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祥交待我远着皇上的事,我却是当真办了。我来的当天下午,皇上突然到毓秀宫坐了一坐,周妃忙不迭地要抱阿摩给皇上看,我就没有跟过去,让魏氏刘氏到皇上面前去显眼,结果皇上只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皇上离开的时候,我恭恭敬敬地跪在一群人当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皇上走后,毓秀宫一团欣喜,我仔细一听,原来皇上多半年没有进门了。也有人说我彩头好,我前脚来,皇上后脚就到。这样的话我听了,马上制止他们再传,大约因为我是清宁宫来的,在宫里的年头又久,他们还算尊重我,都笑一笑点头同意了。
晚上在榻上辗转反侧,慢慢觉得金祥的话也有些道理,皇上的高枝,不是谁都能攀的。因为那高枝上有风有雨,有寒冷有寂寞,皇上就似那阳光,来的时候才有温暖,不来的时候,就只有风雨寒寂了。
自到毓秀宫第二天起,我就跟着皇阿摩,做了他的保姆。按道理皇的保姆多由宫外上了年纪,成了家、有经验的婆婆担任,而皇成年后,无论是继承皇位,还是外任蕃王,他的乳母保姆都会按例封为二夫人或者淑人。这样天大的好处,根本轮不到我的头上,却因为皇上偶然间问了一下我的名字,变成了飞来之福。
阿摩虽小,排场不小。不过手抱的婴孩,就有两个乳娘,两个保姆,四个监贴身伺候。这些人远比我跟他的时间长,感情应该比我深厚得多,可自第一天见了我后,阿摩很喜欢让我抱。我因见他长得白晳肥壮,一双眼睛又大又亮,也十分喜欢他,让我抱,我也愿意抱。
二十个月的阿摩,有些要说话了,嘴里总是叽叽啊啊的,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听到身后的两个监,董进和范宝在窃窃私语:“听说承乾宫刚刚满过一周岁的皇二,已经会说“父皇”了,皇上龙颜大悦,前两天赏了万妃好多珠玉宝贝。”
范宝惆怅地说:“皇长快两岁了,到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清,真让人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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