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结束,当送完最后一位客人,启明转身对父母说道:“爸爸妈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要去哪里,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陈妈妈问道。
“玫瑰给我发短信了,她约我在咖啡馆见面。”启明如实的回答了妈妈的疑问。
“是吗,那你早去早回,你注意态度,千万不要再伤了她。”想到玫瑰,她还是觉得惋惜,声音不自觉的低沉下来。
“我知道了,今天你们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不用担心我。”陈爸爸妈妈上了车,跟启明挥手再见。看到车子离去的影子,启明才抬脚向车库走去。夜深人静,对于繁华的北京街道也不例外,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寥寥无几,启明一路绿灯之间把车开到了咖啡馆门前。他推门走进咖啡馆,对于这间位于商业区,24小时营业的店面来说,在这冷冽的冬日夜晚,客流量并不尽人意,很是稀少。他未作迟疑,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就在他抬脚准备上楼的时候,楼梯一侧石英钟分针和秒针走动的哒哒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本能的转身看了一眼,此时分针和秒针正好在数字12处相遇了,12点钟,意味着旧的一天过去了;就在大多数人沉睡在梦中的时候,新的一天也悄悄开始了。他感慨的叹息一声,继续向二楼包间走去。当他轻轻推开包间房门的时候,就出现了眼前的一幕,玫瑰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左手撑在左侧下颚处,侧着身子透过结满水雾的窗子,不知道在张望什么。放在眼前杯子里的咖啡早已没有了温度,连一丝热气都没有冒出,小盘里的糖料包也没有拆过的痕迹,这对于喝咖啡一向喜欢加糖的玫瑰来说,只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的那杯咖啡她并没有心情去品尝。启明脱掉外套,走到玫瑰对面坐了下来。可能是玫瑰太过专注,她并没有发现启明的到来。为了提醒对方,启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玫瑰才如梦方醒,突然转过了头来,也许是见到对方太过惊讶,玫瑰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你等我很久了”启明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平静。
“六年了,自从我们上次争吵我们已经六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了。这六年的时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启明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才会像往日一样坐下来跟我好好说说话,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我们又来到了这间咖啡馆。启明哥哥你还记得这里吗,六年前我们也是在这里发生争吵,最后决裂的,想不到六年后我们又回到了这里。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曾设想过千百次我们再次谈笑风生的场景,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是在知道你要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的消息后,才发生的。如果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我们永远这样决裂下去,至少那样我还好抱着希望活下去,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痛苦,这么的绝望。”经过几个小时的思考,玫瑰已经冷静下来,至少在面对启明的时候,她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可是平静表面下掩藏的痛彻心扉,更让人担心。在玫瑰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时,启明曾试图打断她,可是等他真正有机会开口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只是干巴巴的喊了一声玫瑰,便没了下文。
“你不是一直喜欢可心吗,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订婚。”彼此沉默了一会,玫瑰再次开口问道。在驱车来的路上,启明曾想过玫瑰会问他什么,他也想好了要怎么回答,才不至于再次伤害她,可是他没有想到玫瑰一上来,并没有问及关于他跟张瑾的事情,而是把矛头直指可心。这个问题多少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只能如实回答道:“她有男朋友了,所以我们是不可能了。”都是女人心海底针,原来一个女人对她认定的事实,竟然是这么的执着,启明无奈的再次叹息。
“你已经不爱她了吗,所以连争取都没有去争取就选择了放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取”
“结果已经注定,争取也毫无意义,何必潇洒的转身,也许下次见面还能做朋友。”
“你是想要劝解我吗”
“不是,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启明摇了摇头,态度诚恳的说道。
“也许你并不爱她,至少没有我爱得深,所以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也许还是因为我更爱我自己。我很自私,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我也知道”玫瑰难道赞同的说了一句。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还爱我。”
“爱一个人不只是爱他的优点,缺点也要包容,这大概就是我最悲哀的地方吧。”玫瑰长叹一声,沉默良久,终于再次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最后选择了张瑾,如果你想要在事业上和生活上都能帮到你的人,我比她更合适。”
“就家庭背影和公司发展而言,我承认你比她更优秀,可是在我看来,她却更加适合做陈太太。”
“只是适合而已,你并不爱她对吗。”
“我欣赏她,但是至少现在我还没有爱上她。”
“你把你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全部爱情都给了可心,除了她,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只要她适合做陈太太就可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不要说一直把我当妹妹,也不要告诉我担心有一天我会毁了你,这些理由我通通不相信,你已经判了我死刑,就让我死个明白吧。告诉我真正的理由。”玫瑰终于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我没有骗你,我所说的那两点就是我拒绝你的真正理由,你真的不用再怀疑什么。”
“是吗,那你敢发誓吗,你敢说你最后拒绝了我真的跟可心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看到启明欲言又止的模样,玫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敢是吗,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可心有脱不了的干系对吗。”
“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吗,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牵扯上她。”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我们所有的变故都是从她开始的,今天的这一切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吗,我恨她,恨她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也同样恨你,为什么喜欢她,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感情的事情无法左右,我只能对你说抱歉。如果你一定要恨,就恨我吧,是我先喜欢她的,这根她并没有关心,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继续伤害她。”
“伤害,即使我想要让她彻底消失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失去了你,做得再多都无法挽回了不是吗。”
“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执着下去,玫瑰你这么优秀,你应该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幸福,还会有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所要的幸福只有你可以给我吗。废话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真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