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鳌拜一党刚刚被除,整个京城仍是动荡不安。已是五月中旬,夜里凉意早无,平日里热闹繁华的街道接连几日安静异常,每到夜晚家家户户房门紧闭。月光皎洁,笼罩着巍峨而森严的紫禁城,整个皇宫也显得格外神秘……
消除一心腹大患的爱新觉罗•;;玄烨当然是心情极佳,碰巧纳兰性德今日进宫,便拉着他下起棋来。
这个纳兰性德说来话长了,他是御使大人纳兰明珠的长子,其母是英亲王阿济格正妃第五女,二人的爱情故事也是京城中流传的佳话。其父母二人地位不凡,而纳兰性德自己也曾与玄烨兄弟相称,十二岁进入国子监,据说其通诗词擅琴画,且有过目不忘之天赋,自然是京中响当当的人物,也是京城众多女子爱慕的对象。但是至于他的为人流传的就有很多了,有人说他冷如冰山,从不喜欢女子接近;也有人说他豪放热情,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而他对外面的流言一向是不在乎的,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桌案两边分坐着两位俊逸的男子看着正在厮杀的黑子和白子,互不相让,忽然白子退让一步,黑子全胜。
纳兰性德见状,笑着说道:“皇上又赢了,臣的棋艺永远都赶不上皇上!”
已经是第四盘棋了,每每都是最后关头白子后退,黑子险胜。看着一脸淡然的纳兰性德还如刚刚来到御书房时一样,这种猜不透的感觉令玄烨十分不舒服。玄烨看了看他,总觉得近几日的纳兰有些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原因。昔日与他喝酒谈天,骑马狩猎的好兄弟,如今突然与自己疏远起来,这让玄烨心里很不舒服。
玄烨站起身走到窗边,“是吗?朕倒是觉得纳兰是在让着朕?不仅如此,纳兰还在故意疏远朕。朕是皇帝,但也是你纳兰性德的兄弟不是吗?”
纳兰性德也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前,心里一阵苦涩,“微臣不敢,这里是皇宫,纳兰怎敢逾越!”
玄烨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一定非比寻常。他转过身看向纳兰性德,“纳兰,你真的要离京吗?朕实在想不出你为何离京?如今鳌拜被擒,朝堂看似平静,实际上还有很多人蠢蠢欲动,朕需要你的协助!”
“皇上,如今鳌拜已除,相信其他人也不敢再做任何动作,何况臣相信,即便没有纳兰在,您也一定会将那些余党除尽!至于臣为何离京,臣只是想去这京城外面的世界。”
玄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玄色白衣,神情淡泊的男子,此时的他仿佛已超脱尘外。玄烨目光暗淡,知道纳兰心意已决,自己再多说也无异,“既然纳兰想去看外面的世界,那么朕就放你出京!”
纳兰性德表情并无变化,立即跪下谢恩,“臣纳兰性德谢主隆恩!”
说完便退出了御书房。
而此时还在御书房的玄烨,看着纳兰性德的背影,蹙着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招呼外面的李德全进来,随即一个17岁左右的太监从外面走了进来,“奴才参见万岁爷,万岁爷有何吩咐?”
玄烨眉头紧蹙,对李德全吩咐了一些事情。
“奴才领旨!”退出御书房后,李德全琢磨着玄烨吩咐的事,摇了摇头便走开了。
慈宁宫
身穿青色宫装的苏喇麻姑递给孝庄一杯茶,“主子,喝杯茶吧!您这样看书,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孝庄放下书,说道:“哎!这么多年的习惯了!怎么放得下呢!梓晴那丫头睡着了吗?”
一想到那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孝庄就有些悲伤,那么好的孩子,这么小就失去了家人,让人如何不心疼。
苏喇将茶递到孝庄手上,答道:“主子放心,梓晴小姐已经睡了,奴婢瞧着,小姐这些日子心情也好转了许多!”
孝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叹了声,说道:“苦了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家人!”
“是啊!卢大人为国捐躯,却留下梓晴小姐孤苦伶仃,幸好有主子您一直照顾着!”
孝庄叹了声气,“如今鳌拜被擒,哀家就可以放心的把这大清朝交给玄烨了!哎!哀家老了,有些事管不动了!三日后便启程去五台山了,宫里的一切可是打点好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吩咐下去了!”
后宫向来就不是能平静的地方,她让苏喇吩咐的事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摸不准这宫里还留着鳌拜的余党,她又怎能不防范着,“嗯!如今后宫只有皇后和兰妃二人,想必也不会发生什么。另外,皇后身子弱,定要吩咐太医好生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