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说《埋藏》改编成的电影还未上映就已经火了,电影版的《埋藏》能火,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埋藏》这部小说自身所具有的核心价值以及演员们入木三分的表演。另一个主要原因则是南囿寻绯闻缠身所带来的商业价值——大量广告的植入。
南囿寻一去三四个月,再回来时又物是人非。
z市的娱乐记者闻到南囿寻回来的消息,都争相恐后的在各大车站,机场及南囿寻家附近蹲点,希望能第一时间发掘要闻。
娱乐记者还敬业的蹲点的同时,某高档小区的某个海景房里,诺大的床上,橘黄色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正在上演着最原始的活色生香。
事后,韩圣元放空了灵魂躺在床上,房间里有暗流在涌动,那是他的心在悲歌。光洁的地板上,衣物,所有关于南囿寻这个四个月来的糜烂生活的娱乐报纸横七竖八的散落着。
南囿寻拥着薄被坐起身,她慵懒的倚靠在床头,眼睛看向地板上凌乱的娱乐报纸。眸子暗了暗,哑着声音,她问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的韩圣元。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韩圣元一怔,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半晌后,他开口,声音沙哑,无波无澜,带着令人心疼的受伤表情十分平静的叙述一件他装在心底的圣洁往事。
“那年,午后的小巷。在满天的血光中,你的蓦然出现,你的出手相救,那是我爱上你,是我即将坠入深渊的导火线。”
闻言,南囿寻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卷着薄被,她猛的从床上滑溜下床,拾起地板上的衣物,抖着双手努力把衣服穿上。
他爱的从来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孩强加于她身上的善良,是另一个女孩附加于她身上的灵魂。韩圣元爱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意识到这点的南囿寻忽然感到手脚冰冷。
当年她救韩圣元纯属是意外,那时的她在歌厅里唱歌,被一群人欺负时很多人都在围观看热闹。后来夜颜突然出现,小小年纪的夜颜竟然会因她而得罪a市的池家大少爷池澈,因为这事,所以她在小巷里看见韩圣元被池澈的同伙打得血流不止时,她才会出手相救,却从没有想过,韩圣元爱上她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看着韩圣元的目光带了复杂,南囿寻是自私的,她不爱韩圣元,可是她享受被韩圣元死心塌地的爱着她的感觉。在她看来,那是一种荣耀,一种身为女人的莫大荣耀。不过现在南囿寻感到害怕,她怕韩圣元知道了他爱上的只是夜颜附加在她身上的善良,若是他知道一切后,他是否还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韩圣元坐起身,从床头矮柜上拿过红酒,倚靠着床头,开始咕噜咕噜的喝着酒。
红色的酒,孤寂的心,即使是春天也难掩枯萎的步伐。
“我想你该爱的是夜颜,在你的人生里,你可以为她做尽一切,不是吗?”南囿寻忽然悠悠的说。
喝着酒的动作一停,韩圣元静默,扯了扯唇角,他道:“她是我今生的爱,是我的阳光。”顿了顿,韩圣元又说:“你是我的心,没有你,我也该死了。”
沉默着,南囿寻不满足于这个答案,她不爱韩圣元,但是她希望自己是他的唯一。
“若是我和夜颜一起落水,你最先救哪个?”
又是这个千篇一律,百般令男人头疼的问题。韩圣元喝着酒,不做思考,不做犹豫。
“救颜颜,她是阳光,不可被阴霾笼罩。”
南囿寻默,在韩圣元的心中夜颜永远是第一,她又何苦问这些做贱自己?可是,南囿寻又想错了,她问这些做贱的不是她,而是韩圣元!她不爱韩圣元,却逼着他在她和夜颜之间做选择。
“我把我的灵魂无条件的附赠于你,而我却在她的身上寻找光明,寻找人生的突破口。你瞧,我多卑鄙,也难怪我无论怎么努力,你爱的从来不是我。”
昏暗的灯光下,容貌俊美的男人手中无意识的摇晃着酒杯,自嘲的说着小说《埋藏》里的台词,也用台词表露自己心底的伤口。
他的眼底盛满的是哀伤,那哀伤一片片,一沓沓直烧得人心底发疼。对面的女人无反应,韩圣元喝着酒,莫名就笑了。六岁那年和母亲去鳌山庙,他求了个签,签文对他的一生做了预示——“生于富贵家,心系两娇花。半生连霜花,半生连春花。”
他向来不迷信,只是签文很巧妙的猜中了他的一些情况。还记那个老人说,他一生只爱三个女人,现在想来,老人又猜对了。不过猜对又如何,一切事情正好不幸的发生在他身上,也正好无人将他救赎罢了。
南囿寻笑,她赤着脚走上前,昏暗的灯光把她照得迷离。白的脸,红得唇,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嫩白的脚,灯光下的她是一只妖,专门趁着夜色出门诱、惑男人的妖。
“你娶我吧。”南囿寻突兀的说。她是一个需要被人疼爱的女人,当她发现韩圣元爱的只是她身上另一个人的善良时,南囿寻感到了恐慌。
是的,南囿寻很恐慌,这么些日子以来,她虽则厌恶韩圣元对她的爱,对她的死缠烂打,可是世界上众多的男人中也只有韩圣元对她是真心的,她怕韩圣元知道了真相后远离她。所以她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婚姻绑住韩圣元,就算她爱的不是韩圣元。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韩圣元抬眸看着灯光下的南囿寻。这个女人美丽的像只妖,事实上她确实也是一只妖,她不爱他,却贪心的想榨干他身上所有的精气。
如此自私的女人,可否是他当年一见钟情的可爱女孩?
“南囿寻,我想我是不爱你的,我爱的是初见时那个灵魂干净的女孩,是我一瞬间的错觉。”猛的喝光了杯中的酒,顺手摔碎酒杯。韩圣元猛地从床上站起身,一只手抬起南囿寻的下巴,凉凉的说。
或许在时间的荒崖里,他早已忘了她,唯一让他忘不掉的是扎根于他心间,让他初见时惊鸿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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