧要关头,断不可和朝廷作对啊,这样老王爷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吴世璠冷冷笑着,就如地狱来的魔鬼。他知道吴贺的衷心,他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真的如自己的兄弟。可是他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背叛自己,他的心是冷的,他不会可怜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他的人。匕首从吴贺的脸上划过,“撕拉”一声,鲜血染满了吴贺的脸,吴贺吓得跌坐在地上,嘴唇一直在发抖。
“念在你以往的功劳,这次就先放过你,如果有下一次,本世子的刀就不知道会在哪了。”吴世璠用手抹着匕首上的血,转身冷声道。
吴贺真的是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喘着气连声谢道:“多谢世子不杀之恩,多谢世子不杀之恩……”
想到卢梓晴马上就要嫁给纳兰性德,吴世璠真的无法再平静下去,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阻止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