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烈晚上被都江天约着一块吃饭,自从他落迫后,也就都江天还偶尔跟他喝酒聊天了。
两人一见面都江天就笑着问“最近怎么样啊?精神不错啊”
许烈也笑着说“还不错”两个人寒暄一阵,这才入座,都江天点了一个红烧鱼,一个醉虾,一个清蒸蛤蜊,要了几瓶啤酒,和许烈畅快痛饮,许烈说你找我有事吧,说吧。都江天嘿嘿的笑着,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这才从身上拿出两张照片,让许烈看看,第一张许烈看了看说不认识,第二张许烈眼睛都瞪大了,他看着都江天说“这,这个女孩子,你们找到了?”都江天说是啊,找到了,不过已经是具尸体了。许烈不可思议的问“怎么死的?”都江天说车祸。许烈的情绪一下降到了冰点,他把两张照片还给都江天,才忧忧的说“我还一直在找她呢,还等着她还许氏集团化妆品的清白呢”都江天看了一眼许烈,将两张照片摆在桌子上,说“这是同一个人,一个是整容前一个是整容后”许烈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他又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两个迥然不同的女孩子,不相信的问“这,是同一个人?”都江天慎重的点着头,说“已经找到死者家属确认了,而且我们也到死者整容的医院得到证实了”许烈看着照片,说难怪我一直都没找到她。
许烈郁闷的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心想当初就是她面对媒体说因用完自己旗下的产品念佳人系列惨遭毁容,才给自己的公司带来一系列惨痛的后果,最后不堪重负宣布破产,他后来通过都江天找到了这个女孩买的那套化妆品,还专门拿到检验机构让专人出具了检验结果,发现一切正常,所有检验都显示合格,也就是说许烈的产品完全ok,那她就不应该把毁容的罪名全都强加在化妆品上,许烈那时很想找到她,让她能出面为许氏集团洗清罪名,能让广大同胞知道她的毁容并不是产品本身的问题,可现在看来,再也没机会了,许氏集团要想东山再起,真的是难上加难。
“我们怀疑这起车祸是有人故意制造的”都江天看着许烈暗淡的神情说。
“什么意思?”许烈眼里重又燃起火花。
“现在还不敢太肯定,只是推测”都江天神秘的说,许烈知道他们做警察的,所以也没再多问。
“听说没,聂成远让人给废了”都江天吃口菜,淡淡的说。
“嗯,新闻上都报了。”许烈现在谈起聂成远,已经云淡风轻,无关紧要了。
“其实聂成远也不容易,他家里兄弟姊妹七个,为了供他上学,家里穷的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听他们邻居说那时候一到冬天,他们就一家好几口挤在一个被子里,连火都生不起。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大学生,在社会底层忍饥挨饿,饥寒交迫的生活着,对钱和利看的自然重些,只是啊,他太急于求成了,太刚愎自用了,哎——”都江天叹口气,很有些惋惜的喝了口酒,才说“虽然聂成远这个人,唯利是图,心怀叵测,作奸犯科,不择手段,但对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倒还不错,”
许烈也听说了,聂成远挣到第一笔钱就寄回老家给父母盖房子,后来钱越挣越多,在广州买了几处房产,把父母和兄弟姊妹也都接过来了,不光承担了一大家人的吃喝拉撒,还供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上学,还把其中两个送到国外深造,聂成远这一垮台,真让人担心他那一大家子人何去何从。
许烈回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嗯一声,楼道的声控灯应声而亮,他上到三楼,就看见程佳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靠着门正打盹,许烈三步并做两步,跑到程佳跟前,轻轻叫了两声,程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到许烈时,睡意醒了一大半,她慌忙起身想站起来,可坐的时间太长了,再加上楼道里又冷,她胳膊腿都冻的没了知觉,许烈把她抱进屋里,放在床上,用被子把她包裹严实,然后坐在程佳对面,握着她的手和脚又是揉又是搓又是哈气,还解开自己的衣服,把程佳冰凉的手焐进自己怀里给她传递温暖。这不由让程佳想起了小时候过冬时,许烈就是这样把自己的手脚塞在衣服里,给她取暖。“你小时候手脚一到冬天就凉的跟块冰似的,没想到现在还是”许烈笑盈盈的说。“是啊,那个时候一到冬天我就偷偷钻进你被窝,让你抱着睡。。。”程佳没说完就住了口,她低下头,她想那些快乐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吧。许烈也一时有些尴尬,两个人显的很不自然,沉默一会,许烈才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你还没吃饭吧?”许烈进厨房叮叮当当一阵,端着一碗冒热气的肉丝面出来了,香气扑鼻,闻的都很有食欲。程佳一边被烫的直咧嘴,一边儿狼吞虎咽跟本停不下来,许烈在旁边看着,笑着说“慢点吃,别烫到了——”
程佳吃完这碗面,感觉浑身冻着的血液似乎也舒张开了,许烈把碗筷收拾了,这才又坐到床边,问“你找我有事?等了多久?”程佳撒着娇的笑,说我的脚还很冷,你也坐上来帮我暖暖脚嘛。许烈犹豫一下,把取暖器开了,同时把程佳的脚放在自己怀里,帮她暖着,可许烈却依旧正儿八经的坐在床边。程佳脸上的笑渐渐褪去,她有些使性子般的看着许烈,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许烈知道她生气了,可他现在,根本给不了她承诺,又何必给她幻想,他装做若无其事的笑着,问“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过年想回家,你回吗?”程佳冷冷的问,原本这件让她兴奋的有些睡不着的抓心挠肺折磨了她好几天的事,此时却在自己心里变成一块冰,让她心恢意冷,让她觉得自己跑来找许烈有些多此一举。
“回家?甘肃吗?”许烈到比程佳想象的要激动,“我也有好些年没回去了,不知道程爸爸身体还好吗?不知道村口那条小河填平了没,不知道那些小时候的玩伴都变成什么样了?”许烈有些热血沸腾,感觉脑海里一下就出现了很多很多被他遗忘的事,他兴致勃勃的跟程佳讲他小时候的事,当然许烈小时候的事是程佳不曾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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