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巷子里,树叶一片片落在静熙的身上,她怔怔的站在那里,望着陆晓天渐渐消失的背影,只觉得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冷月走到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熙儿。”
静熙一转身,扑在她的怀中,哭得比之前更伤心。她失声道“月姨,为什么,为什么我在她的心里……”
冷月看着眼前的静熙,心生怜悯道“傻孩子,别哭了,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静熙强忍着泪水,娇声道“月姨,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冷月微微一笑道“嗯。”
静熙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冷月,恳求道“月姨,如果他真的有危险,你可以帮我救他吗?”
冷月叹了口气,轻轻的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
陆晓天低着头,刚刚走出巷子,忽然闪过一个身影,一把拉住了他,陆晓天吓了一跳,刚要发出声音,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老,心中不由得大喜。
陆晓天惊道“白老,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我都……”陆晓天心中彷佛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白老微微一笑道“晓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让你离开三清派,再作打算,可你偏偏不听,如今倒好,惹上一身麻烦,玉清本来就疼爱林姑娘,你又和她有感情瓜葛,恐怕,哎……”白老叹了口气继续道“不如你和我们去南疆。”
陆晓天摇头道“白老,我答应过您的事我不会忘记,可是林若雪还在三清派,让我离她而去我做不到,也许我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白老一律胡须,摇头道“佛语有云,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陆晓天微微一笑道“天一亮我就要回三清派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请允许我叫您一声师傅吧。”
白老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陆晓天与之前如同变了一个人,心中有些感慨。
陆晓天行了一礼,道“师傅,如果我此行无事,我们南疆再见。”
白老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隔日,清晨,陆晓天与众人赶回三清山。
当陆晓天再见到三清山的时候,距离上次下山,已经有数月的时间了。
三清山依然巍峨高耸,直入云端的山峰,依旧仙气缥缈,庄严神圣,但是相比之前,自己的处境与那时大不相同。
在卓不凡与慕容长空等人商量之后,陆晓天暂时回到太清山,由慕容长空等人回去向掌门玉清真人详细禀报,再做决定。
太清山高耸入云,四面悬崖峭壁,几人御空而行少许,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太清山。
到了太清山,陆晓天默默的走在最后,走上前迎接的留守在太清山的几位师兄,有些兴奋。只听卓不凡说道“大礼,这里交给你了。”
赵大礼连忙应了一声。
卓不凡转头看了看站在最后的陆晓天,只见他面色憔悴,这几日之间人已经瘦了一圈,心中有些不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去。
赵大礼干笑一声,神色有些怪怪的,对陆晓天道“小师弟,既然我们已经回来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去吧,不过你……”
陆晓天显然明白大师兄说的意思,缓缓点头道“大师兄,我知道了。”
说着他独自一人向着住处走去,袁不肥喊了一声,也未见陆晓天应声,看了眼赵大礼,只见他使了个眼色,袁不肥便没再说什么,于是走到赵大礼身边询问。
这次回到太清山,陆晓天换了住处,一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那天除了赵大礼给他送来饭菜外并无其他人再见到他。
次日清晨,大家洗漱完毕,卓不凡走了过来见赵大礼,淡淡道“大礼,你带着老六随我去见掌门真人,其他人就在这里吧。”
赵大礼点头应了一声,其他人从赵大礼那里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有些担忧。
袁不肥,轻声道“师傅,我可以去吗?”
卓不凡皱了皱眉道“你去做什么,添乱!”
袁不肥没敢再说什么,望了望陆晓天所在的地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卓不凡没再多说,驭起了法宝,当先飞走了。
几人来到住处,见到陆晓天,众人围了过来,赵大礼说道“小师弟,师傅让我们现在……”
陆晓天点了点头,袁不肥道“小师弟,你,你自己当心点。”
陆晓天微微一笑道“嗯。”
赵大礼叹了口气,道“那我们走吧。”
陆晓天应了一声,与赵大礼走了出去。众人看向陆晓天,满眼中全是关切之意,但都没有再说什么。
唰唰两声,陆晓天与赵大礼腾空而起,直上青天,向玉清山飞去。
看着四周的景色,仿佛又回到了许久前三清会武的时候,只是和当初的心情完全不同。
玉清山,巍峨屹立,依然仙气缥缈,不沾染半分的人间俗气。
陆晓天与赵大礼落在广场上,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当时与林若雪比武的地方,虽然擂台早已拆除,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那些画面依然历历在目。
卓不凡此刻并未在广场上,多半已经先上三圣殿去了,倒是广场北面,敬轩站在那里,此刻看到陆晓天二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赵大礼见他走了过来,一拱手道“敬轩师兄,别来无恙。”
敬轩连忙还礼,看了看陆晓天,随即道“刚才卓师叔已经先到此处,特地让我留在这里,带你们直接去三圣殿。”
赵大礼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敬轩师兄了。”
敬轩微微一笑,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陆晓天,道“陆师弟,我们要走了。”
陆晓天点了下头,轻声道“敬轩师兄,林若雪她、她现在在哪里?”
敬轩轻声道“林师妹她在三圣殿中。”
陆晓天哦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
敬轩淡淡一笑,侧身道“那我们走吧。”
说着他当先走去,陆晓天和赵大礼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上去。
一步一个台阶。身后无数的三清弟子,在指指点点着什么。
陆晓天面无表情,缓缓的向上走着,走完了最后一层台阶,他站在三圣殿外,心跳越来越快。
敬轩看着陆晓天,自己也有些担心,说道“陆师弟,这次三圣殿内可不只有我们一派的人,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长辈,你说话可要多加小心。”
陆晓天微微一笑,心中感激,道“嗯,敬轩师兄,我们进去吧。”
敬轩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进去,陆晓天深吸一口气,迈开显得有些沉重的步伐跟了进去,在他后面赵大礼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了上去。
跨过门槛,一股庄严肃穆之气迎面而来,大殿深处三座雕像,立在那里,气势雄伟,让人惊叹。
大殿之上,两侧站着坐着许多人。
大殿正中,主位之上,德高望重,鹤骨仙风的玉清真人坐在那里。
在他右手一排,是除了向清群以及莫道一的其余三清六子坐在那里,还有其他长老弟子,或坐或站,都在他们身后。陆晓天一眼便看到了林若雪,满心担忧的望着他,一双明眸中眼波流动。
玉清真人左手边的,有些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人,有相貌慈祥的和尚,有面色暗沉的老人,还有许多修真散人。也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中天宁寺的道元大师、慧通也在其中。
敬轩带着陆晓天,赵大礼走了过去,向玉清真人行了一礼,道“师傅,陆师弟已经到了。”
周围的人一阵耸动,目光刷的一下都移了过来,不光是陆晓天就连赵大礼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卓不凡望着陆晓天,道“老六,掌门真人和各位正派前辈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说。”
陆晓天低声道“是。”
赵大礼与林若雪对望一眼,向陆晓天看了看,眼中都有担忧之色,但终究此刻不是时候,只得走到众多长辈身后站着,敬轩则是回到了玉清真人身旁。
林若雪,焦急的看着陆晓天,想要开口,却见赵大礼向她摇了摇头。
玉清真人面无表情地向下望去,只见在两侧人群之中,陆晓天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玉清真人缓缓地叫到“陆晓天。”
陆晓天身子一颤,慢慢的跪了下来,低声道“弟子在。”
玉清真人看着他,道“旁边的这些前辈,都是我正道中人,是为你而来。这位是天宁寺的主持,道贤神僧,坐在他身旁的那位是他的师弟道元神僧,还有万花谷的东方谷主以及……”
玉清真人把在场的众多长辈一一介绍一遍,但陆晓天却没有心思听下去,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为她担心的林若雪,在一转头,正和那几个修真散人撞了个对视。
大殿之上,玉清真人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
陆晓天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地上的青砖,忽然右前方白光微闪,陆晓天余光一扫,只见白老立在道元身后,陆晓天心里一惊,想到,白老怎么会在这里,恐怕是跟着道元混进来的。
“陆晓天。”玉清真人缓缓地道“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你要老实作答。”
陆晓天低声道“是。”
玉清真人慢慢道“此次在碧波谷中,有正道道友说见你杀了向清群,还有其他正道人士,可有此事?
陆晓天道“弟子,当时在洞中昏去,把发生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弟子也……”
“什么?明明就是你,还敢狡辩……”有几人开口指责道。
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哗然,卓不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郝谦风拦住。
玉清真人皱了皱眉,抬起手,向喧哗的众人示意安静。
他身份非同小可,很快无论是三清派还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静下来,只听得玉清真人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魔教的内奸,此次在碧波谷中串通魔教想要灭我正派同道,向清群和那几人就是你串通魔教,杀害的,对是不对?”
又是一阵沉默,陆晓天低声道“弟子不是魔教内奸,弟子更不会杀害向师叔,那日弟子无意中听到,向师叔与刘子坊说要绑架上官熙,弟子一路跟随,谁知路上……”
众人一听又是一片哗然。
玉清真人脸色一变道“向清群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胡说!”
陆晓天继续道“弟子所言属实,只因为向师叔知道上官熙的真实身份,她、她是魔教醉道人的孙女,多年以前向师叔就与其他几位前辈,杀害了她的家人,还……”
玉清真人破口喊道“住口!”
陆晓天低下头没在说什么,大殿之上众人低头交谈着什么。
玉清真人继续道“那上官熙既然是魔教中人,可你为何还要和她有来往。”
陆晓天继续道“弟子和她只是朋友。”
殿内突然传出一声音“朋友?怕你们两人串通起来想要一举歼灭我们正派!”
陆晓天刚要开口,玉清真人说道“正邪不两立,自打你进入三清派时你就应该知道。”
陆晓天点了点头道“弟子之前与她被困在山腹之中重病在身,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恐怕弟子早已经死了。她虽是魔教中人,可在我眼中,她就是我的朋友,我的救命恩人。”
大殿中的那几人又说道“不知道那妖女给你施了什么妖法,让你杀了向前辈他们几人,事到如今还帮她说好话,莫非你们……”
陆晓天忽然看向那人,说道“她不是妖女,她只是我的朋友,共患难过的朋友。”
那人听陆晓天这么一说,心里一惊说道“你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这么嚣张,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陆晓天刚要开口,卓不凡说道“掌门师兄,陆晓天虽然与那妖女有来往,但也证明不了他就是魔教的内奸吧,再说向师弟的死,你我并非亲眼所见……”
玉清真人沉默片刻,坐在一侧的道元大师说道“阿弥陀佛,玉清真人,陆施主与道元乃是忘年之交,我深知他嫉恶如仇,一身为正道,定然不会是魔教的内奸。”
那几人一声冷笑道“道元大师,恐怕你也是被他蒙蔽了。“
一时间三圣殿内有些嘈杂。
这时有个声音说道“玉清真人,如果要证明他的清白倒也不难。”
大殿之内所有人目光转移到说话的那人身上,只听那人说道“如果他可以引出魔教妖女以及其他魔教妖人,让我们将他们消灭,自然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在场众人纷纷点了点头。
玉清真人想了一想,说道“陆晓天,你可愿意?”
陆晓天一怔说道“掌门真人,弟子曾与她共患难,身处魔教包围她舍身救我性命,如今让我去害她,弟子实在是做不出。”
玉清真人双眉一皱还未说什么,那几人其中一人说道“你不想害她?却想害我们,还说自己不是魔教的内奸。“
陆晓天心中痛苦万分,就在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炙热,怒火从心中涌出,双眼开始慢慢泛红。林若雪忽然走了出来,来到陆晓天身边跪下。
玉清真人道“若雪你要做什么?“
就连慕容长空几人也是一惊连忙道“林若雪,快回来,陆晓天身犯重罪,掌门真人自会定夺,你不要多嘴!”
林若雪嘴角抽动一下,看了眼陆晓天,她仿佛听到陆晓天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身体发生的微妙变化。在这庄严而肃穆的大殿之上,所有人陌生的眼光之中,这美丽女子不曾退后。
陆晓天看了看林若雪,原本刚刚发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只听林若雪道“师傅,请容弟子说上几句。”
玉清真人见大殿之上人数众多,忍住心中怒火,又看看其他道友,只得冷声道“好,你说。”
林若雪点头道“多谢师傅,诸位师叔,其他道友前辈,我与陆晓天曾经在点苍山万鬼魔窟和碧波谷内一同与魔教余孽殊死争斗过,还知道上官熙与他的事情,陆晓天绝非魔教内奸,况且向师叔道行高深,陆晓天又怎么能是他对手,此刻有外人在场,怕他多是有难言之隐,还请师傅三思而行……”
“等等”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林若雪的话。众人看去,却是那几个修真散人身前的一人。
“这位姑娘说的外人,多半是说我们,还有天宁寺,万花谷的诸多道友吧?三清派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亏你们还自居天下正宗,就让我那几个徒弟白白枉死,连个交代也不要我们看到吗?”
玉清真人与三清六子以及各大长老的脸色,顿时都难看下来,慕容长空冷冷道“万青道兄,今日我们掌门既然决定要在诸位面前公审此人,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万青嘿嘿冷笑两声,道“慕容道长,你们三清派这个叫陆晓天的弟子,到底做过什么,怕是你们早就知道了,在我们诸人面前演戏,你们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我!“
卓不凡霍地站起,开口道“万青,怕你来这里不光是为了陆晓天而来,是不是还要挑拨我们三清派与其他几派的关系!恐怕你才是……“
万青大怒,也站起身子,场中气氛突然紧张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玉清真人喝道“卓师弟,你做什么?坐下!“
卓不凡狠狠地瞪了万青一眼,但终究还是不敢当众违逆掌门,只得缓缓坐下。玉清真人转头对万青道“万青道兄,我们自然会给你个交代,不会让你的弟子枉死,你放心就是。“
万青冷笑一声,也坐了回去。
林若雪看了眼陆晓天,抬起头看向玉清真人,不料往日对玉清师傅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林若雪,今日如同换了一人,她缓声说道“师傅,无论陆晓天犯了什么错误,还请师傅仔细查询,他绝对不是潜入我们三清派的内奸!“
她望着前方,容色端然,仿佛对着整个世界也无丝毫惧色,决然道“弟子林若雪,愿以性命担保!“
此话一出,众人都被震住!
陆晓天看着林若雪,连忙拉了她一下,却丝毫没有用。
“弟子赵大礼、夜白衣、也愿意以性命为陆晓天担保。“
几乎就在林若雪说完此话的同时,那几人再也耐不住,毅然冲了出来,跪在大殿之上,完全不顾众人的脸色,豁出去一般,大声道“陆师弟为了三清派出生入死,绝对不会是魔教内奸,还请掌门真人明察。”
众人失色,放眼看去,却是除了慕容长空与几位长辈之外,其他年轻弟子,甚至是天宁寺的惠通,同时站了起来,惊愕之极。
此刻大殿之上,情况一片混乱,玉清真人心中怒气大盛,心道这些忤逆弟子难不成今日都要造反?偏偏此时众多道友都在,又发作不得。一怒之下直冲胸膛,却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个时候,忽听敬轩轻轻咳嗽一声,轻声道“师傅,您是不是先回去休息一下,稍后在处置。”
玉清真人,立刻明白,重重的哼了一声,砰地一拍桌子,顿时一片混乱的三清弟子安静了下来,目光都看向这里。
玉清真人一声不吭,大步向内殿走去,众人面面相觑,敬轩微笑的站了出来,对众人道“派内有要事,急待师傅处理,诸位稍等片刻。”
万青面有讥讽之意,道“正宗大派果然不一样,就连门下弟子竟也这么懂规矩。”
敬轩眼中怒色一闪而过,随即微笑道“前辈说笑了。”说着转过身走到慕容长空几人身前,轻声道“诸位师叔,还不让他们起来?”
众人反应过来,立刻唤回坐下弟子,到自己身边。片刻之后,玉清真人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回到坐位之上,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玉清真人没有继续向陆晓天问话,反是面有歉意,向旁边的道贤神僧道“道贤师兄,我门下弟子无礼,让师兄见笑了。”
道贤微微一笑,合十道“玉清师兄哪里的话!”
忽然一旁传出一声冷哼。与此同时圣殿之外传出一熟悉的喊声,众人连忙起身望去却见沈良,浑身是血被几人搀扶进来,望了眼坐在一侧的东方谷主,又看了看其他三清前辈,急忙说道“大家小心!那人不是家师!是魔教妖人易容的!三清派已经全被魔教包围了!”
众人一惊,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突然十数道光芒从天宁寺两位神僧身后闪出,其中各有几道锐芒,直直的打在道贤、道元两位的背上。
“轰”刹那间周围人如炸了锅一般,乱成一团,尖锐怒吼顿时响成一片。道贤与道元两位神僧眼前一黑,只觉得两股大力硬生生砸在后背,如山崩海啸般巨力迸裂。
一个踉跄,“噗”地喷出一片血雾,两人是何等人物,转眼便知正道人中还有内奸,立刻‘般若金刚真法’走遍全身,硬生生挡住那巨力袭来,而白老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
此时玉清真人以及其他三清长辈起身,便觉得浑身气血倒流,胸口发闷。与此同时,三圣殿外响起三清弟子的几声大喝,但只听唰唰几声,似有高人御空而至,随即几声嘶喊,数个三清弟子跌了进来,翻滚在地。
门口处,闪出六道人影,正是魔教的几个宗主,以及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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