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夜晚九点了。这个时候,婆婆跟女儿,已经在隔壁房间睡下了。而林小峰,却还没有回家。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回来了。当他轻轻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灯还亮着,月月依旧像往常那样,并没有睡。
”怎么,还没睡吗?都这么晚了。“林小峰冷冷地问,一边松开脖子上的领结,脱掉外衣。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月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哦。忙呗。“他本来紧闭的双唇,只吐出这么几个字。
自从从医院里回来,林小峰就忽然像变了个人,在医院门前对月月的那番热情与关切,早已荡然无存。这一度让月月疑惑不解。
”小峰,我,我想跟你谈谈。“月月突然说。
”谈什么?”他照了照镜子,说,“已经很晚了,我累了,现在只想马上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呢。”
说着就掀开被子,往床上一躺。
这一夜,月月也依旧向往日那样,难以入眠。而且,她又闻到了林小峰衣服上,那种他平时不用的香水味。
到早晨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月月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他昨晚换掉的那件衬衣,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怎么了?干嘛拿着我的衣服?”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小峰,你衬衫上面的香水味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以前从来不用这种味道的香水。”月月终于忍不住深埋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怎么,你怀疑我?终于忍不住了,是吧?”林小峰一把夺过衬衣,轻轻地说了句,“有病。”
“你说什么?”月月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怒气。“你说谁有病?”
“说你呢。怎么了?你本来就有病。”林小峰从床上走下来,一把推开了她。
月月走到他的身后,质问他: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每天都跟别的女人在外面鬼混的原因吧?”
“我不想跟你说这个。这跟你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我是你的老婆,你说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小峰,难道,你以前对我说过的所有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吗?”
“楚月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警告你,没有证据,你就不要乱说。好像我们家亏待了你似的。我林小峰亏待了你似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强词夺理。”月月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你哭什么?你这样闹下去,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你真的有病。”林小峰说着,就推开她,跑了出去。
月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再度坠落。她无法理解,林小峰对自己的态度,居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是对他,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给她最大压力的,是婆婆美凤,而不是林小峰。
当她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月月,满脸的泪痕,正在不断地抽泣,就雪上加霜地说:
”还真没完没了了。这么一大早的就吵吵嚷嚷的,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虽然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月月还是听得很清楚。她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压抑,冲进婆婆的房间,轻轻抱起正在熟睡的女儿,往楼下跑去。
”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疯啦?“婆婆赶紧追了下去,一把拉住了月月。
婆婆在楼下就赏了月月一记耳光。
虽然婆婆对她的态度由来已久了,但是她的这个举动,还是令月月无比的震惊。婆婆的那记耳光,也令月月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她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对自己是没有益处的。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婆婆,从自己的手里抱走女儿。
这一刻,她却也只剩下了掉眼泪的份儿。
佳妮从楼上走下来,看见这一幕,就赶紧跑到月月身边,问:
“大嫂,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有。我,没事。”月月勉强忍住心底的悲哀,对着佳妮摇了摇头。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早饭呐?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一会儿小峰吃完早饭,还要去上班的。不像有些人,整天都待在家里,除了吃饭,什么都不会做。”婆婆在一旁依旧冷冰冰地说。
月月不做声,擦擦眼泪就往厨房去了。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怎么又开始欺负大嫂了?她还在月子里,如果休息的不好,将来会落下病的。亏我还对阿姨说,叫她放心,说你对大嫂好来着。没想到这才几天,一切都又恢复原样了。”佳妮气得走到了美凤的面前,大声地说。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她休息的还不够久吗?都快一个多月了,还整天的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吃饭睡觉。也不知道心疼你大哥,赚钱养她们母女,多不容易。可她呢?一大早起来,就跟你大哥吵。简直就是疯了。不想在我们林家吃饭了,可以尽早地走人。好像缺了她,我们就活不了似的。”
此一刻,月月正在厨房里切菜,听到婆婆的话,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她稍稍地停了一下,听见佳妮说:
“妈,你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又听见婆婆说:
“你这个丫头,怎么胳膊肘总向外拐呢?怎么总向着外人呢?”
佳妮继续为她据理力争:
”妈,大嫂怎么是外人呢?她跟我们是一家人。妈,你说这样的话,真的太没良心了。“
美凤刚要回答,就听见有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
接着,月月也听到了。是艾雅的声音:
”小峰,你怎么站在院子里呢?早饭吃了吗?“
”别提了,还没呢。“林小峰回答。
”那就出去吃吧。碰巧,我也还没吃呢。“
月月一下子警觉起来。
艾雅?怎么会是她?
想着,月月放下手里的活儿,追了出来。走到门口时,看到艾雅挽着林小峰的手,就走了过去,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们。同时问道:
“艾雅,你们这是?”
“哦,月月,我找小峰,有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你不要误会。”艾雅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我去开车。”林小峰说着,走去了车库。同时冷冷地扫了月月一眼。
“怎么,早饭做好了?”美凤刻薄地对着月月问。
这一下,月月没有理会她。
她就更加恼火了。
看着艾雅钻进林小峰的车子,微笑着跟自己说“拜拜”,他们肆无忌惮的样子,月月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走远,自己却束手无策。
此一刻,月月的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当她转过身的时候,美凤冷冰冰地说着:
“看什么?还不去做饭。”
只有佳妮走过来,拉住月月冰凉的手,宽慰她说:
“别理她们。要吃早饭,自己做。”
月月看着她,放开佳妮的手,哭着跑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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