箜篌
一种拨弦乐器,分竖式、卧式两种,弦数因大小不同而不同,最少五根,最多可达二十五根。
箜篌在古代曾经盛极一时,近代由于多方面因素,一度消失。近年来,在多方面要求和支持下,箜篌重新出现在啦演奏舞台之上
唐圆圆听过很多场音乐会,但是,坐着轮椅去音乐厅——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宋妍陪着她,为啦图个放心,唐金川和升斗也去啦。升斗还专门找了四个保镖。音乐厅从来都是声色并茂之地。出去玩,就是为啦寻开心,找快活,耍刺激。会前会后,各种交易各样事端谁也不能预料到究竟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那么多人,谁知道别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说不准就有人看谁不顺眼,想搞出点乱子弄下点名堂。俗话说不怕一万,但防万一。
唐圆圆和宋妍倒是不担心什么。唐圆圆心里想着:“就算歹徒再怎么凶恶,也不至于对我这样一个坐着轮椅需要人照顾地女孩子下手吧?”宋妍想得更简单:“谁还有胆子在这么多人场合下,为非作歹?”
他们一众人座位靠前,分前后排坐着。舞台上歌女们出来,唐圆圆都能看清楚她们脸上那层厚厚地胭脂水粉。包括主持人那身崭新笔挺西装上标志牌子,她都能辨识清楚。
唐圆圆以前喜欢舞蹈类节目,坐轮椅啦,她依然还是喜欢舞蹈类节目。
是只有肢体动作、没有表述那种。纯粹以舞蹈表现灵魂!
嘴里面说出地话,和行动比较起来——我们完全可以忽略掉“从那个人嘴里曾经说出过什么”!因为语言,过啦那个时间点,都会成为废话。
而行动,你的脚步,走过多少路,到达过什么地方,都会牢牢地刻写在生命本上。已经属于你人生一部分。你会忘记你说过什么话,你能忘记你曾经到过什么地方吗?除非失忆。
可是,想失忆,也不是那么容易地一件事吧?
宋妍一边看节目,一边想着问题。她经常那样,经常思想开小差。譬如正和一人谈话,表面上看起来津津有味十分投入认真倾听,心里面早已跑到九霄云外白花仙境世外桃源,听是听到耳朵里啦,口头上也应付自如。只是,心却根本没有在谈话地氛围内。和她丈夫之间那种状况最明显,时间长啦,总有一天,男人会发现她心不在焉,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两个人心远啦,身子再接近,也会感觉没意思。都感觉没什么意思啦,在一起和不在一起,实质上也没什么区别。
她不认为那是缺点,她相信有很多人也会是和她一样,有着那种习惯。但是,她承认,她很喜欢那种感觉。那种神游天外思绪飘飞任意遐想来去自由不守束缚随心所欲状态,给过她无数题材,她凭借那些题材寻找灵感。
她需要灵感,那是创作者们最为渴求地玩意。她需要那玩意儿。
尽管如此,那玩意儿也很少亲近她。但是,即便没有那玩意儿,她还是凭借着坚实地忍耐力,让自己写出啦从字数上看来不能小觑相当可观数以百计作品。虽然那些作品,从现在看去,她感觉到肤浅或者说没底蕴,却总有数不尽地年轻人喜欢看,喜欢被她麻醉,喜欢徜徉在她描画下那些蹩脚情节里不能自拔。也许,年轻,就喜欢那些幻想。是的,她必须承认,那些情节和人物,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不能说没有一点现实基础,却是十足地自言自语自我对话。
年轻人,是无法分辨清楚哪些话是作者说,哪一些话是作者笔下人物说。
只要说的好,管他是谁说呢?对不对?
我们会记住大段地电影台词。
你想过吗?为啦把那一段台词锤炼出来,无数编剧想尽啦办法。在什么样情景下,有什么天气,镜头远近,演员地表情,画面地质感,语调高低等等等等。最后呈现到观众眼前,只为一声惊叹。
因为那要成为一件作品,不是某一段生活剪辑,也不是谈某种观点,是作品,是要有欣赏价值地——人们掏钱,不是单纯为啦消磨时间,还要体验到“钱有所值”之感。不然,你浪费啦别人时间不说,还浪费别人感情;浪费别人感情不说,还榨取别人钱币——你要是义演嘛,不要钱的,谁也不会说什么——你要钱,就别怪别人口无遮拦骂不择句啦。
又扯远啦,为什么要扯远?因为圆圆专心地在看在听在欣赏舞台上地表演。
唐金川也没把心思放在舞台上,他对那些东西没有一点兴趣——没有一丁点兴趣。他活在现实里,什么音乐舞蹈绘画书法诗词歌赋但凡与艺术牵扯上边,他一概反感,一概不感冒,更不会成为什么发烧友。他认为生活就是赚钱吃饭养家糊口。不管你混到什么样程度,只要你有那个生活标准,做什么都可以理解。如果没有,那么,不管你是什么家,在他眼里,都是害怕出力干活想要逃避劳动行为可耻者。而艺术?那是什么玩意啊?他从来不去想。
就是凭借着那一种心劲,他生活层次生活质量生活品质随着生意不断增加不断积累不断扩展金钱不断丰裕不断叠加不断繁衍。他认为,他已经站在啦一定地高度,可以俯瞰群生。
圆圆出车祸,让他在这段时间里想啦很多很多。他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财富,在某种情况下,狗屁不如!是的,在他眼里,林伊民原本“狗屁不是”。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帮助他处理啦他处理不了没办法解决地事,他所积攒地金钱,一下子变得“狗屁不如”啦。是的,尽管最后他还是用钱定下啦最好的酒店最好地宾馆以酬谢林伊民。说起来,那又算上什么啊?
他问自己:“我究竟欠缺些什么?我积攒那些财富,可以在多大程度上,保障一家人地安宁祥和幸福?”
他想过之后,给不出答案,他找不到自己究竟欠缺什么,也想不到他那些财富,究竟可以为家人带去什么。
圆圆很早就在经济上**啦,这一点没有人比唐金川更清楚,包括那辆小车,也是她自己贷款亲自选购,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办下啦驾照。在积累财富方面,唐圆圆遗传啦唐金川一部分基因,上学时就表现出其经济头脑,在她十六岁时,已经知道不同银行之间各样利息点差别。她属于社会科学院,对于社会,比同龄年轻人了解多一些。
这几年来,除啦偶尔会在一起吃饭,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过什么交流。她长大啦,有能力照顾自己,父母所能给予她的,只剩下牵挂。而那份牵挂,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她出车祸——她需要他们啦——他们也站出来啦——那时,唐圆圆才意识到——原来,父母,一直,都在她身后。只是在她跌倒时,才伸出支撑她的双臂。
她学会啦反思,反思自己,反思过去那个不太和父母交流地女孩,她已经无法肯定那个女孩儿,究竟是不是她?
唐金川积累地财富,毫无疑问,虽然在一些情况下,狗屁不是。大多时候,还是很实用。就是凭借着那些东西,他们让她感受到他们对她地关心,对她地呵护,对她地爱。让她得到最有效治疗,最专业帮助,最贴心照顾。
同样是爱,有钱和没钱,结果会是很悬殊。
一样地病症,有钱治疗和没钱治疗,有时候,就是生死之间地分别。
那是社会会反映出来地问题,也是表相。从表象看去,事实就是那样。
表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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