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或许,本该就不该相遇,相遇不是用来折磨的。
选择是万分艰难的,尤其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就像现在沐阳面临毕业,眼前上的迷雾似乎还没有散去。这两年,和柳枝枝断断续续联系过,却还没见面,当然还有那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哥哥”。这两年,自己还和以前一样,默默习,好好生活,生活中除了自己转了专业之外没有发生任何变动,而这个唯一的转变,或许就是永远的再见,致过去单纯美好的自己。
沐阳正在图书馆看着一堆医术发愣,那个阶段是她的噩梦。要二次选小专业,面对五花八门的领域,她看了很多医书,也想了很多。自己没什么很大的梦想,就像选修高级护理,不用思考多,对于沐阳来说,顺利毕业、安静嫁人、一生平安就是最真实的一生,可能最后一个愿望她贪心了,但是前两个愿望真的不叫愿望,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却要她欲罢不能。爸爸妈妈认为护理这个行业撑不起门面了,自己家庭条件平平,就指望着唯一的这个小姑娘能够有所成就让他们脸上也有光,可当听说自己女儿坚持选择护理时,顿时夫妻俩勃然大怒,千里来京寻女。
沐阳根本不知道父母来了。接到电话他们已经到了宿舍楼下,沐阳哭出来的心都有了,父母是怎么找到自己宿舍位置的,关键是五分钟后要和白霖去写生,白霖上了留校研究生,毕业后准备出国深造,最近为了以后的安排沐阳简直到了崩溃的地步,没想到现在爸妈却毫无征兆的来了,关键是他们不知道白霖的存在啊,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在校谈恋爱没有好好习的话。。。。。。沐阳简直不敢往下想,自己的家庭和白霖相差甚远,可以说是白马王与灰姑娘啊,从前跟白霖说过关于自己的家庭,平凡简单,可他哪能理解自己此刻的处境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更何况现在还有油盐酱茶醋。。。。。。越想越乱,来不及纠结了,该来的来吧。看到于萍萍和爸爸妈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沐阳哭笑不得。完了完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一定露馅了。
“阳阳啊,我在校门口碰到叔叔阿姨的,可真有缘分啊,我把他们给你带来了,我走了啊,拜拜。”说完还不忘对我挑眉毛,然后迅速对我父母微笑示意离开。
于萍萍,神一样存在的人物,在沐阳的世界里无孔不入,对自己与白霖的恋情万般阻碍无果后并没有妥协,平时想尽办法挤掉自己,先是被挤掉了作为交换生的名额,后想尽一切办法提前被本校的研究生录取,还时不时调侃到,我和白霖都是本校研究生了,虽然专业不一样,但出国深造都是有机会的哦。每每说到这里,于萍萍都会发出令人颤抖的冷笑,不过这对于沐阳来说根本就是浮云而已,她知道自己在白霖心里的位置,还有何畏惧?可是现在于萍萍又把握住了机会,戳中沐阳家庭的弱点,在她父母面前大说特说,此时沐阳好像看到了妈妈眼里的泪珠。
“爸,妈,你们。。。。。。”
还没等沐阳唯唯诺诺的说完,父亲林远山严厉的打断她,“阳阳,我和你妈都下岗了这你是知道的,送你来北京上你应该明白你的目标,在校你是优秀的我知道,你小时候很懂事,从不与人攀比,也明白你的习目标,可是你从上大后就很少回家,一是离得远,还有就是,心不在我们这儿了。。。。。。”
父亲林远山几乎是颤抖的说出这些话的,在沐阳的印象里,父亲很懂人情世故,更爱习爱看书,小时候无论是历史还是时政只要有不明白的就去问父亲,他从事慈祥的认真回答,每次给自己的深刻谈话都铭记于心,可以说他在家庭里是威严的、博的,更是。。。。。。可怜的,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年轻时为了赚钱照顾爷爷奶奶与大失之交臂,但他始终强忍着,在沐阳面前一直时最坚强的,看到此时他失望的表情,沐阳一下就泪流满面了。
“爸爸,你听我说。”
等沐阳把一切都全盘托出后,父母并没有责怪她。
沉默了好久,谁都没有先做声。爸爸一向是成熟稳定冷静的,从小到大无论是心灵洗礼还是心灵鸡汤都是爸爸负责的,沐阳看着爸爸深邃的眼神,不敢往下猜。
“选一个能养活你自己的专业吧,听你说那个白霖家庭条件不错,但你们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不想翻船时被溺死,就让自己**,你长大了,不再是从前只喜欢看书的小女孩了,从你小时候离家出走去北京后,我就知道心大了始终是留着不住的,你好好想想吧,我和你妈妈走了,你爷爷不能自己待久。”
说完爸爸给了沐阳一个最坚实的拥抱,也许有些鼓励并不是只说加油。
妈妈始终没有说话,一直流泪。或许是沐阳习惯了吧,妈妈照顾自己衣食住行这么多年,在业问题上从未插手,传统妇女都应该是被尊敬的,她们静静的甘愿做螺丝钉,在一个家庭里静静的付出,突然觉得自己幼稚了,傻的可以。沐阳一直以为自己成熟懂事乖巧,可是看看现在的自己,让父母担心,对于未来更是一片混沌。。。。。。哭到累的说不出话。
“阳阳啊,你千万要头脑清醒,我和你妈就是曾经一念之差。。。。。。哎”
看着爸爸妈妈欲言又止的样,沐阳更加心痛了,爸爸妈妈从八岁起就很少笑了,他们总是对着天空看,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看什么,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错,就无法挽回。
送走爸爸妈妈,自己回到宿舍埋头就睡,不想理会一切,要把爸爸的话慢慢消化,沐阳还是哭,哭道慢慢睡着。。。。。。。
有那么一瞬间沐阳觉得自己和白霖之间相距一个银河。她是织女而白霖未必是牛郎。
醒来后打开手机,全是白霖的简讯和电话,沐阳不想回复了,想起爸爸的话妈妈的脸,想想白霖平日跟自己在一起时用着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说着自己从未听过的名词,觉得距离竟是这么远,自己平时在校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对于未来竟没有过多的思考,如今关系到以后的生存。。。。。。沐阳并不是一个受嗟来之食的人,平时白霖对她的好自己也静静的放在心里,可是如今,这一道鸿沟竟怎么也跨不过去。白霖画册里满是这两年自己的身影,可是对于未来,谁也不敢多想。
再次关机,继续睡去,再次醒来,或许就是天明吧。
被一阵刺痛耳膜的声音搞醒,沐阳睁开眼睛居然发现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阳好大,总是给人温暖。
沐阳睡得懵懵的,宿舍空无一人。她左摇右晃的去开门,还时不时的揉揉眼。
“我说沐阳,我记得你可是勤劳的小蜜蜂啊,怎么这会儿还没动静。”
这声音熟悉的动人。看到柳枝枝的那一瞬间整个人泪腺崩塌了。两人注目良久。
“你怎么了?我这来北京玩儿,想来看看你,你怎么这个死样啊。”柳枝枝也是惊呆了,昔日憔悴的沐阳更加憔悴。
“枝枝,我。。。。。。我想和白霖分手。”沐阳哽咽的...
说出这句话,整个人瘫倒在了柳枝枝的怀里。
“不是真的吧,怎么了你,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情况啊,上次还是小鸟依人你侬我侬,这么快可就。。。。。。柳枝枝也是满目疑惑。
沐阳被柳枝枝的大嗓门搞得头昏脑涨,两人坐定,沐阳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发自内心的距离感,再加上白霖马上就要出国留了,她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是如何的举目无亲,而自己无限的自卑感撑不起和白霖一直走下去的梦想。
“对不起,其实你和白霖才合适。”沐阳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或者,你姐姐和她也合适。”
柳枝枝听完后整个人都懵了,这孩烧的不轻吧。
她轻轻地抚摸沐阳的额头,哭笑不得的说:“你先喝杯水,别说胡话啊。”
“我没有,我要选小专业了,医要5年的,后年集中小专业习,我现在在纠结到底选什么,我想选高级护理可爸爸妈妈觉得那是伺候人的活儿,他们不想让我搞研究想让我早些工作,毕竟我还要照顾他们,但我不想选妇科男科耳鼻喉科这些,都是要做研究的,我觉得。。。我做不好。。。”
沐阳喋喋不休,柳枝枝最讨厌听这些自己觉得小儿科的东西,看沐阳没有停止的意思连忙抓耳挠腮,“选眼科吧,帮忙治治我哥的眼。”
本是随口一说,沐阳突然像开了窍。“是啊,我是该擦亮眼睛了。”
柳枝枝更是迷茫了。。。。。。“看你这幅鬼样,我说,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这儿还有点别的事儿,这次你状态不好,等下次了再一起玩吧,我走了啊。”
说完便消失了。柳枝枝就像风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会给你带来的是什么感受。
宿舍有只剩下了一人。为何陶渊明的孤独是“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闲适自由,自己却是孤苦伶仃呢,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与柳枝枝之间隔开了千山万水,甚至回头也看不见彼此熟悉的踪影了呢?或许,本该就不该相遇,相遇不是用来折磨的。
沐阳梳妆后,拿起电话很沉重的拨通了白霖的电话,但这时,自己却听到了熟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沐阳突然觉得自己和白霖之间的关系那么脆弱,关掉电话,就像关掉了整个世界。
仔细想想和白霖在一起的这两年里,从来没有什么矛盾,一旦有任何自己情绪上的变化白霖立刻使出浑身解数逗自己笑,沐阳总是觉得,自己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每天心思缜密,生怕全世界与自己背离。
经过之前白霖两次无故消失后,他就更加爱护沐阳,而现在旧戏居然重演,只不过演戏的角色互相换了而已。沐阳给白霖的短信那么简短,那么无力,“让我安静一阵吧。”
白霖看到这消息,顿时脑一片空白,当时自己处心积虑追到沐阳并让她喜欢上自己,如今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被甩了。
这段日,自己对沐阳是冷漠了些。直到分手到了嘴边自己才想起来,白霖一拳捶到干瘪的树干上,手被老树皮挂出一道道红印,这时风总是无情的,冷冷的吹过来,让白霖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在自己的成长里除了父母其他的都是丰富的,甚至黄美丽的爱,自己不是在缺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为何现在感觉如此悲伤?自己处心积虑和沐阳在一起了,狠心把在一起多年的红颜知己抛下,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女生宿舍,白霖并没有在楼下展画示爱,是直接不顾阻拦冲进女生宿舍。从门缝看到沐阳自己在床上躺着以及她哭红了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白霖是心疼的,但他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如今应该有报复的快感才对!思量之间,他立刻冲门而入一把抱住了沐阳。
紧紧相拥过后,他在沐阳耳边轻轻呢喃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都是我不好,前段时间忽略了你。”
“你知道什么啊。”沐阳心里的那道土墙终于土崩瓦解,大声哭了出来。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一见面就渴求原谅,这叫她该怎么承受。
白霖知道沐阳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她需要的或许是自己更多的爱。这样岂不更好?把沐阳更快的推向灭亡,白霖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安慰。
接着,白霖又说:“沐阳,对不起,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对不起。”
白霖这时候多么想说,美丽,对不起。自己突然离开她,她一定会难过的吧。她一定会找到守护她的人,而自己注定是一个无情的人,尽管美丽怎样温暖都破解不了自己的冰封,如今自己却解冻了自己,来假装温暖沐阳,有时候想想一个大男孩这样做也挺累的,但活着不就是为了折腾,至少自己要见证无情的父母会生出怎样的女儿,若是无情,那么自己注定承受伤痛,若是有情,那么自己也要将她变得无情。
当自己决定走向毁灭,即使失去一切也不难过,白霖心一狠,把怀里的沐阳抱得更紧了。
“沐阳,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到这微弱的声音,沐阳心一下就软了。
“我再也不会这样无理取闹了,白霖,你就是我的全部你知道吗?但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真正想法,你要么每天在画室里画画,要么就是自己出去写生,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了,如果我不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是不是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她没有看到白霖脸上的一丝微笑,自己的泪水却如泉涌。
“原来是这样啊,哎,我这人一画起画来就容易入神。”
“我听说你们艺术院优秀研究生要去巴黎交流。”
从沐阳的语气中能听得出万分不舍。
“你的意思是我足够优秀?”白霖故意挑了眉毛。
还记得和白霖第一次讲话,他也是像这样挑了眉,沐阳也是像今天这样还在愁云惨雾里。
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如今沐阳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欢白霖哪一点,就是只有在他怀里时,才感觉那是一种真实的幸福。
“你一点也不优秀,你想来就来,你说走就走。。。。。。”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沐阳,白霖只好哄到:“我的阳阳啊,你怎么那么爱哭呢?难道你上辈是折翼的天使?”
沐阳不由的破涕为笑,才刚刚准备发起语言进攻,就被白霖温热的唇糊住了嘴。沐阳轻轻闭眼,白霖看到的却是她一脸幸福的样,忽然间他就停了下来,呆呆的瞪住,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是报仇的快感吗?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呢?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现在好像越来越背道而驰了!
他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
沐阳更是惊呆了,难道又要走吗?一个吻的时间都没有吗?想到这里,沐阳只是感觉一股凉凉的液体流进了嘴里,咸咸的。对,自己上辈就是折翼的天使,翅膀是被白霖这家伙折断的!
白霖一把反锁住门,冲到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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