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约会不欢而散,约会不欢而散后的一连数日内淑皓都在借酒消愁,不过借酒消愁的结局便是愁上加愁,因为问题的本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反而将本来就很稀少的个人资产挥霍而尽,还新增不少负债。
眼看许莹慕生日即将到来,依旧想要娶许莹慕为妻的淑皓心急如焚,为许莹慕筹办别具一格、终身难忘的生日宴是他决定让她消除对他抵触和成见的选择,可是生日宴需要资金支持。
毫无疑问,他来到了童氏别墅,自从家道中落之后,每次需要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自己的姐姐伸手要,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一次前往童氏别墅时的步伐有些沉重,也许是许莹慕的冷漠让他清晰的意识到姐姐的好。将麻烦带给对自己好的人,有点良知的人都会不忍心,他也是如此。
在童氏别墅再三徘徊后,他鼓着勇气拉响门铃,这笔钱就当是他借的,从现在起他要自己挣钱,养家糊口、还请外债。
李婶将门打开,淑皓走了进去,“我姐姐在吧?”
“在的”。
淑皓刚刚进入室内,就听见一楼阳侧最中间那间房内霹雳巴拉的麻将声和太太们尖锐刺耳的嬉笑声。
“你去把我姐姐叫出来,好吗?”淑皓对着李婶叮嘱道,李婶朝着阳侧最中间那间房走去。
不一会儿,淑珍走了出来,她还沉寂在方才的笑话里,走到弟弟旁边坐到沙发上的时候还在笑,“你说好不好笑,现在的太太小姐们都开始流行学起英语来,英语的语法可跟我们中文不一样,英语一个词有时候就有多重意思,我们中文可不是这样的,除了意思,你说是不是?”淑珍的嬉笑着说道。
淑皓一脸难堪的看着姐姐,欲言又止。
“怎么?不好笑吗?呵呵”,淑珍也不在嬉笑。
“我来找你有件重要的事和你商量,真的,非常重要,对我这一生都很重要”,淑皓一脸真诚的说道。
淑珍脸色一沉,淡淡的告诫道:“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件事又和那个许小姐有关,你们两之间的破事,我真的不想再管了。你瞧瞧她什么德行,除了高傲、冷漠恐怕一无所有吧?这样的人你要她做什么?她根本不爱你,即便嫁给你也不会跟你诚心诚意的过日子”。
“后天就是她的生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络了,如果再不趁着这个机会熟络,恐怕这一生都难再熟络起来。童臻马上就要放假了,等他回来我恐怕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一定得在童臻回来之前让许艺权将许莹慕许配给我,只要我帮他解决房子的问题,他一定会考虑将许莹慕许配给我。可是我也不能将全部的宝押在许艺权身上,我还需要讨得许莹慕的欢心、信任,不是吗?”
“生日宴、房子,加起来至少也得上万元吧?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一千元,而且大部分钱都被你以各式各样的借口拿走了,你现在伸手跟我要钱,我去哪里给你找?你要我出去跟我认识的姨太太们借吗?”淑珍一脸不悦的责怪道。
“上次我进京帮助大少爷救出二少爷,老爷至今没有给我任何报酬,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应该在他耳边提点提点这件事”。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许莹慕之间即便有了这一万元,也不会幸福,不是吗?你以为只要你帮许艺权解决房舍问题,他就会把孙女许配给你吗?他还要利用自己的孙女给他养老送终,你一无所有,他会放心将孙女交付给你?即便他勉强同意,许莹慕会同意吗?即便许莹慕会牵强同意,她会真心真意跟你过日子吗?”淑珍严肃的质问道,语毕她意识到自己声音太高可能已经传到阳面最中间那间房内,于是站起身来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一次我会帮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伸手向我要钱,你姐夫已经因为你的不懂事向我发过好几次脾气了”,然后愤愤然离去。
“就这一次,现在放手,我会后悔一辈子。这些钱就当是我借的,今后我会想法设法还清”,淑皓和声说道。
“明天这个时候来这里取钱,今后不要在向我提这些无理的要求,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还有一件事,一定得麻烦一下你”,淑皓祈求道。
“恐怕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我想拒绝的事情了吧?你说吧”,淑珍淡淡的回应道,依旧背对着弟弟。
“等到房子置办好之后,我想让你以我唯一的亲人的名义带我去向许艺权提亲,可以吗?你去,会显得更慎重一些,更能让他们感觉到我的诚意”。
“如果我不去,那一万元岂不是打水漂了?我可告诉你”,淑珍边说边转过身来,“如果他收了我的房子,又不把孙女嫁给你,这钱他可是要还得,听清楚了没?我们林家虽然已经落魄却也不是过街老鼠、任人打骂”。
语毕,淑珍转身离开。
虽然已经解决了资金问题,可是淑皓并不开心,反而比之前更加惆怅。
第二天,按照约定,他去童氏别墅取到了钱,其中的七千元他准备用来给许艺权在郊外置办了一个**院落,一千元准备还清自己前些天请客吃饭、喝酒打麻将、吸大烟吃西餐欠下的负债,一千元准备用来给许莹慕在长沙市最豪华的饭店举办了生日宴,最后一千元准备带着许莹慕到周边的城市旅游几日。
隔日,生日宴在长沙市最豪华的饭店如期举行,参加此次生日宴的除了寿星许莹慕、筹办者淑皓,还有七个都是淑皓的铁哥们,其中的两个是与淑皓一起长大的智道、赵乐安。
“让你破费了”,许莹慕有些难堪的说道,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所有约她出去的男人几乎从未问过她的生日在何时,更别说为她筹办生日宴,至于爷爷每年总是让她从期待变成失望。会忘记亲人的生日,无非是有两个原因,第一、贫穷;第二、不在乎。
许莹慕觉得自己占据了这两个原因的全部。
“说什么呢?跟我还说破费?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淑皓和声说道。
“就是,客气就是生疏”,智道大声大气的说道,然后目光聚焦在许莹慕的双眸上,和声和气的规劝道,“今天我们的小寿星,一定得给我们高歌一曲才行”。
“我不会唱歌”,许莹慕摇着头、摆着手拒绝道。
“莹慕小姐声音这么好听,不论唱什么都会很好听,依我看,既然晟天杂技团要解散,不如莹慕小姐今后就去学唱戏吧?到时候,我第一个,不、第二个给莹慕小姐捧场”,智道半开玩笑的说道,边说边转头看了眼淑皓,淑皓一脸阴沉,将闷酒一杯一杯灌进肚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生气了,再生智道的气。
“那第一个呢?为什么不是第一个”,许莹慕笑着和善的问道。
“第一个当然是由我们的淑皓来当”,智道看着淑皓大声说道,淑皓抬眼看着智道,目光长久的驻足在他的脸上不曾移开。智道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心声闷气:哼,这个混小子,连个玩笑也不能开,跟我生气,难道我不懂朋友妻不能欺?若不是我活跃气氛,你们就这样冷冰冰的干坐着吧,哼。就你,就你这副德行和鼠肚鸡肠,许莹慕能嫁给你,等到她嫁给别人的那一刻,你就等着跳江自杀吧,哼。。。。。。
“吃吧”,淑皓闷气沉沉的说道,径自夹了一筷菜放到自己碗里,因为实在太生气,所以真的吃不下去。
“依我看,这个生日宴不如就当做你们两个的订婚宴吧”,突然之间,一个较为尖锐的声音打破了饭桌的沉寂,许莹慕夹菜的手不觉微微一怔,最终什么都没有夹折回碗中。
“吃你的吧,人生大事又非儿戏,你看上一个姑娘就能直接把她娶为妻子?不得双方家长答应才行?”赵乐安转身冲着那个说话人厉声责怪道。
淑皓也停下筷子,转头看着许莹慕,很明显在等许莹慕表达态度和心意。
“我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现在还年轻,没有考虑过结婚一事”,许莹慕和声和气的说道。
“其实许小姐,你真的不妨可以考虑一下淑皓,我敢保证你是第一个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之人,凭我与他多年的交情,我可以保证他对你是十足的真心”,智道一脸真诚的看着许莹慕,定声宣誓道。
“我还年轻,现在杂技团要解散。我还需要养家糊口,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找份薪酬还不低的工作”。
“如果你嫁给我,我会养着你和你爷爷,还有你爷爷的那头狮子”,淑皓看着许莹慕,果敢的说道。
“钱我可以自己挣,我不想在感情上牵强自己,你明白吗?”许莹慕拧着眉看着淑皓,定声解释道。
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起来。。。。。。
“许小姐可能还不知道,淑皓昨日托我在郊外寻找一套**院落的事情吧?这是他准备送给你爷爷养老送终的礼物,如果他对你不是诚心诚意,怎么会送如此厚礼?女人,能找到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的男人不容易,既然已经遇到就不要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道理,我想许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智道语调平和的规劝道。
“你们不了解我,淑皓也不了解我,一个不了解我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爱我。我明白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所有,我也知道总有一天我的美貌会消失,所以我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时的美貌,既然如此,我没有办法白白浪费掉它”,许莹慕一脸阴沉的说道,语毕身子向椅子靠去,双臂紧抱搂在胸前。
“我可以爱你一辈子,跟你一起变老,在你老去的时候我也会渐渐变老,我们一起变老,谁也不嫌弃谁,这样不好吗?而且我已经决定从今以后安安分分、踏踏实实过日子了,我决定戒大烟、戒酒、戒赌、戒好吃懒做,这些都是因为你,难道你就看不到我愿意为你改变的真心真意吗?”淑皓拧着眉,哭丧着脸看着许莹慕,定声说道。
“首先,房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这件事请你不要再麻烦了,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必须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嫁给你,所以从今以后你不要在为我付出了”,许莹慕郑重其事的告诫道,语毕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就要这样走了吗?”淑皓也站了起来,生气的质问道,“你这样成何体统,我好心好意为你筹办生日宴,你却三句话不对头就起身离开,你把我的面子往哪搁?我是那种任人宰杀的凯子吗?”
许莹慕面色凝重的转过头,头深深的瞒着,不住的粗喘着,她想开口解释,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她想真心真意交一些诚心诚意的朋友,可是朋友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奢侈品,她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可是总是不经意间让那些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沦为了仇人。
她明白这是她的失败。
她也明白她之所以成为这样一副德行,完全是因为从小到大她没有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的原因。
她也明白,只有嫁给童臻那样身为青年才俊的富家少爷,她才能够在摆脱宿命的束缚的同时,得到安心、放心、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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