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溪的房子在这栋大楼的最高层,所以随房有个阁楼,立溪的卧室就在阁楼上,她路过的厨房端着杯子,杯子中是已经煮至金黄的花茶,上面飘着几瓣玫瑰花瓣
“立溪,你站住。”立溪已经走在了楼梯上。“我很累。”她没有停下。
“立溪,你只记得你跟我哥好久不见,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不知道。”立溪还是走,楼梯一共18阶,季染笑称为十八层地狱。
“我们有一个半月没没见了。”眼见着立溪就要在眼前消失,季染快追几步,这次,立溪停下了,回头,依然站在楼梯上。
“就我大师兄,就我们科长,他老婆在西北援边,他们两口子一年也就见个三四次面,待在一起不超过一个月。有什么大惊小怪。”立溪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她单手端着杯子,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楼梯扶手上。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就算是他们,他们也会很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间,不会用什么没心情来搪塞。”季染迈开长腿,想走上楼梯,却停在第一阶处。
“他们不会用没心情来搪塞,我会。好了,求证完了吧,我真的没心情,你要么去睡觉,不然门还没锁,你不高兴走就是了。”立溪说完,在也不做片刻停留,大步走会房间。
立溪的房间不大,又放了一张巨大的软床,所以,进了门,离门半米不到的空隙外放了个地柜,地柜紧挨床边。
立溪把杯子放在上面,自己脱了鞋,坐在了床边。
“立溪,我们真的要谈谈了。”季染还是穿着刚才那件浴袍,猛地推开了立溪的房门,赤着脚,头发半干,直立着。
“谈什么?”立溪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你现在连跟我说话都没心情了吗?”季染却还是步步紧逼。
立溪已经很少愤怒了,但是一旦愤怒,不大声嘶吼,歇斯底里是不会罢休了。
“季染,就算我求求你,哪怕只有一次,就这一次也行,你能听的进去我在说什么,听我话一次。我说,我没心情,没心情,不想跟你打情骂俏,不想跟你亲热,我很累,我连续待命了一百多个小时,我一天睡够四个小时我就烧高香了。我现在只想休息,想一个人睡个没人打扰的八个小时”立溪从床上站了起来。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却有着说不完的话,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分开,我跟着你去上课,你的教授还打趣你说是个小话篓子。以前,我们多好啊。”
“我以前,是,我以前确实不这个样子,但是以前我每天都睡的够八个小时,甚至更多,也不用为了生计担忧,所以可以陪着你打发无聊。”立溪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脸在发烫发红。
“无聊吗?我们的以前的所有都是无聊的吗?”季染好像很受伤,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向处于暴怒中的立溪,但是却得到了立溪一个冷笑。
“你要跟我说以前是吧。好,以前,我们有什么以前可提,你又有什么脸提起以前,你说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我以前天真,以前以为你真的只爱我一个,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可你成为我希望的那样了吗?我现在每天几乎不用特意去留意你的动向,什么季家二公子沙滩打趴,什么真正的海天盛筵,什么二代财阀的糜烂人生,水一样的往我身边涌来。你提起以前我们之间的美好,怎么不提我是怎么被你背叛,怎么不提你是怎么跟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的,又怎么不提,我是怎么一个人几乎是头破血流的回来。”立溪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头晕眼花,原本隐隐作痛的头好像随时要爆炸了一样。“所以,你觉得,想着这些,我还有心情跟你打情骂俏,跟你亲热吗?”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你还耿耿于怀,我不是解释过了嘛,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
“先翻旧账的是你,不是我。我想你今天也肯定在我家呆不下去了,走得时候记得把门从外面锁好。”立溪几乎脱力,她重新坐回了床上,两个人相顾无言,立溪坐了一会,转身躺下。轻轻的说道。
沉默依旧弥漫,立溪真的是累坏了,她甚至不知道季染有没有离开,就睡意朦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门被小心翼翼的关上。不一会,又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季染离开了,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分。他在那个房子里,只待了短短的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两个人还吵得不可开交。满心疮痍的他,几乎被这疼痛击打的抱头鼠窜。这边已经睡着了的立溪,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才不过25岁,但是她的心,却早已经碎成渣渣,入土为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