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里有秋千呢!我们去玩儿秋千好不好?”出门没走多久,木暖晴发现了新目标,她就不信了,他一个大男人会跟她一起玩秋千?
谁知旁边这位大少爷,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好啊!”
“我不要坐着,站着玩儿可以吗?”旁边的亭子里有几位小姐,正往他们看来,木暖晴也是拼了。
本以为江睿央会考虑一下,谁知他倒是很暖情,“嗯,好。别担心,我在旁边,有什么事,会接住你的。”
木暖晴无语了,心底泛起无力,她不是担心摔好吗?怎么就这么顺着她呢?虽然他一直都对她好,这么惯着她,一下子她还有些接受不了,总感觉江睿央情绪怪怪的,好像要把所有的好一下子全给她一样……“江睿央,你坐秋千上!”
“昂?”江睿央万年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缝。
木暖晴坚定点头,指着秋千,“对,你没听错。你坐秋千上,我推你!”
江睿央倒八字的浓眉皱紧,好一会儿才松开,“这样……你觉得好玩儿么?”
木暖晴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先点了头,“嗯。”
江睿央走到秋千前,抖了抖衣袍,竟然真的坐上去了,见木暖晴久久没有动作,偏头看向她,“愣着干什么?不是你要推吗?”
木暖晴余光扫过亭子里激动轻呼的小姐们满眼的光,目光定格在江睿央的侧脸,和那含情脉脉的眼睛,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手脚僵硬地上前,双手放在他的后背,结结巴巴的说:“你……我……你太重了……”
“那还是换做我推你,如何?”江睿央立马站起身。
木暖晴看着眼前的江睿央,敛起了所有的情绪,神情渐渐凝重,“江睿央,你是不是准备休了我?”
“谁告诉你的?”江睿央脸上泛起了薄怒。心道,若是叫他知道谁这般与木暖晴说,定不饶他!
“那你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好?是觉得愧对于我?”
听木暖晴所言,江睿央才松一口气,敢情是这丫头自己乱猜……“我先前对你不好?”
木暖晴有些心戚,“不是,你一向对我都好。只是你近日……”对我格外的好。
“若是我说,我仍旧担心你受江府情绪影响,你相信吗?”江睿央见木暖晴蹙起的眉,眉眼低垂,心中也不好受。
木暖晴在他话落下一秒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烁感动与好笑,鼻子一酸,一颗泪滚落,“江睿央你是傻吗?我离开你,能去哪里?除了你,我能与谁这般推心亲近?”
“我……”江睿央也注意到不远处的亭子,将木暖晴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我不是担心吗?我虽身体好转,也并非痊愈。何况你不一样,不管你去哪里,你都可以过的好好的。可是,我去哪里找一个即使知道我也许不久人世仍愿与我共度一生的木暖晴?我去哪里找一个可以为了我跳河的木暖晴?我去哪里找一个能够为我挨刀的木暖晴?!”
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双肩,足以表明江睿央的情绪。
他也是在自卑的,他除了有江家大少爷这个身份,除了有经商的头脑,什么都没有,就连最基本的健康都没有。可是木暖晴不一样,她身体健康,识得字,还习有武,头脑也聪颖……别说寻常女子,就是男子与她相比也是逊色的。
“你让我相信你,你能不能也相信我?”木暖晴用力推开江睿央,睫毛湿润,双颊因为情绪的激动有些涨红,红唇微微下撇,抽了抽小巧的鼻子,又委屈,又生气。
“我……”江睿央有些无措,可又没有办法完全把他的心情在木暖晴面前剖开,只知道拉着木暖晴,却不知如何开口。
“江睿央,你个大傻子!你简直是个大笨蛋!”木暖晴挥开他的手,直直跪下,举起右手,起誓的手势,“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今穆鸢儿以性命起誓,江睿央是生,我定不离不弃;江睿央是死,我亦守着青冢,青丝白发,至死方休!如有违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在干什么?!”江睿央气急上前,一下子像拎小鸡一样把木暖晴从地上拎起来,“什么誓都是给你乱发的吗?!”
木暖晴反而淡定了,直视江睿央的眼睛,“我以乳名起誓,绝不作假。现在有苍天为你做主,你该放心了罢?我很惜命的,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江睿央给木暖晴弄得简直哭笑不得,又气又无奈,亦是感动,汪洋暖流,烫得他喉咙生疼,弯腰替木暖晴拍掉襦裙上的泥土。“究竟谁才是傻子?”
这日之后,两人心下完全没了隔阂,一下子彼此心情都畅快了许多。可是——
“暖晴……你还好吗?”陶悠然拉着木暖晴的手,眼中尽是担心。之前因为江睿叙的事,陶悠然被陶冶亭禁足南厢好几个月,听着下人们说起吴漫昕要将吴绣芝嫁与江睿央,心下对木暖晴可是担心得厉害。
木暖晴莫名,“怎么了?我挺好的呀!”
“二夫人是不会罢休的。”陶悠然眉头蹙起,眼中满满的担忧和不满,竟也开口埋怨起来,“二夫人向来无理,尽是欺人。你这般忍让,还是称不得她心意。真是苦了你了……”
“呵呵……”木暖晴见陶悠然这般为她着想,虽然心是很感动,但还是忍不住拉她入伙,“悠然,难不成你准备住在南厢一辈子,瞧着这江家到白头?”
陶悠然一双眼睛呆愣愣的,一瞬间反应不能,良久,口齿不清,“我……你……他……说什么呢?!”
木暖晴掩嘴而笑:“好了,不开玩笑了。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她好欺?她可从来都不是好欺之人……如今未言语,只是她顾着江睿央,顾着乔菀,还未把她们当做她的敌人,否则,凭她一身计谋,能挡千军,还抵不过一个深宅妇人?
见木暖晴一脸淡然,一双杏眼全是自信,陶悠然有些不明:“但愿。”
“嗯。放心罢。”木暖晴安抚式地拍了拍陶悠然的手,心下已有打算。
这日巳时,江振岳正与徐浅浅在花园里喝茶。
只见小竹上前,行了礼:“老爷,大少爷遣奴婢前来,请老爷往书房一遭,有要事相商。”
“睿央?”江振岳先是皱眉,心道他不是去钱庄了吗?但也未想太多,毕竟往日每次找他,江睿央都是遣小竹前来的,起身同徐浅浅低语了两句,便往书房走去。
小竹规规矩矩地跟在江振岳身后。
江振岳跨进书房,见到的并非江睿央,反而是执笔绘画的木暖晴,他顿时黑着脸看向小竹,“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