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城听说你昏迷不醒也非常担心,好几次都要冒险入宫,却都被我拦住了。 ”了玄望着陆越萱,浅笑道,“神狼大人说你进入了幻境,我还以为没有那么容易出来呢。”
“没什么没什么,就当是打了个副本,玩儿的倒也痛快呢哈哈哈”陆越萱笑的没心没肺,这倒是让了玄更安心了许多。
趁着皇上还没有召见陆越萱,了玄赶快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以及他的推断全都对陆越萱说了一遍。陆越萱听过之后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么”陆越萱难以置信的问。
了玄皱着眉头道,“这件事是尉城和他的手下查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错。越萱,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
陆越萱低头想了想,随即舒展笑颜,对了玄说,“正合我意,敢陷害我陆越萱的人,一个都不留下,我没被他们害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死期到了”
不多时,有宫女来传旨,宣陆越萱到太后的寝宫中去。
了玄陪着陆越萱一同到了太后宫中,见那齐贵妃也已经到了。了玄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在太后耳边为陆越萱说了不少好话,所以如今太后见到陆越萱,也对她的命运有几分可怜之意。
简单的礼节过后,陆越萱站在一边候着,没过多久,皇上便到了。
眼看这是三堂会审的声势,陆越萱不仅没有害怕,反倒一派淡定。
可随即,又有几个侍卫簇拥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来到这偏殿之中,陆越萱扭头一看,正是那活死人老道。
老道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疯狂模样,看到陆越萱也只是淡淡的扭过头去。陆越萱猜想这家伙之前那样失控,想必是因为吞食了了玄那充满妖力的佛珠所致。估计连控制他的人也会十分惊讶吧。
该来的人全都到了,这才听太后首先开口,“道长,你说陆越萱是妖邪,还夸下海口说能让她现形,可如今她为何还好好的站在那里啊”
老道闻言闷哼了一声,道,“太后,凡事都有天数,当日天数不至,故而妖邪未能现形。可如今,天数到了贫道言之有据,还请太后松了贫道身上的绳索,贫道马上就能让您看到妖邪现形”
活死人老道说自己还有办法让陆越萱这个妖邪现形,可陆越萱中了一回招儿,当然不会再伸着脖子等第二回了。她上前一步,皱着眉头高声道,“皇上,太后,臣女卑微,却也不能任由自己和陆家的名声被这道士如此侮辱。他口口声声说臣女是妖邪,依臣女看,他之前种种行径,反倒更像是妖邪他说杀了臣女就能让皇长孙康复,难道有什么证据么如果能证明他说的话是真的,臣女愿意用自己这一命换皇长孙一命,可如果他只是一个疯子,在此信口胡言,臣女这一番遭遇,实在是冤枉”
说完这话,她又望向那老道,高声说,“谁又知道,这道士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别有用心,要将我陆越萱置于死地呢”
高坐在上面的皇上听陆越萱这话,不由得笑道,“陆越萱,你一个闺阁女子,何以让人如此大费周章来害你啊”
皇上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陆越萱区区女流,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连夫家都还没有,根本不值得一害。
陆越萱忍不住白了皇上一眼,随即低头道,“皇上,我陆越萱死而复生之后,看我不顺眼的人太多了。有的人不仅要害我,连我身边帮助我的人也都要陷害。就在前几天踏初雪的时候,六殿下还从我名下店铺中查出了从后宫流失出去的禁宝,六殿下带着一直为我打理生意的三表弟陆尉城从慕沂园返回皇城调查此事途中遇袭,六殿下受伤,我那三表弟也就此被人掳走,至今不知所踪。”
陆越萱提起这件事,马上露出更加悲愤的样子,“皇上圣明,试想如果那皇宫禁宝真的与我陆越萱或是我那三表弟陆尉城有关,我们又怎么会将其藏在自家店铺之中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呢这明显是有人意图栽赃陷害我们姐弟。此事还没有水落石出,如今又有道士声称我陆越萱是什么妖邪,甚至闹到殿前来,如此荒诞之举,连我这一介女流都看得出其中另有蹊跷,想必皇上和太后早就发现了。越萱冤枉,请皇上和太后为越萱做主。”
这一番话语可谓一气呵成,陆越萱站在殿中不卑不亢的说完这些话,再望向皇上和太后,目光之中依然没有一点祈求的意思,就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太后被陆越萱这一番话弄的有些无所适从。她身居高位多年,却从未见过敢在皇上和她这个太后面前这样侃侃而谈丝毫没有畏惧的人,更何况,这人还不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朝中臣子,而是一个刚到许嫁年纪的小姑娘。太后回想起这几天了玄在她面前不断的提起这个陆越萱是何等不同寻常,她此时才算是真的明白了了玄话中的意思。
太后转头望向皇上,将这件事的处置全都交给了他,“皇上,你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皇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陆越萱,那一双苍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寒意。
好半天之后,皇上才缓缓开口,“如此说来,宫里禁宝丢失一事,也与你有关”
陆越萱闻言马上回道,“正是。”
皇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茶,然后又放下茶杯,道,“本是不祥之女,又平添诸多祸患,就算你不是妖邪,也留不得。来人,把她带下去,赐毒酒一杯。”
一旁的齐贵妃闻言,一直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皇上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是不会改变的,他赐死了陆越萱,那陆越萱就死定了倒还省了些麻烦,只要除掉陆越萱,那个秘密就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了
可还没等齐贵妃高兴,就听身边有人开口念了一声佛号。
了玄双掌合十,起身来到陆越萱身边,面对皇上等人,道,“陛下只因此女被诸多苦事缠身便要将其赐死,如此可谓残害生灵,实乃是大恶。陛下曾问贫僧,如何才能积下大德,以贫僧所见,眼前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皇上闻言一笑,“神僧是说,朕要杀了陆越萱,就是做了大恶,留下她的性命,就是积了大德么”
“正是。”了玄点头道,“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还请皇上弃恶从善。”
“妖僧你装模作样道貌岸然,其实你和那个妖女都是一伙的”被押在一边的道士厉声喊道,“你这个妖僧,迷惑皇上迷惑太后,更是为害苍生贫道但要留下一口气在,定要除了你这个妖僧”
了玄听这话便是一皱眉,他转头望向那老道,语气依然平淡道,“你身居远处,却要在这里用一副傀儡害人,误入了邪道,却又不知悔改,来日若要相见”我绝对饶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了玄只动了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那老道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到了玄的话,嘴角突然向上扬了起来。那一张原本就古怪的脸上,一瞬间露出了更加阴森古怪的神情。
陆越萱在一旁看到这一幕,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灵感喷涌而出。她随即微微一笑,转而对皇上说,“皇上,你要杀我也不急于一时,说到底,你们不过是想救活那皇长孙。恰好我知道一位隐居世外的神医,如果神医出马,说不定手到病除,皇长孙还就有救了呢。”
太后一听陆越萱这话,双眼马上一亮,探身问道,“陆越萱,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能有世外的神医能够救康儿性命”
陆越萱又是一笑,可还没等她回答,就听齐贵妃厉声道,“胡说八道”
太后被齐贵妃这一声吓了一跳,转而一看齐贵妃,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有些急切的说,“陆越萱,你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世外的神医我看你不过是想以此保命罢了”说罢,她又转而对皇上说,“皇上,这陆越萱满口胡言,是欺君之罪,皇上刚才赐她毒酒,金口玉言,您可不能更改啊”
陆越萱闻言冷笑,轻声道,“贵妃娘娘实在奇怪,我说能找到神医救治皇长孙,你为何不高兴”
齐贵妃一惊,但随即马上镇定下来,怒道,“陆越萱,你还敢说这欺君之言皇城里恶疾蔓延,太医府众御医日夜不眠不休都想不出个对策,你凭什么就能找到能够治疗此症的人依我看,如那道士所说,你就是恶疾的根源。皇上赐你毒酒,那便是救康儿皇长孙的命”
听齐贵妃说完这话,陆越萱望向皇上,见他也正盯着自己,陆越萱开口道,“皇上你听说过用杀人来救人的事情么我陆越萱虽然只是闺阁女子,但最近一段时间却颇有奇遇,若非如此,也不能有人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杀我。别人都说死人不能复生,我陆越萱却活了,这就叫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