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翌臣,是时候归队了。”任石和翔天单独站在空无一人的录播厅,他带着戏谑的微笑,意味深长的点了点自己左耳上的黑色耳钉。
翔天抬抬眼皮:“我既然已经脱离了组织,绝对没有再回去的可能。”
“不,组织需要你,你的耳钉,已经完完全全证明你就是‘风’组织的一员,还是我石韧的左膀右臂。”任石笑得很大方,但是那个笑容让翔天起了莫名的反感之心。
“我不会回组织的,也不会帮你继续作恶。”
“不,你会回到‘风’组织里的,我相信你。”任石把手插在衣袋里,“即使你再组织里只负责审问和接应,但是组织里没有你超乎神技的枪法做模范,连枪都拿不稳了。”
“那这关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帮你,冷翌臣死在‘风’组织里了,现在站在这儿的是欧阳翔天。”他奋力的在自己的心口点点,脸上的轻松,自信与不屑,像是在对任石下挑战。
任石走过他,擦身的时候,他低声对他说:“你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因为,你若不回去,遭殃的可就不是你了,伊奈那个女孩子挺可爱的,不知道死了以后会去哪儿。”
伊奈……听到这儿,翔天的眼瞳一阵紧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任石不明其意的脸上微微笑笑:“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他迅速抓住翔天的手臂,往后一扭,想要把他推入空水箱中。翔天竭尽全力几个扫堂腿,任石弯身,躲避了攻击。看准了机会,任石掀起翔天,把他往水箱里一带,极快的关上了门,弄坏了控制门的开关。
“我看得出你不想要伊奈死,对,我也不想,谢谢你做出的选择。”
“石韧,你丧心病狂!”翔天狠狠地捶打着玻璃,该死,怎么这么厚!任石站在外面,冷漠的望着他:“放弃吧,你根本挣脱不开这个水箱,最后一件事,我做完,就可以走了。”他打开输水按钮,悠然离去。
源源不断的水在水箱里聚集,翔天只感觉现在可以得到的空气越来越少,腿上的伤势开始还在隐隐作痛,沁进伤口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渐渐地,水漫过了他的头部,现在他能做的,只有在水里闭气,等待救援。难道就这样死了吗?要与一切说再见了吗?眼睛被水浸满了,奈奈,我们真的要就此分别吗?
“翔天,笨蛋!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闭眼睛,不要放弃,笨蛋翔天!”面前闷闷的呼喊和拍击玻璃的声音让他缓缓睁开了眼,奈奈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等着,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要挺住。”
一时间找不到攻击玻璃的利器,她退后一步,冲上前,抓着水箱上的杠子腾空倒立,力量集中在膝盖,猛地向下撞玻璃。
“啊——!!”膝盖上一阵疼痛,又传递出了死死地麻木,奈奈失手从顶上摔下来,想再次试着继续,却被膝盖上的痛给拉了下来。隔着玻璃,奈奈可以清楚地看到翔天脸色难看,不断摇头。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贴在玻璃上:“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这个水箱里的,一定不会!”她想再次感触到那带着温度的怀抱,可透入心扉的只是玻璃平实的冰凉。
翔天支撑不住了,合上了双眼,身体好像被水充实了,渐渐下沉。
“不要!翔天——!!”奈奈尖叫一声,掏出自己的项链,“我以angel天使身份,启动晶石粉碎魔法。”从蓝宝石中喷射出一道光,抨击着水箱的玻璃。玻璃上的缝隙越来越多。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快点!”奈奈艰难的维持魔法的威力。
“彭!”玻璃猛地碎在一地,箱子里的水猛地倾泻出来,奈奈趟着水,把翔天从水箱里拖出来:“笨蛋,你醒醒,笨蛋翔天!你命不是很硬吗?起来啊!”奈奈按压着他的腹部,胸膛。
“咳咳……丫头,你下手轻一点啊,我肠子都要被你压出来了。”翔天虚弱的开口,张嘴就是一大堆的抱怨。奈奈看见他清醒,呜咽着破涕为笑:“笨蛋,傻瓜,呆子,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你是怎样被关进水箱里的?谁干的?”
翔天伸手点了点奈奈的额头,沉默半晌:“我忘记了。”
“傻啊你,这都忘记了!”她扶起他,“衣服湿了,你去换一身吧。”
“恩。”翔天不能告诉奈奈是任石害的他,她与任石本来就有杀亲之仇,加上自己又是‘风’组织的一员,本该不共戴天却彼此相爱。他依稀记得十二年前,自己是怎样眼睁睁的见证了悲剧的发生,他作为接应的人,间接害死了奈奈一家。
小时候,翔天因为好赌的父亲被拐入黑道,摸滚打爬,啃馊馒头,睡遍是老鼠蜈蚣的房间,什么苦难他都人过来了,但却从不杀人,即使他枪法超神。‘风’组织那时候的老大硬是让他目睹了一切残酷的杀戮。警局中一直流传,紫色耳钉黑道的得力干将,从来只伤人腹部三寸不置人死,说的就是欧阳翔天。
记忆收回,翔天摸了摸自己颈脖处的伤疤:只怕……冷翌臣又要重出黑道了……奈奈,两个世界,两个身份,两个背景的我们,还能这样走下去吗?
“喂,你好了没有?笨蛋,换个衣服都那么慢。”奈奈没有耐心的在外面催促。
“好了。”翔天打开门,从换衣室里走出来,“谢谢你。”
“呵呵,说什么谢谢。”
门口突然闯进了一个老人,翔天迎上去:“王叔,你怎么来了?”
王叔一脸着急指着翔天:“小天啊,你母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