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本能抚上那只大手,用力挣扎,她是害怕的吧,否则怎会从那人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扭曲的脸,好丑,她缓缓闭眼,不想再看,不想再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那人眼中的狠戾吧,果然无情。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去见阎王大哥时,扼在喉间的大手却一松,喉间突然滑进一粒丸状的东西,她双**腿早已虚软,没了支撑,立刻瘫倒于地,为缓窒息之感,她本能用力吸气,却正好将哽在咽喉的小丸咽了进去。
“不想死的话就给本王安分些。”男子掏出帕子擦擦手,脸上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婉洳摸不透他的意,遂不肯吱声。
“以后,必须无条件听从我意。”
“不可能。”她才不要活得如此窝囊。
“是吗?”男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睨了一眼杂房的方向,那里隐隐传来玉珠唤她的声音:“你认为,你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婉洳浑身发抖,不过她不是吓的,而是气的,那人,竟然拿玉珠的命来威胁她,他是料到她不怕死吗?确实,早在方才几乎背气的时候,她便想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也未可知,所以,死有何惧?
等玉珠寻过来的时候,他已离去。
“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叫玉珠好生担心?”玉珠伸手搀起她,眉宇间尽是担忧,她睡醒一觉,却已不见小姐,把她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在小姐离家前,三姨娘可是千叮万嘱要她好好照顾小姐,她也是在三姨娘面前立下军令状的,小姐生,她生,小姐若遭遇不测,她也不会独活。
任由玉珠搀着她回去,躺下稍稍平复后,混乱的思绪方渐渐明晰,这六王爷,分明是一个精明诡谲的人,为何却伪装成痴傻儿?他既知她宿在杂房,为何选在此处与那女子见面,难道他就不怕被她发现吗?又或是,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他一早就发现她藏于附近了?还有那晚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之间与皇上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层层谜团接踵而来,叫她一时理不清思绪。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六王爷这人不简单。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明晃晃地透进杂房,与往日无异。不同的是婉洳的心境,这副躯体原来的主人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若她是皇帝的心上人,入宫为妃不是更能光耀佟家门楣吗?可佟家为何要逼她嫁给六王爷呢?虽说有皇帝旨意,但六王爷提亲毕竟在皇帝旨意之前,她不愿嫁与六王爷,必定已将自己与皇帝的关系与家人言明,但佟府却依旧执意而为,而六王爷娶她,绝不是因为喜欢她,况且如玉珠所言,庙会那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别跟她说什么一见倾心之类的蠢话,昨晚的纠缠,她分明还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恨。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玉珠已经醒了。
“玉珠,皇上他……”话说一半,婉洳又止了口。
“皇上?小姐好端端的,怎提起皇上了?唉,要是当初皇上没下圣旨多好,小姐这会儿就不用这么遭罪了,可皇上是当朝天子,怎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说见就能见的,怕是连半点门路都找不着?更别说求他收回旨意了,小姐还是别多想了。”玉珠边说边自顾穿衣出门,她要去弄点水来给小姐洗漱。
她家小姐又异想天开了,这已不是第一次,她早就见怪不怪,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照玉珠这么说来,她并不知道她家小姐与皇帝的关系,既是贴身丫头,又何必要瞒她呢?
既与皇上王爷扯上关系,这里面肯定不简单,可于她而言,似乎祸多于福,而且皇帝的老娘似乎对她颇为“照顾”,她要怎么做才能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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