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景,我,能进来么?”在一幢复古式的别墅里,一个男子踌躇的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外,他长得极为俊秀,略显病态的脸上一双暗淡的眸子,刀削斧劈一般精致的面孔,一点都看不出是个中年之人。他还是站在门外,盯着那扇古老的浮雕珐琅大门,伸出手,叹了口气,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彦景,我能进去吗?父亲有事和你说…”“我没有父亲!”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语气中透露着丝丝恼意和不耐,男子一听,立即改口,“那,彦景,我有事和你说,你看能不能…”“在外面说。”“哦。”男子,应该叫他玉青松,玉青松失望的看着那扇门,继而握了握手里的礼盒,又说,“彦景,后天李会长为他的五个儿子举办洗尘宴,他给我们发了请柬…”“关我什么事。”依旧是清冷的打断了玉青松的话,玉青松在心里苦涩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又说,“彦景,我,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你觉得你在我这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声音比刚才冷冽了几分,像一把尖刀直插玉青松的心脏,玉青松的身形晃了晃,嘴里泛起一股腥甜,但是他掩饰的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声音又比刚才弱了几分,“彦景,这是你母亲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穿的礼服,”在谈及玉彦景的母亲时,玉青松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意,“你母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你是她的女儿,自然不会差许多,就当是怀念鸾儿…你母亲,好吗?”说罢,把手里的礼盒放在门口,“彦景,那我就先走了。”玉青松走向楼梯,半晌,门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双白皙修长近乎透明的手,像是上帝最杰出的艺术品,把装有衣服的礼盒拿走后,然后又关上了门,这时,躲在楼梯口处的玉青松才慢慢的转过身,离开,不知怎的,眼中像是有些泪呢。……
二楼中央的房间内,站着一个女孩,一位甚至都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她了的女孩。她有一头墨色的及腰长发,如泼墨般的直流而下,不加任何装饰,如玉如雪的面庞上一双如陨星般耀眼的黑曜石般的凤眸,美的纯粹,却也暗如天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只这双澄澈透明的眸子,看一眼就会把人吸进去,长而至的睫毛掩盖着,没有一丝瑕疵的琼鼻下玫瑰般的唇瓣紧紧抿着,又给她添了几分惆怅,一袭复古的海蓝色单带绕肩礼裙,长及小腿,上面用银线绣着星星,镶着颗颗钻石,腰间收紧,簪花所缀,这繁琐的工艺就能显出礼服的珍贵。开着窗子,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了一层金边,竟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天上的仙子贪了几杯酒而误入凡尘,或是比仙子还要美,明明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却已是风华绝代。玉彦景慢慢地走到窗户边,任由秋天的凉风吹向她,墨发飞舞,玉彦景轻轻叹了一声,她何尝不知刚才玉青松忽然弱下去的声音,怕是又…尽管她想过原谅他,毕竟他的身子…可是终归是放不下那个包袱啊。玉彦景看了看身上这身礼服,嘴角显一抹恍如隔世的笑,雅致绝美,“既然这是母亲穿过的,那彦景就一定会穿。”
——————李府———————
云飞晏和薛淮羽坐在花园中的一个小亭中,手中都各有杯茶,桌上还有些小点心,薛淮羽闻了闻茶香,浅尝辄止的一笑,“队长,还是你知道我最爱喝茶了,不像苏皓和奇渊他们爱喝咖啡,慕杉爱喝果汁,你呢爱喝白开水,真是品位不同,性格不同。”云飞晏的桃花眸眨了眨,“淮羽,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点也不想调查你的生父生母么?”听到云飞晏的话,薛淮羽琥珀般的眸凤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提这个干什么,白白坏了我的好心情,不听这个了,换一个,说起来能抛弃我这个绝美少年的父母,不要也罢了。”薛淮羽故作开心的和云飞晏打趣道,可是凤眸中闪过的那一丝落寞,并没有逃过云飞晏的眼睛,云飞晏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这个仅比他小三岁的可爱弱弱的绝美少年,成为人人都敬仰的枪神,在这个光环下的痛,就算是这个团队里的兄弟,包括自己,也都不知道淮羽的心酸吧。正想说点别的,一声急急地声音响起,“淮羽!”乔苏皓火急火燎的朝薛淮羽跑来,一下子坐在云飞晏和薛淮羽的中间,端起茶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在薛淮羽心疼的目光下,喝完了一壶茶,之后就发现薛淮羽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乔苏皓这才忽然想起来,貌似淮羽最爱喝茶了,貌似刚才的茶味道不错,貌似这是淮羽收藏的茶,貌似自己全给喝光了…乔苏皓谄媚的朝着薛淮羽一笑,“呵呵,这是云雾山茶吧,真好喝,呵呵。”云飞晏看着乔苏皓此时的模样,“苏皓,你这是…”乔苏皓打了个响指,“对了,根据我昨天一天的调查,这个玉彦景从小在国外,回武汉后也没再露过面,在国外是一家外科医院的主治医师,啧啧,才十九岁就是主治医师了。”“没了?”“没了。”云飞晏抚了抚额,“苏皓,什么时候咱们的情报系统这么差了?”乔苏皓潋滟的眸子华丽丽的给了云飞晏一个白眼,“说什么风凉话呢,那你怎么不去呢?玉青松把她保护的太好了,都没法接触,她又没出去过,亏你还是队长呢。”云飞晏波光粼粼的桃花眸微微一眯,优雅的朝着乔苏皓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乔苏皓一个打了个寒颤,邪魅的一笑,“夸你聪明呢,呵呵。”薛淮羽在一旁耸了耸肩,乔苏皓又把矛头转向在一旁窃笑的薛淮羽,“淮羽你居然好意思笑,亏我辛辛苦苦为你忙东忙西,你对得起我么?”薛淮羽的笑声更大了,澄澈的模样实在可爱帅气,这才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笑。这时,安慕杉又跑进来了,不过一看到桌上的甜品,便先朝那些点心扑去,不过嘛———薛淮羽一看见安慕杉如狼似虎的朝他可爱的点心扑去,薛淮羽连忙护住,“淮羽,不要那么小气嘛,我饿死了。”薛淮羽狡黠的看着安慕杉,“慕杉,你干什么去了?”安慕杉一想,“还不都是为你么,我特地找了武汉最好的裁缝给你现做一套。”云飞晏又插嘴,“买新的不更省事吗?而且找裁缝做来得及吗?”安慕杉趁着薛淮羽不注意拿起点心就吃,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翻了一个白眼给云飞晏,“买的配不上淮羽,我请的可是最好的裁缝,最好的。”云飞晏一撇嘴,“就知道吃啊。”“淮羽,我在街上看了一下,给你买了个袖扣,玫瑰状的,据说是玉府的丫鬟来那里买东西给他们小姐,说他们小姐最喜欢玫瑰了,这点倒是和你一样,于是我就买回来了。”萧奇渊就是萧奇渊永远那么温柔谦和,萧奇渊把装袖扣的盒子塞在薛淮羽怀里,笑意盈盈的说,“这可是花了我好多钱呢,别浪费了啊。”云飞晏又一插嘴,“感觉没什么实际用处啊。”萧奇渊歪着头,好吧云飞晏又收到了一个白眼。云飞晏捂着心口,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太伤心了,作为你们的队长,你们竟然如此待我,唉…”云飞晏微低着头,显得忧伤。几人扑哧一笑,乔苏皓还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队长,需不需要找个地方痛哭一场呢?”“…乔苏皓你滚!”“哈哈…”“那个,俺能不能进来啊?”这时,一道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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