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显然比岑婥想的要好得多。一听到是霍都统的千金,那名周校尉立马正色。等霍慈说完,他客气地安抚了她,然后看向岑婥:“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岑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知道这个军队是自己人。“我是岑婥。霍都统的外甥女。”
“好的。”周校尉说着,“我立刻禀明将军,请两位小姐到大帐里稍后。你们三个带霍小姐和岑小姐去将军的大帐。”
前往往大帐的路上,岑婥瞧见那三人有些惶恐,又有些情绪低落。
“喂,你们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向你们将军告状的。”岑婥安慰他们。
三人感激的看着岑婥,不过那个胖士兵随即又垂下脑袋。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岑婥疑惑不解。
“俺的媳妇儿又娶不成了。”胖士兵垂头丧气地嘟囔,显得很伤心。
“噗。”那个精瘦的士兵笑了起来,拿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呆子,尽想这事儿。”
那胖士兵苦着一张脸说:“俺娘还急着抱孙子呢!从前俺们村对面有座山,叫夹金山。我有一回上山砍柴,看到两个姑娘可漂亮了!我那时候就在想啊,要是我能娶上这么一位就好了。”
精瘦士兵笑他:“那你还不是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
胖士兵急忙反驳道:“谁说的!我知道,我听见了。我听见其中一个姑娘叫另外一个好像是什么,什么叶的。隔得远,没怎么听清。”
岑婥正听他们说得起劲,瞟到霍慈神情有些不自然,奇怪地问:“怎么了?”
霍慈急忙掩饰:“没,没事。”天呐,这个人居然就是夹金山那里出来的。他会不会对我不利?如果他认出我了怎么办?不行,不行,一定要镇定。
顾斐瑾正在在校场检阅夏衍带的兵,突然看到周平走了过来。
“少帅,有件事需要您去处理一下。”随后周平对顾斐瑾附耳低声禀报了岑婥和霍慈的事情。顾斐瑾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怎么了?”夏衍感到好奇。他对自己的副官吩咐了几句后凑到顾斐瑾身边八卦。
“一只顽皮的小猫被捉住了。”顾斐瑾说着就抬脚向大帐走去。
什么小猫?夏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你等等我。”夏衍拔腿追上顾斐瑾。
大帐里,岑婥百无聊赖地斜靠在主位右下首的椅子上。霍慈则规规矩矩地坐在左下首,看起来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少帅,将军!”外面那三个士兵行礼道。
少帅?莫非是顾斐瑾!岑婥抬眼望去果真是他。顾斐瑾扫了一眼岑婥接着直勾勾地盯着霍慈。
霍慈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隐隐约约知道顾斐瑾的眼神绝不是那种看着喜欢的人的眼神,而是那种看着敌人的那种冰刀似的眼神,遂忍不住开口:“少帅,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呀。”
顾斐瑾收回视线,笑了一下道:“不只是你没有想到。我更加没想到霍府的两位小姐居然会跑到荒郊野外来。”
岑婥起身,走到顾斐瑾面前看着他说:“我知道私闯军营不对,但是我们不是有意的。原本我们是跟着文先生出来写生的。不知不觉就拐到这里了。”岑婥下意识地隐瞒了她们是跟踪文轩才来到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啊。”顾斐瑾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我亲自送你们回去吧。”
岑婥本以为顾斐瑾只是会放了她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姐姐还在那里等我们呢。”
“无妨,那我们就先去接霍二小姐。夏衍,你善后。”顾斐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岑婥说。
夏衍还想跟着看好戏呢。算了,谁让人家是少帅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夏衍无比怨愤地执行了顾斐瑾的命令。
岑婥远远地看见霍淳坐在湖那边,边上站着一个人,看那身影有些熟悉。
“姐姐!”岑婥向霍淳招手,跑过去。顾斐瑾在后面看她像个孩子一样不由地笑了。霍慈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斐瑾,显得十分拘束。
“文先生?”岑婥没有想到站在霍淳身边的人居然是文轩。他不是往顾军军营那边走了吗?“文先生,你不是去那边了吗?”岑婥指着顾军军营的方向问道。
顾斐瑾离他们尚有些距离,看到岑婥手指的方向还以为是在指他,疑惑地朝她了一眼,步子不由得加快。
文轩面不改色,温和地笑着说:“是啊,我原是想往树林深处走走,看看有什么好的景色可以入画。但是越走越荒凉我就转了个弯回来了。对了,你们去哪里了?我回来了好一阵都没有看到你们俩。”
还没等岑婥回答,霍淳观察她的脸色就猜出来了:“婥儿,你们是不是真的闯进顾军的军营了?”
岑婥无奈地点点头,说:“瞧,还被他们的头儿给逮到了。”
这时顾斐瑾和霍慈已经走近了。霍淳放下手中的画板,礼貌地站起来向顾斐瑾问好。
“少帅,大姐和婥儿无意冒犯,还请您不要怪罪。”
顾斐瑾淡然地笑道:“既然霍二小姐这么说了,顾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由顾某送四位回去吧。”
岑婥瞥了一眼顾斐瑾,这个大尾巴狼,又在打什么主意呢?不过有顺风车坐何乐不为呢?复而心情又变好了。
折腾了一天,岑婥回到家就想吃个饭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可是就是有人没有眼力见。
“小婥儿。”见到岑婥她们,阮润从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朝岑婥走来。
“你怎么来了?”岑婥一个头两个大。刚刚才送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岑婥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霍慈站在霍淳旁边暗自打量着玉树临风的阮润。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的修身西服更衬得他风流倜傥。
阮润递过来几张票,分别发给岑婥、霍淳和霍慈说:“这是梨园春的票。我请了福全戏班。赏个光吧。”
“福全戏班。他们的台柱是不是那个叫,叫白姜末的。”霍慈看着手中那张戏票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抬头问阮润。
“没错。怎么样,来吗?”阮润回了霍慈一句后依旧询问岑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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