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炎肃就随着周波走了进来。
“你们先吃,我再去打壶酒来陪你们喝点儿。”周波招呼炎肃坐下,自己转身出去了。
艾笑埋头吃饭,故意不看炎肃,就连中途不小心夹菜时和炎肃的筷碰在一起了也立即收回来,转而去夹其他的菜。
刚才打算夹的牛肉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碗里,艾笑一滞,抬头一看,炎肃已经低头吃饭了。
范思远咬着嚼劲十足的香辣牛肉啧啧称赞,“周嫂这手艺真是大厨水准啊!香了!”
炎肃咽下嘴里的饭菜,嘟囔了一句,“唔,阿笑做的更好吃。”
正在这时,周波从外面走进来,朗声道:“你周嫂的手艺在村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谁家办酒都要上门来请去帮忙的!”
艾笑怕炎肃当着周波的面会说出什么惹人不开心的话来,急忙应道:“嫂的菜真是色香味俱全!不过怎么不见嫂过来吃点?这不忙里忙外帮我们准备的,还没感谢她呢!”
“刚村里李嫂叫她过去了,不碍事儿,来来来,我们多喝几杯!接下来几天可要辛苦你们几位了。”周波起身给艾笑他们倒酒。
周家的酒是自酿的,香醇可口,入口温滑,大家都忍不住多喝几杯。
谁知这酒后劲挺足,过不了多久,艾笑只觉得胃里头一股热气直往脑门上冲,伸筷去碗里夹牛肉,来来去去都夹不上。
范思远笑道:“艾笑,你这在桌板上夹什么呢?不是醉的碗口在哪儿都看不清了吧?”
艾笑怒,“谁醉啦?谁醉啦?酒呢?再满上!”筷还在一个劲儿的往桌上戳。
炎肃一言不发拿起自己筷夹了一片牛肉送到艾笑嘴边,艾笑“啊呜”张嘴咬住,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炎肃,“嘿嘿嘿,炎肃啊炎肃,你也有伺候我的一天?哼!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你在我家啊?要不是你他妈……”
说着说着,艾笑“啪”的一声栽在桌面上,没声儿了。
炎肃站起来,扶了艾笑起身,冲其余两人道:“他喝醉了,我先扶他回房休息。”
范思远“啧”了一声,“酒量这么差还敢喝这么急?单我会写好给周哥的,你扶他回去休息吧。”
把艾笑放在床上安置好,炎肃站在床头看着都喝醉了的一大一小睡的正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般的,炎肃突然掀起被钻了进去侧身躺好,刚好和艾笑一左一右把小宝夹在了中间。
艾笑撅嘴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抱怨睡的不舒坦,炎肃又往外移了一点,小半个身都悬在了床外,慢慢合上了眼。
房里氤氲着些许酒气,人平静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小小的床因为睡了两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拥挤,艾笑偶尔翻个身还会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艾笑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捂着额角坐起来,发现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整了整身上睡皱了的衣服,艾笑往大堂走去。
范思远正站在桌旁画需要悬挂的祈安符,见他走过来不由笑道:“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要等我把事情都做完了才起呢!”
“我睡了很久了吗?”艾笑在旁边的长木板凳上坐下,问道。
“昨天下午吃完饭就睡下了,现在已经……嗯,我看看……”范思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道:“十点半了。”
“额,难怪头这么痛。”艾笑忍不住撑起双手揉阳穴。
“不要在这装可怜,你不是香也不是玉,我是不会怜惜你的!赶紧去洗把脸过来帮忙,要准备的东西多了去了!别想赖我一个人身上。”范思远推艾笑一把,催道。
待艾笑洗漱完,终于精神了,这才一边帮忙折黄箱,一边问道:“炎肃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一起来就不见人?”
“小宝一大早就起床闹着要出门,估计你师兄怕打扰你休息就带他出去玩去了吧。”
艾笑听完,“哦”了一声也没再问。
大约快十二点的时候,周波脸色很是不悦,和炎肃一同走了进来,小宝窝在炎肃怀里还一直不老实,直冲着周波“噗噗”吐着口水。
艾笑站起身,问:“周哥,怎么了这是?”
周波皱眉,只说了一句“晚点就开饭了,炎兄弟你还是在房里休息吧。”便转身走了出去。
艾笑只好问炎肃,“你们上午干嘛去了?不会在人村里闯事儿了吧?”
炎肃这才把事情说出来。
原来起床后小宝就闹着出去玩,炎肃无法就带着他去周围逛了一圈,接着又在村里瞎逛。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周家祠堂那儿。
小宝也不知怎么了,又叫又闹就是要往祠堂里扑。炎肃拗不过他,看着没人便带小宝进去了。
在里面走了一圈,走到那个锁住的房间门口的时候,炎肃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传出来,好奇之下便贴在门上想听清楚些。
结果一不留神小宝就自己爬开了,还碰倒了祠堂里的中央桌上的香炉和好几个牌位。正好周波进来看到了,当即脸就拉下来了,冷着脸把他们送回来了。
范思远伸手点了点小宝的额头,“你还真能惹事儿!”
艾笑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说听见那房里有声音,是什么声音?”
炎肃本以为艾笑会骂他不管好小宝,去祠堂乱来,结果却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不由一顿,回答:“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又好像有人说话……”
范思远见艾笑一脸正经,凑到艾笑旁边小声问道:“怎么?你觉得不正常?”
艾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总觉得不对劲,唉,头痛死了,算了,等有机会我再去看看。”
炎肃任由小宝爬上脖,走到艾笑身边道:“你教我折吧,我帮你。”
艾笑没反对,手把手教起来,最后成里倒是炎肃折了大半。
午饭的时候,周嫂端菜上桌露了一面,又急匆匆出去了。
艾笑不由喊了一声,“嫂一起吃吧!”
周波看了一眼老父,冲艾笑道:“没事儿,她就在对面和妯娌一起吃,来来来,我们几个爷们儿喝几杯。”
村长也举了杯,象征性喝了一口,说了几句客套话。
艾笑偷偷扫了在座的周家四兄弟,聊天似的开了口,“周哥,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可不像我家就生了我一个,从小到大过的挺孤单的。”
周波笑着回道:“小时候我可没少和他们几个打架呢!”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艾笑也笑着喝了一口酒,一边夹菜一边若无其事问道:“不过怎么不见周小妹啊?明天就祖祭了,她不用回来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席间气氛突地一滞,旋即周波开口说道:“小妹她在外地上大,途远了,过年才能见...
一次。再说祖祭的话,我们兄弟几个男丁在就够了。”
艾笑一脸不在意,随便问问的表情,随意点了点头。
村长突然举杯,大家又热热闹闹开喝了,没人再提起周家小妹的事情。
因为昨日的前车之鉴,艾笑今天不敢多喝,谁敬酒都只是意思意思喝一口。
倒是身边的炎肃,酒当水喝似的,喝完了周二哥就给添,炎肃也不说话,添了没多久就喝完了,看的艾笑暗叹“酒量奇佳”!
午夜十二点是第一场祭祖法事,周家村所有人都会带着祭去祠堂烧香拜祭。
艾笑晚饭后冲完澡便打算休息一会儿,以免晚上精神不济。也不知是怎么了,一躺上床艾笑便觉得浓浓的睡意袭来,一直睡到范思远和炎肃喊他才醒。
艾笑只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
范思远见他脸色发白,便又把他压回床上,道:“你是不是病了啊?今晚你就别去了,反正也用不上两个人,你先休息,明天再来换我吧。”
艾笑也不想逞强,不好意思说了句“辛苦你了”,又重新躺了回去。
小宝跳上床去闹艾笑,“粑粑粑粑”叫唤着让艾笑陪他玩,炎肃第一次冲小宝皱了眉头,不轻不重敲了他的小脑袋瓜。小宝委屈地爬到床尾眼泪汪汪瞪着炎肃,艾笑本想说句什么,却又撑不住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来,艾笑感觉精神好多了,正想活动活动,却发现右手被人压住了。
侧撑起身一看,炎肃不知什么时候搬了一条小竹椅进来,正枕着他的手臂靠在床边睡着没醒。
炎肃该不会是照顾了他一夜吧?艾笑看着床脚的水盆和炎肃睡梦中还抓在手里的毛巾,猜想。
这时,炎肃脑袋突然一动,睁开眼看到艾笑正在看他,关切问道:“好了吗?”
“嗯,没事儿了。”艾笑顺势抽/出自己的手臂,脸都皱了,操!全麻了!
炎肃见他不对劲,有些着急,“怎么了?昨晚你就一直冒冷汗,肯定是还没好!”
艾笑瞪他一眼,“是手被你枕麻啦!”
炎肃一听,抓着毛巾不好意思低了头,急忙端起水盆往外走,“我去把水倒了。”
艾笑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想起辛苦了一夜的范思远,艾笑觉得自己还是得去探视一下。
刚走到范思远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他痛苦的声音,“不要……呃……不要杀我……”
艾笑一惊,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看见范思远正躺在床上闭着眼满头大汗,放在被外面的手紧紧握成拳,似乎是在做噩梦。
艾笑急忙上前去推范思远,“醒醒!范哥,醒醒!”
范思远猛地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气息不稳,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抹额头的汗珠,“原来是做梦啊!”
艾笑看着范思远毫无血色的嘴唇和隐隐发青的脸颊,心里的不安之感越来越重……
作者有话要说:(╯‵□′)╯︵┻━┻jj这个弱受给我看了半个小时菊花了……就是不让我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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