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喝了一口茶水,指了指她,笑道:“你从十二岁便在吾身侧当侍卫,你有什么能瞒得过吾的?”
靳无心心中一凛,很快镇定下来,道:“皇上说的是。皇上,您可记得,在御书房,您可是一次都没有胸痛,这几回胸痛都是在御书房之外的地方。”
“倒也是,你不说吾倒是没留心这个事儿,怎么?这说明什么问题?”武帝凝眸道。
靳无心走到香炉边,整理了一下那炉灰,指了指那一盘沉香,“沉香,有镇定止痛安神之功效,御书房的香,在无心的记忆当中,这儿一直燃的是沉香,所以皇上的胸痛在御书房从未有发作过,而在寝殿,或者是在各位娘娘的殿中,皇上会胸痛,因为那些地方不一定在用沉香,无心估计娘娘们也不会喜欢用这个香,闻起来药味太重。”
皇帝的寝殿都是用具有催/情的龙涎香,那些娘娘们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是使催/情香的高手。
“你是说吾的胸痛与用香有关系?”武帝听出点意思,肃然看她。
“是的。”靳无心走回到武帝身侧,清目朗朗看他,“皇上,请恕无心无罪。”
武帝眸光一闪,笑道:“无心,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了?以前可不会动不动就要吾恕无罪的啊。”
靳无心水眸不动,坚毅肃然,“事关皇上性命。”
“哦?”武帝愣了愣,三分疑惑三分淡然看她,“恕你无罪,你说。”
靳无心抿抿唇,“皇上,您这胸痛应该是一种心疾,冠心病,受刺激情绪激动,膳食过于肥腻,或者营养不良均会发作,您上回从太后娘娘殿中出来发作一次,一次晚膳后发作,均不在御书房,而沉香可以安神解痛,如果严重的痛,用沉香木煮水来喝,可以消痛抑制疼痛发作。”
武帝脸色沉了沉,道:“心疾?观心……病?”
“唔,就是心疾。”靳无心更正,自己一时嘴快,把冠心病三个字给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太医院佟院正一直隐瞒了吾的心疾之事?”武帝眸光掠过寒芒。
靳无心点头,眸光透澈清亮,真实道出,“皇上,你的病史当中,有一年的记载是空白的,也就是被人故意抽走了记录资料,无心不敢判定佟院正是否知您有心疾此事,想来知此事的人不会多,无心到过院正医典库查探过,是……偷偷进去的。”
武帝心里一震,脸色黑沉如墨,厉声道:“吾都不知有心疾,不知那病史是否被人抽走,吾更是从未查看过那病史记录,是谁吃了熊豹子胆?居然隐而不报,还抽走病史记录?”
“皇上,少动怒动气,身子要紧。”靳无心劝道。
武帝微闭一下眸,长长舒一口气,睁眼,“照如此说来,那劳什子道士钻了个空子,或者是早知道吾有心疾,才来此番什么下降头巫术之说,岂有此理,竟敢将吾耍得团团转,还冤枉了皇后。”
靳无心想了想道:“皇上,无心只想做到那日应承您之事,希望您能睡个安稳觉,龙体安康,谨慎起见,皇上可以找民间的大夫来诊断是否心疾,无心这只是按照所见过的心疾做个推测而已,毕竟无心不是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