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词,望江南,岁岁年年长相见。轻舒袖,醉看月,君知否。
我醉倒在方桌上,执笔在纸上泼墨。此时我脑中只有一句诗:平顾一面,思枉终生。
我们是兄妹,是兄妹啊····我扯动眉角,一扬手,又是一壶酒水尽入我口。
醉眼朦胧间,我似乎瞥到了沧溟殿的大门赫然大开,门口站着那衣袂轻渺的身姿。我眯着眼睛,却始终看不出他的面孔。我浅浅的勾动了嘴唇,声音却是我没有料想到的喑哑:哥····
昏昏沉沉的睡去,只记得跌入一个温暖的胸膛,入鼻的尽是醉人的清冷梅香,幽幽的绽放在我的身边,将我包围起来。头顶那个声音宛如天籁一般,温柔又缱绻的对我说:烬儿,睡吧。我在。
他在,他在。我在他怀里蹭了蹭,满意的闭上眼睛。对啊,他在,他永远都在。没有美人,没有痛苦,我们还像千百年前那样,把酒言欢。
殊不知我睡了多久,灯影之下,我缓缓醒转,依然是在那个怀抱里,我的身上披了一张温暖的锦裘,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又是那般的清冷,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孤傲:睡得可安好?
我看着他绝美的容颜,心起波澜。
他的眼,冰封万载,却美丽万千,因为那折射的光辉已经足够笑尽苍穹,那唇,雪霜寒白,看不到温度。
我在他的怀里微动,这才发现我正以一种异常微妙的动作伏在他身上,他长长的银发垂在我们两个之间,我们两个近的似乎可以听见对方眨动眼睫的声音。我从他身上下来,已是瞬间。如若不是覆在我眼眸上的白绫遮盖着,我想他一定可以看到我灿金色的瞳中闪过慌乱和无措。他轻松自如的伸手拍了拍自己压皱了的雪白色长袍,银色的长发映着他那双深邃的蓝眸,格外的迷人。
他俯下身,长发软软的垂在他脸的两侧。一双幽蓝的长眸向上微微挑起,是一个略显温柔的弧度。他执起我的手,笑容干净而好看。刹那间,我似乎看到了谪妖永世流转的荧光和花魄。
刚刚在祭台看到你。为什么走?
····我不该么····
烬歌。他轻唤我的名字,使我微低的眸子对视上他那双深邃的幽蓝的眸子,一时间,荡漾了心神。定言永远是那种最完美的姿势,最完美的气质,丝丝缕缕的让你沉醉在其中。
我不知道他是否可以看到我的眼眸,他幽深的眸子里满是蔚蓝,清澈却又深不可测。
烬歌,相信我。你很美,你绝对是深海宫最美的人。现在,我们去找他。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薄唇一动一合,双眼被那双具有魔力的双眼所吸引。音已定我却久久不能恢复。半晌,我抿了抿唇角,点点头。似乎是幻觉,我看见他的唇边开出绚烂的花朵,一寸一寸的散发出清冷的香味。
他执了我的手,携我走出空空荡荡的沧溟殿。
那一瞬,我的目光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
凌霜殿和沧溟殿离得不远,没有多大的功夫便到了。我悄悄地松开定言的手,看着他一席飘逸的白衣如同最美的月光,飘渺的不像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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