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操场,小飞并没有急着开口说些什么,他沉默着,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认真看着可心。这样的小飞对可心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由刚开始的镇定变得局促起来,她不安的抚了抚身上根本就不会存在的衣褶,头也慢慢的低沉下去。小飞终于开了口:“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可心抬起头,坚定的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谢谢你还记得”他想在说些什么,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叹息一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第一次见面,给你留下的印象一定很差吧。”
“原来你也知道啊,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给别人起绰号的。”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小飞时的情景,可心心情愉悦的埋怨道。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给你留个好印象。”如果,只能是如果,时间永远不可能倒流,小飞悲哀的想着。可心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彼此凝视,彼此默然,默默无言,好长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小飞终于再次打破了沉默。
“什么”可心疑惑的看着对方,一下子没能跟上他的节奏。
“我问”小飞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不敢深思,即使要问出口,好像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可是他又不能不问,紧握的拳头松开了,他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的时候,他终究把问题完整的说了出来:“我想知道你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啊,我们在去年开学的时候就认识了。”谈到自己的恋情,也许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感到羞涩吧,可心也不例外,她微红的脸庞刚好证明了这一点,可是这样的可心在小飞眼里也是陌生的,那样的幸福,声音中还带着一股甜甜蜜蜜的问道,他承认他爱死了眼前的可心,可是想到这样的可心却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他又止不住的愤怒和嫉妒。
“该死”在可心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小飞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那巨大的响声,完全把可心给惊呆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慢慢的心疼,好像那一巴掌比打在她的脸上还要疼。
“你做什么,你疯了”可心震惊道,伸出双手抚摸着小飞受伤的脸庞,开始轻轻啜泣:“疼不疼”
“都快一年了,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我真是该死。”小飞咆哮道,他眼眶泛红,面貌狰狞,双手紧紧抓住可心的手腕,后悔有歉意的说:“可心,我这一年里到底在做些什么,我竟然把你忽略了,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不该瞒着你。”看到这样的小飞,可心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使劲摇摇头,想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来。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想要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小飞终于艰难的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他想为自己争取那千万分之一,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
“你说什么”可心忘记了哭泣,震惊的看着小飞,一时之间大脑停止了运作。
“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想要让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小飞轻轻摇了摇石化的可心,再次把话重复了一遍。
“不,这不可能”可心脸色惨白,她挣扎着,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可是小飞是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挣脱掉呢,他牢固的将可心固定在他双臂之间,用那双坚定但又略带半信半疑的眸子瞪着她,生气的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你周边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就你自己偏偏不知道。”
“你喜欢的应该是依琳”可心好像终于找到了充足的证据,她理直气壮的喊道。
“你公平一些好不好,感情的事情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你这个反应迟钝又磨人的笨丫头。”
“可是依琳那么优秀,我觉得她更加适合你”
“你闭嘴,不要再拿依琳说事,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心意,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是你,也只有你,再也没有第二个,现在你清楚了吗。”小飞耐心告罄,他鲁莽,蛮横的宣告道。
“我知道了”可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可是她茫然的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呢,我一点都不优秀。”
“我也想知道,可是却一直没有弄明白。”小飞如实的说道。
“怎么会不明白呢,一定可以弄明白的。”
“也许真正爱一个人,是根本就不要理由的吧。”
“可是你如果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总是捉弄我。”小飞说不明白理由,可心开始努力反驳。
“傻瓜,那也许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吧。”如果早知道可心会因此而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他一定不会在那么做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呢。”
“可心,我后悔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后悔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你。”他仰天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没有跟你表明心意,我以为只有我一直在你身边,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你,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可是,可心你为什么没有遵守诺言呢。”
“什么”可心不解的问:“我曾经许诺过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没关系,让我来提醒你。你说过在大学毕业之前是不会谈恋爱的,我记得,我一直记得。”
“我”可心无言以对,这些话她真的说过,是爸爸曾经给她的告诫,可是当遇到远的时候,这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被她抛之脑后了。
“可心,你不是不想谈恋爱,是一直没有遇到那个想让你跟他谈恋爱的人吧。”“可心,我牢记对你的每一个承诺,不敢忘记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可是,可心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说完这些话,小飞好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的身体明显的开始颤抖,可心紧紧的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了他怀中,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小飞你哭了吗”可心感到后背上传来的湿度,她不确定的问道。
“你会心疼吗”
“很心疼”
“那么现在你明白了我对你的心意,你要怎么选择,你会重新选择我的,对不对,毕竟我们相处了七年。”可心的话重新燃起了小飞的希望,他包含期待的盯着对方,在这个可以决定他一生命运的时刻,他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任何的表情。
“我”可心犹豫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可是世上没有如果,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她早就做了决定,不会改变,她说:“小飞,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远。”
“那你是准备对不起我了”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可是当真正从对方口中听到的时候,他仍旧感到万箭穿心,疼痛的无法呼吸。
“小飞,你这么优秀,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你将来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怎么,这么快就像要把我推给别人,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我”可心感到自己很无辜,她可怜兮兮的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小飞再次将可心紧紧的抱在怀中,用两个人彼此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可心,我爱你胜过爱我的生命,可是我希望你爱别人不要胜过爱你自己,不然,如何让我放心的把你交给别人。”可心刚想挣扎,小飞抱紧了双臂,严厉又祈求道:“可心,答应我,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做到,不过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可心想了想,还是做出了让步。
“谢谢”即使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小飞终究还是放开了可心,他再次好好看了一眼可心后,决然的转身离去。
“小飞,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可心从来不相信第六感觉,可心看到小飞离去的背影,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那就是如果再不说些什么,也许就真的没机会了,她还能再看到他吗,可心不知道。
“洛可心,你很贪心,你知不知道。”小飞停下了脚步,身体怔了怔,却没有回头,他怕他一回头,就再也没有转身离开的勇气了。可心没有回答,等待着小飞最后的判决,只听到小飞说:“一个愿意用生命来爱你的人,在爱而不得之后,是无法跟你做朋友的。也许有一天我能够真正放下你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做继续做朋友,可是,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会不会到来。”
“小飞”可心将手放在嘴巴上,无声的哭泣起来。
“人们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我很自私,我忘不了你,可心也请你不要忘记我,在你心里给我留一点点位置,只要一点点就好。”小飞害怕可心会拒绝,他懦弱的选择了大步离去,可心因为强烈的痛心,那个好字被淹没在喉咙中始终没有说出来,她只能拼命的点着头,可惜小飞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