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天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醉老头,心中一丝不祥的预感闪过,但自己的求知欲又迫使自己问出个究竟,于是开口道“还请老人家指教。”
醉老头一点头,缓缓说道“这戒尺煞气极重,原本不是这般模样,看它异光内敛,人若近之,全身血气定被这东西一饮而尽,到时只怕,连皮骨也不剩。”
陆晓天心中一惊,想到那日的虬须男子不就是落得那般模样,随之发出一阵寒颤。
醉老头继续说道“多年前,老头我看过一部残卷名为《七煞异宝录》上有记载,开天辟地,然天地无色,杳无生机,忽天现异光,似有一物落于重九。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名为归墟,冥海之中有异人生得丑陋,偶得此物,是一奇铁,上有五珠,遂用北极万载寒冰将其取出。又用幽冥之火,融入二九一十八层冤魂精魄炼成一尺实为一扇,名为“蚀骨”诸邪见之闻风丧胆。此物可长可短,变幻万千,每增一珠威力无穷。这等凶煞之物,想来常人无法驾驭。陆小兄弟,果然深藏不露。”
陆晓天听得是目瞪口呆,手中握着的戒尺“当”的一声滑落在地,露出奇光异彩。上官熙弯腰捡起放到桌上,双眼盯着“蚀骨”
陆晓天一阵惊讶心中说道‘这居然是个邪物,白老明明是让我诛邪救世,为什么却让我练这等凶煞之物。’他心中无数疑问,不知如何解释。
醉老头继续说道“陆小兄弟,怎么了?”
陆晓天仿佛魂魄尽失,怔怔地看着戒尺说道“这东西若是凶煞之物,在我师傅那里时怎么没有发现!”
醉老头说道“机缘未到而已,这东西与你有缘,又注入你的精血,除你之外恐怕他人无法运用。”
陆晓天破口说出,“这东西,不知害了多少生灵,如此邪物,往我自称正派。”
醉老头冷笑道“杀的人多便是邪物吗?”
陆晓天用力的点头。
醉老头接着说道“佛法有云,终生皆一样,飞禽走兽可是生灵?”
陆晓天不假思索道“是。”
醉老头又说“正派弟子是人,魔教弟子是不是人?”
陆晓天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
醉老头脸色一变,说道“要说杀得生灵多了便是魔教邪物,当年正魔未分之时,一同斩妖灭兽。后来大家为了权利,相互厮杀,正魔之分随之而出。多年前正魔大战,双方死伤惨重,难道正派死的是人,魔道死的就不是人了吗?”
陆晓天脑中嗡的响起,被醉老头这么一问,自己竟是无言以对。
醉老头看了眼一旁听的入神的上官熙随口说道“姑娘是否常做恶梦,无法入睡?”
上官熙一愣,点了点头。
醉老头继续说道“正魔之分,只是修炼不同而已。若是心不善,表面功夫做得再好,还不如邪魔歪道!”
上官熙看醉老头有些激动,刚要开口。他又说道“当年正魔大战我亲眼目睹,几个所谓的正派人士,屠戮魔教弟子一家几口,不论老少妇孺,全被活埋!”说着看了上官熙一眼。
活埋两字刚刚出口,上官熙放佛又想到了什么,一股悲伤涌入心头。张口便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醉老头轻轻摇头说道“也罢,也罢。”
两人深深的陷入沉思,上官熙心中猜测,‘这醉老头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若不是这样他怎么知道我……’
陆晓天首先问道“你到底是谁?”
醉老头一饮杯中之酒,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微微笑道“我?山野村夫,嗜酒如命的船家。”
陆晓天盯着他说道“山野村夫,船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难道是魔教的妖人?”
醉老头站起身子,端起一杯酒淡淡道“正邪之分,难道真的这么重要。”
此时陆晓天竟然犹豫片刻,没有作答。‘白老曾经说过,正魔两道势不两立,可醉老头说的也不无道理。’
上官熙急忙问道“老人家,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醉老头仰天一笑,说道“时候未到,时候未到。”表情一变,向陆晓天说道“你还不知,南疆异变,想必一场大战又要来了,你是正道,何不速去阻止!”
“南疆?”陆晓天小声嘀咕,白老和小芙不是去了那里吗?
待到二人又要问些什么,只见醉老头登着水波,望下流头如飞一般走去。店内众人,吓得目定口呆。
忽听远处传来“姑娘,速去查找你的身世吧!”两人看向远处江面,醉老头已然没了踪影。
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所想。上官熙随即说道“陆师兄,我不回灵兽宫了,我想查出我的身世,以前我问师傅,师傅都不告诉我。你能帮我吗。”说罢眼露祈求之色。陆晓天点点头说道,那随我先去三清派一趟,然后我们就去南疆找白老问个究竟。上官熙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脑中浮出,陆晓天和林若雪二人相见的场面,没有回话。
两人离开小店,向东走去。
此时晌午刚过,阳光普照大地,穿过一片树林,便是一片空旷之地,少有人烟。二人见一古道,笔直延伸。
走在路上,没有交谈,心中各自想着醉老头说的话,之前那番交谈对两人冲击不小。
陆晓天心中叹道“正就是正,魔就是魔,怎能混为一谈!我的爹娘都是被魔所杀,我来到此地为的就是除魔,阻止、可是,哎。为什么要有正魔之分?为什么要有坏人?为什么?”心中一连无数个为什么浮现陆晓天心中,他缓缓低头,看着腰间的“蚀骨”微微闪亮。
走了几日,两人风餐露宿,心事重重。
这一日,路上逐渐有一些行人,但见到二人全都纷纷远离,两人也觉得奇怪,上官熙凝目一望,路的尽头有一个小镇,规模不大,两人走近小镇。见一石碑立在路口,上面刻着“黑水镇”三个字,想来这就是小镇的名字。
两人走进小镇,镇内异常寂静,所过之处全都门窗紧闭,商铺也无人打理,和之前的苍山城一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陆晓天向上官熙问道“你看这里,怎么全都关着门?是不是看我俩不是本地人害怕?”
上官熙心里也这么觉得,忽见一孩童推门出来,向陆晓天一看。孩童身后随即露出一老妇身影,将孩童抱回,随手就要关门,陆晓天一步向前道“大娘。”话还未说完,门已经关上。上官熙走上前去,轻轻敲门说道“大娘,我二人路过此地,滴水未进,可不可以让我们讨口水喝?我们不是坏人。”
门内一老妇喊道“路过这里,那就赶紧走吧!”陆晓天上前继续敲门,屋内再也无人回话。
二人觉得奇怪,在镇中走了一会,到了一块空地,想必就是镇上的广场,广场一侧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告示。两人上前见上面写道:
近日有妖孽妖狼,居于镇外二十里黑水洞中,昼伏夜出,骚扰本镇村民,抢掠家禽牛羊无数,更有伤人之事时有发生,奈何其妖法厉害,今特请高人,为民除害,黑水镇愿以纹银千量谢之。
黑水镇镇民。
上官熙看向陆晓天开口道“难怪每户都紧闭门窗,一定是怕这妖孽前来扰乱,陆师兄不如你帮他们除了这妖狼吧。”
陆晓天何尝不想,但心中又有所顾虑,打不过那妖狼倒是小事,如若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他还未回答,上官熙一下子撤下告示,递给了陆晓天,他一看告示被揭,也无法拒绝,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就在此时,忽有几人走了出来,见告示被揭下,向他们这里走了过来。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便有一两百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其中还有那个闭门不见的大娘,抱着孩子站在那里。
只见人群中逐渐现出一条道路,一个年长的老人走了过来,到他们两人身边。说道“少侠,我是这里的镇长,少侠愿意为我们黑水镇除妖,我代表镇民谢谢你。可是这妖狼,妖法极其厉害,曾有多位揭榜之人已是有去无回,不知少侠……。”
未等陆晓天说话上官熙一笑说道“镇长放心吧,陆师兄是三清派的弟子,对付个妖狼绰绰有余。”
镇长一听他是三清派弟子,满脸喜色,双手作揖,恭敬说道“少侠原来是三清派弟子,如此我们黑水镇有救了!”话一说完周围镇民一阵欢呼,之前闭门不见的老妇更是一脸羞愧,抱着的孩子,身子一探,那孩子滑了下来,跑到上官熙身边看着她怀中抱着的灵狐小白。老妇见状,伸手要把孩子拉回。上官熙微微一笑说道“大娘,没事,让他和小白玩会吧。”老妇见她这么说也就没在阻拦,那孩子和小白则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镇长恭敬问道“不知高人尊姓大名?”
陆晓天见别人一口一句高人的叫着,心中得意,已然忘记自己担心之事,开口说道“在下三清派弟子,陆晓天。”
镇中百姓都听过三清派,在他们心中三清派中全是道法高强,得道成仙的高人。如今让自己遇见,真是生平最大的幸运。忽有一人喊道,“可以不可以露一手,让我们看看。”
此话一出,陆晓天有点哭笑不得,看向一旁的上官熙,她微微点了点头。陆晓天也不好推辞,随即走到广场中央,口中念了几句法决,“轰隆”一声一旁的巨石墩子化为粉末。
众人见状在场镇民无不看得目瞪口呆,继而眉开眼笑。“三清派果然名不虚传。”一旁的镇长,点头说道。
镇长接着缓缓说道“陆少侠,只是这纹银千两尽是镇民辛苦所得的血汗钱,不知能否等你除去妖狼,再……”
陆晓天,一脸微笑说道“镇长多虑了,身为三清弟子,降妖伏魔理所当然,除这妖狼就当是修行历练了,何提酬劳,只是我两人一路劳累,还未曾歇脚,让我二人休息片刻,等到傍晚我便去除掉那妖狼。”
镇长一听竟然不要钱,心中大喜,说道“少侠,请随我来。”两人跟着镇长向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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