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童养媳,她们不仅实施了一次这样的战术,而且还大胆的连续使用,这更给敌人造成以极大的错觉,因此才屡屡得手。
这样的战略战术,只有胆大心细的人才能敢去实施。这种你走我留,我去你走的连环战术,被八路军淄川县大队,“野战医院”的警卫连连长,称之为“马走连环计”。
再说,这两位童养媳所使用的枪,也是相当的好。这种把铁砂喷洒均匀的猎枪,那可是打阻击战的好东西。你看,打过去就是一片,虽然不能横扫千军,但是能够堵截路段,使敌人的追兵,不敢前进半步!
这两位童养媳所使用的猎枪,所打出去的子弹,其实不仅只是铁砂子,她们还在砂子里面,掺杂着一些小点儿的,薄点儿的,锋利无比的铧头犁边。这样一来,只要打在敌人的要害部位,照样会送他们去见阎王!
即使打不死他们,那伤者也得有人护送。那受伤的越多,护送的鬼子汉奸就越多,这样会大大缓解了我军的压力,大大减轻了我军消灭敌人的难度,使战斗的胜利得到了保证。
在回家的路上,那许京秀问陈秀英:“秀英,假如我们跳下了悬崖,要是摔个半死不活的那可怎么办?”
“我来告诉你吧,根本就没有那种可能性!”这陈秀英胸有成竹的告诉许京秀。
“你就这么肯定?”那许京秀再次问道。
“嗯,俺就这么肯定!你在想啊,在那陡峭险峻的黄石关下,你说有多少冤鬼在等待着咱们呀,她们能舍得让咱们回来吗?呵,她们还眼巴巴的等着咱们去接替,她们好赶紧到世上去投胎呢!”这陈秀英风趣地说道。
那许京秀信以为真,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阴阳两界竟还有这种奇怪的事儿。她好奇地追问陈秀英:“秀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哎,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听俺公爹说的呗!”这陈秀英继续向许京秀说道:“公爹领俺去找俊生,在路过这里的时候,他老人家跟俺说,这黄石关下,聚集着很多很多的冤鬼,那简直是黑压压的一片,她们全是女的。当时一听,吓得我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那头皮也沙沙的作响,顿时就觉得那满头的头发,都给直竖了起来!”
“是吗?能有这么严重?哎,你给俺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那许京秀感到很新鲜,很奇怪。
“俺公爹告诉俺说,黄石关周围村庄的那些漂亮姑娘,以及那些俊俏的小媳妇,总会受到个别不三不四的臭男人的骚扰。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儿,可是总被别人传的很难听。”
陈秀英看看正在洗耳恭听的许京秀,她惋惜的说道:“这些贞洁的女人都很要强,都很要面子,她们就爬到那黄石关的旧城墙上自我了断。这黄石关六亲不认,不管是谁,只要你跳了下去,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那许京秀听了,她那只右脚狠狠的跺在了地上,然后气愤的说道:“坏蛋,还真是唾沫星子淹死人哪!”
这陈秀英又说道:“所以,咱俩只要跳下了城墙去,跳下了那陡峭的黄石关,那就得跟咱们的丈夫,咱们的亲友,甚至咱们的敌人,得来世相见了!”
“你这人真逗!”那许京秀说完,两个人便“咯咯”的笑起来。
“那,那咱们的丈夫听说后,还不像那孟姜女一样,把那齐鲁长城给哭倒?”那许京秀擦擦笑出的眼泪说道。
“那可不一定!”这陈秀英看看许京秀,然后说道。
“嗯,你估计的很对!这些臭男人在外边疯惯了,才不把我们这些守家的女人,放在他们的心上呢!”那许京秀有些抱怨的说道。
“说啥呢?京秀!”这陈秀英继续说道:“你误会了,俺不是这个意思。俺的意思是说,咱们的丈夫都是革命军人,当他们听到咱俩牺牲以后,会擦掉泪水把脚一跺,会化悲痛为力量,会多杀鬼子为咱们报仇!”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呀,这还算有良心!”那许京秀这才恍然大悟。
这陈秀英和许京秀,这两位高家庄出色的童养媳,有说有笑的回到了高家庄。
为此,那县大队“野战医院”的警卫连连长,以及那县大队的首长们,才一心想端掉上游的鬼子据点,为高家庄童养媳抗日游击队,奉献一些必要的枪支弹药。他们就是不为那愁眉苦脸的高胜武,也得为那美女救英雄的那场殊死的战斗,也得为那足智多谋的陈秀英和许京秀,也得为那品质高尚、抗战心切的高家庄的童养媳!
这一天吃过早饭,那淄川县县大队里的最优秀的侦察员李忠,他仍然保持着昨天的那个样子:这人头戴一顶大礼帽,身穿一件丝绸大长袍,脚套一双大皮靴,手拄一根文明棍,左手拿着烟斗,右手拄着拐杖,就带领一位年轻的后生,以及几名健壮的推夫上路了。
他们这一小队人马,先是由北向南走,等走过三十多里的路程,绕过马头山西面的马鞍山之后,他们再来个大转弯,再由南向北,顺着大道向上游的方向行进。
这李忠一身的打扮,在这小小的人群里,那是非常的显眼;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一字眉、八字胡,还有那高高的个子,那当然也是鹤立鸡群。让那过路的行人那么一瞄,那绝对猜想他就是一位主角儿,那绝对是一位有钱有势的生意人。
这“李忠”的名字是他的化名,而他真实的名字叫李方忠,他是本县抬头区埠口村人。
那跟在李忠身后的,肩背布搭儿的后生,他的名字叫安德。这人是淄川县抬头区区公所的,一位最年轻的侦察员,今年他才十九岁。你别看他年纪小,办事可是极为的老练,他才思敏捷,胆大心细,是我方一位极其难得的侦察员。
(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