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体缘故,木暖晴被江睿央下了禁足令,每日只得在这东厢喂鱼。当木暖晴欲以不能陪江睿央散步为由想要拒绝时,江睿央轻勾唇角,上前握住木暖晴的小手,“夫人尽可放心,为夫定会走足一个时辰再回家的。不会偷懒。”
木暖晴还有什么话说吗?貌似没了……而且好像近来江睿央更爱笑了,说话也变贫了,若不是她行军三年多与众多男人相处,大概一日十二个时辰,有八个时辰她都是红着脸的。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徐浅浅特地来找她,与她细谈了房中之事,想想,木暖晴双颊都是烫烫的,不过她真的很谢谢徐浅浅,告诉了她娘亲未来得及告知她的很多东西。
院子里的枫叶似天边的晚霞,在木暖晴的眸子中烧了半边天。
“暖晴……暖晴……”那日陶悠然跑进来的时候,慌张与担心的神情满布,小竹和柳儿都在,但她仍旧叫了暖晴,木暖晴心下就预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悠然?别慌,发生什么事,细细与我道来。”木暖晴拉着陶悠然在一旁坐下,随即里面替陶悠然斟了一杯茶,递到她手边。
“暖晴,二少爷被罚了,杖责五棍,我看见他的血都浸染了衣袍。你带我去看看他好吗?或者,你代我去看看他好吗?我爹不让我去,可是我放心不下……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陶悠然急得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木暖晴心想,还好是五棍,最多伤痛十天半个月的。“别着急。我这就替你去瞧瞧。你可有什么话需我带去的?”
陶悠然定定地看了木暖晴半晌,轻轻摇头,眼泪湿润了睫毛,“只需暖晴看看他是否还好。”
木暖晴先安抚式地轻拍了两下陶悠然的肩,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裳,走出东厢。“柳儿,你留在此处照顾悠然。小竹,随我走一趟。”
到了江睿叙住的小院,木暖晴先是让小竹进去通告一声,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等待,毕竟这伤着的地方不太对,她也不能说看望冒然闯进。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来这边,打量了一下这院中的场景,廊道上很空旷,院子中也只有一个一石桌和几个石凳,在一个老榕树下。连盆花草都没有。
突然手上一暖,木暖晴朝身侧看去,江睿央?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眉头紧锁,木暖晴以为江睿叙伤得挺重,不由得语气中的关心也加重,心道,若是叫陶悠然知道,指不定哭出来呢!“很严重吗?”
江睿央盯着木暖晴抿紧的嘴唇和蹙起的柳眉,不说话。
“我能进去看看吗?”毕竟还得亲自去看一下,一会儿才好与陶悠然交代。
江睿央依旧没有反应,不过握着木暖晴的手,力道加重了不少。
“大少奶奶……”小竹的声音刚响起,木暖晴便被江睿央一手拉扯入怀,半拥半推地弄出了江睿叙的院子。
“江睿央,你干嘛?我还没瞧着江睿叙呢!”木暖晴挣开江睿央,很是不明,感觉到他在生气,但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江睿央不说话,拉着木暖晴回了东厢。
一直留在东厢等消息的陶悠然,听着回来的脚步声,失了分寸直直地奔到门口,“暖晴,怎么样?他还好吗?还有没有其他……”
后面关心的话,在齿间戛然而止。陶悠然呆愣在原地,看着江睿央拉着木暖晴跨进屋内,与她擦肩而过,随即背后响起了江睿央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舍弟身体无忧,劳烦你挂心了。柳儿,送陶姑娘回南厢,先生该担心了。”
柳儿自然是听江睿央的话,而陶悠然本就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已然失态,自是不会留。但还是回头望了望木暖晴,想知道关于江睿叙是否安好。那目光,看得木暖晴也是尴尬,她还未来得及,就被江睿央扯了出来。
今日石福未跟着江睿央,小竹定是回话江睿叙为何木暖晴到门口又离开了,所以此时这东厢该是只剩他俩了,木暖晴情绪一下子也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不禁有些冲,“既然都回来了,想来你也该放手了。”
江睿央一听,转过身低头逼视着木暖晴,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大有夏日雷阵雨来临前滚滚乌云朝大地压下之势。拽着木暖晴的手非但没放,反而更用力,就像是唐僧念了咒的金箍,越来越紧。
“江睿央,你到底要干嘛?简直莫名。”木暖晴欲甩开江睿央,但江睿央握得很用力,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掰开,木暖晴自小气力就比常人大,掰开江睿央的手,也是比较容易。
江睿央被掰开的手,抬手就齐齐抓住木暖晴的双肩,凑近木暖晴,声音带着火药,“那你一个江家大少奶奶跑到江家二少爷的寝卧是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