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降落到了英雄的陆地上,卡利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到了其中一座建筑物的柱子前,触摸着柱子上的雕刻,随后又跑到了一面宽大的石墙前,眼睛睁得老大,一副恨不得把石墙上的雕刻带回家的表情。约翰来到她身旁,望着卡利那又一副他没见过的怪异表情,他偷笑。卡利仿佛着了魔一样,怔怔地道:“这里绝对是英雄们的住所没错!我怀疑,古希腊人民的建筑方法是英雄们教导的。”
约翰望了望四周,除了小小的雷轰声,四周一片冷清:“那英雄们呢?”
白鸟来到了他们身旁:“我…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卡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雷鸟把英雄们…”
“不,不可能,”霍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搜索了附近,没有任何英雄们的踪影,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我听说雷鸟的可怕,但再可怕,也不可能在没有遭到任何反击的情况下战胜英雄们。”
白鸟点头:“我同意。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完好如初,感觉上,英雄们是…平静地离开了。”
约翰问霍金道:“你记得这里被雷鸟侵占前,最后一次和英雄们见面的情况吗?”
霍金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我的主人最后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好像有点悲伤,还说了不少类似多保重之类的话。现在回想起来有点不妥,感觉上他像在道别什么的。”
白鸟道:“直接去找雷鸟吧!它或许知道些什么。”
霍金道:“这里不小,不容易找到它。”霍金的话才落音,他们身后突如其来一道强光,紧随一阵天摇地动的雷轰声,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几道蓝色的闪电从一座较高的建筑物直线击向天空中的雷云。闪电维持了好一段时间才消失。
“它…在那里,那座建筑物内!”卡利道。
“是巧合?它好像听见我们说话,知道我们在找它?”约翰感觉不可思议。
“我不会怀疑这点。”白鸟道。
霍金已经飞了起来:“走吧!”
那建筑物离这里说远不远,但用飞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建筑物上空。建筑物内闪耀着不规律的蓝光,把四周的柱子的影子映得忽长忽短,时左时右的晃动着,加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不会有错,雷鸟一定在里面。
马车着陆,他们走近到一段距离,不禁停住了脚步。离建筑物少说也有十多公尺,但大家的皮肤都起了少许的麻痹感。卡利低声道:“这…电流…太强了吧?”可这话一出,那阵蓝光居然开始暗淡起来,那滋滋声也越来越弱,大家的麻痹感也顿然消失。约翰和卡利互望着,约翰道:“我进了这里后…应该没偷偷说过雷鸟的坏话吧?”
卡利没好气道:“我想如果有,你现在不会有命站在这里。”
约翰呼了一口气:“还好。”继续前进。
走到看见建筑物内的情景的时候,各人都停下了脚步,或飞行。白鸟和霍金的反应自然不会比约翰和卡利强烈,两人呆若木鸡不只是因为眼前的生物前所未见,叹为观止,最大的原因是这生物的姿态太威武了,他们是被这股威武的气势震慑得不敢前进!
雷鸟,这当然是雷鸟,站立着的高度比约翰还高出半个身子,长而粗壮的腿,发着寒光的钩爪,独有的钩形啄加上那特殊的锐利双眼,雷鸟的外形根本不偏不倚就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鹰。这只巨鹰全身呈灰蓝色,不少发着蓝光的电流在它身上游走,而每当它身上的肌肉稍微活动一下,都会放出更多的电流。老鹰一直都被人类奉为鸟类之王,不少人拜倒于其英姿之下,甚至有世界强国把老鹰画入国徽中;而雷电在古时代被人类认为是一种强大、可怕的力量,一种近乎天神的力量,到了近代,人类开始视雷电为一种极具威力,却不可或缺的能量。这两种令人敬畏的东西混合在一起,不会有人能抵挡它的震撼力。
雷鸟这时轻轻展开巨翼,拍了两下,更多电流从双翼中放射了出来,一把低沉浑厚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靠近点吧,不用怕,这些雷电不会击中你们半分皮毛的。”
约翰和卡利怔了一下,雷鸟没有开口,可感觉上这把声音是它发出的。约翰问白鸟道:“它…说话的原理和你一样?”
白鸟道:“没错。”
约翰点了一下头,不觉得怎么样,相反,这是卡利第一次在看见对方的情况下“听”见对方的声音,所以扬了一下眉,略感新奇。两人和霍金及白鸟踏进了建筑物,雷鸟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动着,最后停留在白鸟身上道:“守护王,我等你很久了。”
白鸟“哦”了一声道:“你知道进这雷云的是我?”
雷鸟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不只如此,早在你踏足我的天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经过这里,也一定会和我会面。毕竟,这里是通往守护鸟天域的必经之路。”
白鸟有点惊讶:“你在这里也能感觉到你自己天域的事?”
雷鸟道:“能。我能感觉到一切发生在方圆几百里内的事。而只要我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也会和那地方有一定的羁绊,能感应到那地方发生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我杀死了那些哈耳庇厄!”
白鸟道:“什么意思?”
雷鸟道:“那些肮脏的东西,竟然趁我不在,横跨我的天域。我不容许任何肮脏的东西沾污我的天域,就算我不在也一样。所以我飞往她们的天域,裁决了她们。”这句话本来应该充满怒意,但从雷鸟口中“说”出来依然没有半点感情。
正如白鸟之前所说,雷鸟非常讨厌别人侵犯自己的天域。约翰觉得这样做有点太残忍了,但回想起爱丽丝的惨状及哈耳庇厄对丝琳们的所作所为,他放弃了为哈耳庇厄们辩护的想法。卡利的想法似乎也一样,但她很快叫了起来:“丝琳们…会通过雷鸟的天域!”
约翰“啊”了一声,开始担心雷鸟也会想杀害丝琳们,可是雷鸟的话令他们放下了心头大石:“无所谓。我只是讨厌肮脏的东西,对于心灵纯洁的,我可以接受。我感觉到丝琳们现在正横跨着我的天域,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霍金突然开口,语气急促,看来它忍了一段时间:“我能请问英雄们的事吗?”
雷鸟道:“英雄?嗯,你是说这片陆地的居民。我不知道,他们在我到来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正如我讨厌别人侵占我的天域一样,我不会随便侵入别人的天域,我是确定了这块陆地没有了主人,才进来的。”
霍金大失所望,喃喃道:“那英雄们到底去了哪里?”
白鸟叹着气,遇见了雷鸟,解开了一部分谜团,却又多了一些:“天空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雷鸟道:“天空世界已经变得比你想象中更混乱了。这也是我必须和你会面的原因,我是想警告你,你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白鸟道:“这和我家人的撤退有关?”
雷鸟道:“不。你家人的撤退是有原因的,而我离开自己天域的原因和他们是一样的,我相信这个原因也是导致天空世界一切混乱的祸根,甚至英雄们的离开也和这个祸根有关联。”
守护鸟撤退的原因,这正是白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还想追问什么,雷鸟的话却令他不再多问:“快回到你的天域,你的家人会有一切解答。我再次提醒你,你没有太多时间了,混乱已经蔓延到上面的世界了!”
白鸟就是听到“上面的世界”时,愣了一下,直接道:“谢谢你的警告!”随即,一个转身,一副燃眉之急的模样对约翰和卡利道:“我们必须启程了!”
卡利看不见白鸟的神情,像问什么,被约翰阻止了。约翰知道一定有非同小可的事发生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白鸟这么焦急的眼神,卡利从约翰的反应也大略猜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多问。只有霍金,不知所措道:“那我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的同伴们能不能守得住我们最后的陆地。”
白鸟犹豫了起来,就算事情再怎么紧急,要他任霍金的家族自生自灭,他绝对做不到。雷鸟自然清楚知道发生在骏鹰、飞马和狮鹫间的事,也看出了白鸟的难处,它道:“我会帮助骏鹰和飞马们夺回家园,守护王,你不能再耽误了!”
雷鸟话才说完,突然拍了拍双翼,升空了!高空中的雷鸟,每拍打一下那对巨大丰满的羽翼都会掀起一阵劲风,就在它对着上空发出了一下气势凌厉的鹰啸声后,身上的闪电顿时像打开的水龙头般,肆无忌惮地向四面八方放射着,引起了连续不断的雷轰声。好不容易雷轰声停止了,雷鸟身上的闪电也收敛了一点,但它刚刚那种展翅高飞、雷鸣四起、天神般的姿态给了约翰和卡利另一种震撼,就连白鸟也情不自住地愣住了,雷鸟道:“不好意思,稍微伸了一下懒腰。”
才一个懒腰就有如此威力,白鸟心中暗自感叹着,由衷地道:“非常感谢你肯帮助霍金!那样的话我就能无后顾之忧赶路了。”
霍金也向雷鸟道着谢。
“小问题。”雷鸟说着,转向骏鹰和飞马的家园的方向,问霍金道:“你家在这个方向对吧?”
霍金才点了一下头,雷鸟只说了一个“走”字,随着一股强风,又一下长长的鹰啸声,雷鸟已经不见踪影了,飞行速度之快,绝对不逊色于白鸟,约翰和卡利甚至还能看见雷鸟的残影。可怜的霍金只能望着雷鸟的背影拼命地追赶上去,连想向白鸟他们道别的时间都来不及。
卡利目光停留在雷鸟的身影消失的上空,刚刚那阵鹰啸声还回旋在她的耳边,她喃喃道:“我们真的不虚此行了!”约翰也呆呆地点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同意卡利的话。
随着雷鸟的消失离去,四周的雷云也云消雾散,外面依然是一片点缀着星星的夜空。约翰和卡利在白鸟的催促下,才回过神来,赶紧坐上了马车。白鸟二话不说,令马车升空,往自己天域的方向飞去。
卡利向约翰使了个眼色,约翰知道她对刚才雷鸟和白鸟最后的那几句对话充满疑惑,尤其是什么“上面的世界”,他自己何尝不是?可是白鸟一直沉默不语,令他也不敢开口问,只是耸了耸肩来回答卡利的眼色。卡利皱着眉头,用手肘用力碰了约翰一下,眼神带着一丝怒意,示意他问白鸟,好奇心大概快把她弄得窒息了。望着白鸟一副正经八百的背影,约翰实在不敢多问,干脆不管卡利,一个躺下,假装呼呼大睡起来。卡利又急又气,却无奈,看来今晚只能抱着这个大疑问睡了。躺下的时候,她特意怒瞪装睡的约翰,还用力撞了他的腹部一下,见他一副痛苦却又强忍着装睡的模样,卡利的气才才稍微消了一点。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将近正午才醒来。被好奇心煎熬了一整夜的卡利随便吃了点东西,有向约翰使了个眼色。他们好像自离开英雄们的陆地后,都没有和白鸟说过一句话,是不是时候应该和白鸟谈谈了?约翰心想,向卡利点了一下头,正想叫白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虽然说他们打从进入天空世界以来就没有遇过多少意想得到的事。
一阵类似狮子、老虎的吼叫声从他们上空传来,吼叫声响彻云霄,仿佛足以贯穿整个世界,比起他们之前遇过的任何猛兽所发出的咆哮洪亮千百倍有余,不会刺耳,却在激烈地震摇着约翰他们的五脏六腑。很快,他们看见了吼叫声的来源,事实上他们看见的只是发出吼叫声那生物的头部而已,其身体部分依然埋在云朵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张得老大,两排整齐尖锐的牙齿滴着唾液,舌头还在不停摇摆,看似鳄鱼的血盆大口。这张巨口,一次至少能放进两头牛!约翰心想。就在他还以为是什么天空巨鳄的时候,那“怪物”的整个头冲出了云朵,鳄鱼的下巴一直到颈项部分长满了又长又密的鬃毛,头顶上顶着一对粗大坚硬的鹿角,发着青光的妖异双眼仿佛有魔力般,令人全身无法弹动。
“那…是什么?”带着颤抖的声音,卡利总算挤出了一句话。
“龙!”白鸟只说了一句话,马车一阵震动,他似乎使尽了全力带着马车逃跑。而白鸟口中的龙见他们逃走,一个劲串出了云朵,全身表露无遗。蛇一般粗长的身体,一身在烈日下闪着绿光的鳞片,前后各一对锋利的鹰爪,背部披着看似火焰的鬣毛,这一切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龙。龙不是应该有一对帅气的蝙蝠巨翼吗?约翰心想。
约翰还没来得及多问,那头龙再次发出了那阵直贯心脏的咆哮声,但这一回来的不只是咆哮声。一团橙红色的光从那张巨口中吐出,向他们的马车疾风而去,不需要细看,大家都知道了那是一团火球!会喷火,没错,这是一条龙!这个时候约翰脑中闪过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无关要紧的事。卡利还算冷静,赶紧叫道:“白鸟,是火球!向左移!”
白鸟立时照卡利的话做,马车向左斜了一点,那团比马车大上好几倍的火球正好在白鸟放出的泡泡保护罩旁擦过。又四、五声咆哮,各人不需要用看的,也心知不妙,果然,四、五团火球已经向着马车飞来。白鸟干脆一个转身,面对尾随着马车,来势汹汹的火球,自行判断躲避着。马车时左时右,时高时低,好不容易闪过了四团火球,剩下最后一团,马车向右斜到约翰和卡利要紧握车身才不至于跌出马车,可是依然无法完全避开这最后一击。火球撞向泡泡保护罩的左边边缘,保护罩没事,火球的冲击力却令保护罩连同整辆原本已经近乎九十度倾斜的马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还好旋转的速度够快,约翰和卡利及车内的东西居然都没有掉出来。
约翰大叫道:“我们必须想想办法!”
卡利想起了白鸟的保护罩在对付狮鹫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反弹的功效,问白鸟道:“这…保护罩能不能反弹那些火焰?”
白鸟道:“能试试看!”说着,白鸟头上的三根触须同时亮了起来,这还是约翰第一次看见三根触须同时发亮。保护罩的光芒顿然变得异常亮,原本的浅蓝色也变成了碧蓝色。一团火球挑战了这显然强化后的保护罩,火球一接触到保护罩后,就好像所有接触到保护罩的云朵般,消失了,保护罩没有半点损伤,也没有像之前面对雷鸟的闪电般退色。
约翰高兴起来:“没事!没想到你还有这招。面对雷鸟的雷云时,你早该用这招了!”
白鸟有点气喘:“这非常花费…能量…尤其一面飞行一面用这招。但就算是这一招,好像也没什么用…我还以为能反弹那些火球的…”
卡利道:“怎么回事?它们看起来就普通的火焰。”
白鸟道:“一点也不普通。龙喷出的火焰不管用多少水都无法熄灭,它们毕竟是来自上面的世界的生物!这保护罩,我也没有把握能撑多久。”说话期间,又有四、五团火球打中保护罩。
上面的世界!这是见到雷鸟后一直在两人心中的疑问,而龙居然是来自上面的世界的生物,那到底是一个什么世界?卡利压抑到现在的好奇心好想爆发,白鸟却叫了一声:“糟糕!”
两人循白鸟的目光望去,一团火球,没什么特别,除了它不再是之前的橙红色,而是深蓝色!如果不是在这种生死关头,那蓝宝石般耀眼的光芒,丝绸彩带般飘逸的尾部,加上妖精飞舞般变幻不定的火舌,会令所有人为之陶醉、着迷;可这时候,约翰和卡利看见的只是一团来自地狱,也尝试把他们送入地狱的妖火!蓝色火球击中保护罩,马车剧烈的震动只是小事,要命的是保护罩显然已经退色了!
约翰叫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白鸟道:“显然是能量更强,温度更高的火!”
卡利道:“这东西为什么非要追杀我们不可?”
“这大概如雷鸟所说,上面的世界也已经混乱一片了,雷鸟说的祸根…”白鸟说到这里,又一团蓝色火球击中保护罩,保护罩的色泽已经近乎透明了,白鸟苦笑了一下:“这祸根…我们可能永远没办法知道了…对不起,让你们遭遇这么可怕的危险。”
望着毫无停止追逐之势的那头龙,两人也知道大概不会有多少生存机会,约翰道:“不,我得感谢你,至少我们看见了一切普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目睹的事物。”
卡利也点着头:“我没有半点后悔!”
白鸟略带哽咽道:“谢谢你们!非常谢谢你们!”
这一刻,可以有最爱的人在身边陪伴着,一切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四目交接,约翰和卡利透过眼神知道了对方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想法,互相拥抱着,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这时候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声胜有声吧?虽然那该死的龙的咆哮声一直没有停顿过,两人内心刚结合的世界却异常平静。
保护罩已经薄得连外面的热气都能渗透进来了,再一击火球,他们就完了吧?可是上天似乎对他们有所眷顾,阎王也似乎还不想太早和他们会面。四周突然一片漆黑,两人望向上空,云层上,一大片黑影遮盖了他们上空的阳光,再向前方望去,黑影遮盖的何止是他们上空的阳光,他们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被那黑影“吞噬”了。不管怎么望,都无法看完黑影的全身;不管往哪个方向看,都在黑影的覆盖下;这黑影如果是什么生物的话,它的庞大应该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约翰瞠目结舌,卡利的一叫令他更为惊愕:“看!那头龙走了!”
走?非也,正确来说它在抱头鼠窜,夹着尾巴没命似地逃跑!约翰也不知应该庆幸还是更担忧,可以令龙如此凶狠恐怖的生物奔逃,来者必定比龙更可怕,更凶恶,他问白鸟道:“这回又是什么东西?”心中祈祷着不是什么更新鲜的传说嗜血食人怪。
白鸟却摇着头,茫然道:“我不知道…我看不见它的全身…”
那东西叫了,是鹰啸声!
“又是什么传说中的鸟?”约翰话才出口,一对鹰爪突破云层,出现在那条龙的上空,把约翰吓得下颚跌垂下来,合拢不了。鹰爪本身没什么特别,令约翰失态的是那对爪的巨大,爪出现在龙的上空那一刻,就连卡利也不禁揉了揉双眼才能肯定那爪的大小确实比那头龙的全身还大!爪一张一伸一收,动作干净利落,整头巨龙已牢牢被钳在爪中,论其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这一切看起来还有点像老鹰在捕捉一条蛇的情景,只是那条蛇是一头会在天空飞翔和喷火的巨龙,而那老鹰是一头巨大得没办法观测全身的庞然大物。那对爪慢慢升空之余,居然开始消失,正确来说是开始便透明,开始隐形起来,到双爪完全隐形的时候,他们头顶上的黑影也消失了,四周一片阳光普照。
卡利道:“我敢打赌,它还在我们的上面,只是我们看不见罢了。”
约翰需要用手推下颚,嘴巴才能合拢起来,但依然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白鸟道:“我想…我知道刚刚那东西是什么。”
两人望向他,等待他的解释。他道:“那是迦楼罗,一种巨大的半人半鸟生物,来自比龙居住的世界更高层的天空世界。”
约翰道:“除了体型巨大,不就和丝琳和哈耳庇厄一样?”
白鸟摇头道:“差太远了。迦楼罗会使用你们说的…魔法,而且力量不在我们守护鸟之下。它们能随时隐身,还能改变外形,甚至大小。刚才那只应该在它们原来大小的状态。”
约翰道:“它们到底有多大?”
白鸟道:“我不知道,我的家人没告诉我详情。但它们羽翼上的一根羽毛就已经比你们人类大了。”
脱险后,卡利好奇心又被勾了回来:“好了,我想是不是时候应该告诉我们什么是上面的世界了?”
白鸟伏了下来道:“可以。我正好也必须放慢速度,好好休息一下。刚刚花了太多能量了。”
约翰当然也有一堆疑问,但还是最先关心白鸟的身体:“如果你想静静休息的话…”
“不,我没事,”白鸟忙道:“总不能让你们不明不白的卷入这种险境。”
既然白鸟坚持,约翰也选了个轻松的姿势半躺下来,准备听听那该死的上面的世界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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