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个蒲宁国,藩国国王女儿称为公主,当时德妃和明仁帝还在世,裴胜念着安塞洛对皇朝戍边有功,加上德妃和明仁帝只见的一些关于纪天的约定,对于蒲宁国可以封公主一事,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可事到如今,安塞蒂要嫁人,那这公主的夫君,也就要大言不惭地封为“驸马”了?
“启奏陛下,蒲宁国藩使在外求见。”张公公进门之时,裴祯正手把手教卿儿练习书法。
卿儿右手颤颤,小心的顺着裴祯的力道下笔,张公公一进屋,卿儿吓得手一抖,甩下一滴墨汁。
裴祯推开卿儿,对着公公道:“让他进来。”
藩使进门,裴祯示意卿儿过来坐在自己身边,瞥一眼那藩使,问道:“我答应姨母的事情,全都办了,我要的人呢?”
裴祯怀中,卿儿猛然颤抖一下。
裴祯低头看看他,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笑容。
那藩使跪地叩头:“微臣此次前来就是奉公主之命给皇上送封信。”
“拿来给朕看看。”
半盏茶的功夫,裴祯竟然双手开始颤抖,继而整个人也开始了惶恐不安。
“哈哈……哈哈哈!姨母这是在逗我吗?!让朕出尔反尔,这样的事情,是君王该做的事情吗!滚!”裴祯豁然间大怒,吓得卿儿和地上跪的藩使都一哆嗦。
“皇上息怒!”卿儿从裴祯身上滑落在地,低着头。声似恳求。
“哼!”
“安塞公主还有话要微臣捎给皇上:做事情切莫心急,公主自有主张。”
“切莫心急?!什么意思!他要跟二尤成亲了,还叫朕别心急??成亲就算了,还要朕在召回瑾凌王,这是让朕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少年天子气的果然不轻,猛然间起身,指着那藩使道:“回去告诉我姨母,这两件事情只能二选一,哦,不。不对。”裴祯顿了一下,稍作思忖,隐忍几分,道:“马上让二尤回朝。否则他想做的事情朕一件都不会答应!”
小皇帝再硬气。终究却还是硬气的妥协。那藩使闻言唱诺。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皇上他回来了,那卿儿呢?”
待藩使退下后,殿上一片宁静。卿儿依旧跪在地上。巴掌大的小脸突然间发灰,正抬着头,可怜巴巴的望向皇帝。
裴祯低头看着他,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茫然。半晌,他俯下身子,伸手触了触卿儿的头:“起来说话。”
卿儿微微抿嘴,眼中似乎有泪痕闪烁,低着头,任凭裴祯怎样抚摸他,都不肯抬头。委屈的样子溢于言表,一时间少年皇帝居然慌了阵脚。
“朕知道你委屈,可是朕也有朕的打算。那个人,朕绝对不会放弃,也该时候把他接回来了。”
卿儿听到皇上的话,神色更加黯淡,却也很是听话的点点头,没有再做纠缠,缄默不语。
裴祯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将卿儿一个人留于大殿之上,自己只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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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只是想见见我,那这有何难?他想见,我让他见见不就是啦?”公主府上,龙子卿守着一大盘葡萄,吃得正开心。
“你去了,究竟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以什么理由回来?和我成亲?你觉得那可能吗?”一连串问出好多问题,安塞蒂愁容满面,说好了想帮助自己的外甥,不料这个外甥却如此沉不住气。
不肯把裴启召回朝,其实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可是这对一个涉世未深,从来不曾经历风雨的孩子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他来说,那个江山都可以不要!
“哎。”安塞蒂一阵头痛欲裂,要不是她死去的姐姐,要不是为了自己番国的尊严,安塞蒂何必如此费心!
“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再说重回故地,我倒是也很期待。”说罢,子卿还俏皮地眨眨眼,眉宇间透出一股邪恶。
“你不会是想对祯儿下手吧?”
“他不是有天天厮混在一起的新欢了吗?”
“那有如何?他可是一直想要找你。”
子卿笑,仿佛是在听着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瞅瞅安塞蒂紧张的神色,道:“子卿老啦!不再有那么受欢迎了,此次回去,皇帝也未必中意子卿。”说罢,子卿又看了看盛葡萄的玉盘,已经见了底,索性意兴阑珊,告辞而去。
安塞蒂将信将疑,将人送到门口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开口:“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回去?”
“为什么一起?安塞公主和我,也只是名义上的。难不成想要发展发展,惹得小皇帝不高兴?”依旧一脸戏谑,子卿自从进了公主府以后脸上就没有过正常的表情。
安塞蒂将大门砰然关上,懒得接他气人的话。
“发展发展?”大门内侧,安塞蒂冷笑,“如此狼心狗肺之徒,我真后悔以前如此看重你。”
妹妹知错了,那厢哥哥却又重蹈覆辙。
话说安赛成已经在自己府中等了子卿一天,直到子卿风风火火赶回府,他才整个人显得有了些精神。
“怎么去了这么久?”安塞成关切的问道。
“抱歉,让公子久等了。子卿方才只是在公主府上发现一本好书便看了起来,抬头就见了是日暮,这才风风火火赶回来。”
安塞成一听,原来子卿只是在安塞蒂那里看书,整个人霎时间也豁然明朗起来。刚想牵住子卿的手,却有突然间想起他会排斥,将手伸出去悬在空中,眨眼间却又不自在的收回。
子卿瞥见了他的小动作,却也没做声,莞尔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就有说有笑的朝花园走去。
“饿了吧?”安塞成问子卿。
“嗯,有点。”子卿也不客气,清丽璨亮的笑容挂在脸上。步子轻快。
黄昏已过。新月高悬空中。
不知何时是十五,月圆不见见月缺。
子卿抬头望望天空,那弯诡异的新月就在天空中散射着柔和的月光。
安塞成叫人掌灯,两人就又在这花园中饮起了小酒。
子卿依旧喝不多少。一口下去。就辣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安塞成哈哈大笑几嗓。又拖着子卿坐好。虽不是陈年好友,却也可以共同回忆起各自的往事。
可是子卿好像并无太多往事可言。脑中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依旧混混沌沌。要是逼他,他便生气抱膀。
“好好好,哈哈……我不问,不问……”安塞成隐忍着笑容,看着子卿酒后愈加迷离的灰眸,点头。
好看,真好看。
子卿半眯着双眼,回眸上仿若有水汽氤氲,夹了一块虾子塞进自己嘴中,一面吐着壳,一面含糊不清说道:“安塞兄,明天子卿要出趟远门。”
“去哪?”
“去朝廷上走一趟。”
“……”
“安塞兄,酒都溢出来了!”
“哦……”安塞成慌忙抬起酒壶,方才发现酒早已斟满,已经漫到是桌面上。沉默良久,安塞成开口:“去那做什么?”
“去哪,看看。”子卿莞尔一笑,这一声已经口舌发直。
“不许去。”
“安塞兄……”
“那个地方给你的都是痛苦,我不准你去。”
“我……安塞兄……”子卿缓缓直起身,目光虽然发直,但依旧坚持:“子卿必须去!”
安塞成看着子卿,不动声色,道:“不早了,子卿该回去歇息了。”
子卿懵了,看着安塞成一脸平静的神色,没多说,懒懒起身离去。
三更,所有人都已经入睡。
子卿和安塞蒂斗嘴斗了一天,也累了,早已经入睡。
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还有点似曾相识。
一个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坐在自己的床边……
裴启?
子卿莞尔,伸手触了触那人的腰肢,呢喃一声:“裴大爷。”
那人好像回头,子卿却看不见他的脸。
五指交缠,房间内有人的呼吸开始有些粗重。
“王爷……”
“嗯……”
顾不了太多,龙子卿梦游般将人拉向自己,双手攀上那人肩头……
“子卿,我喜欢你……”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有磁性,很诱人,可是却——很陌生!
龙子卿豁然从梦中醒来,却见自己被压住双手躺在床上,耳畔的声音没有了,内衫领口却是被解开,有个人正在吻着自己的胸膛,如此真实,那股麻痒滑腻,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安塞兄!你做什么!”龙子卿当即大叫。
“我?”安塞成冷笑,狠狠按住子卿双手,腿也压在子卿的腿上,声音阴冷:“你把我当成裴启了!”
“我……”
子卿顿时慌乱,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梦,没想到……
“说!你是不是还想着裴启?!”
“安塞兄……!你放开我!”
“不放!”安塞成呼出的气息直接打在子卿的脸上,听得出这人的怒气,“你口口声声恨那个人,和我妹妹谋划着推翻他,却又这样挂念他。说,你居心何在?!”
子卿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不再挣扎,黑暗中感受着安塞成的气息打在脸上,沉默不语。
倏然,一个狠狠的吻,毫无温柔地撞上子卿的唇,狠狠地,磕破了子卿的嘴唇。
安塞成不顾一切吻着子卿,子卿狂乱挣扎,却被安塞成狠狠钳制。
“你……别动!……老实……在我手下,我……保你不……死!”一面强吻,安塞成还一面聚聚威胁着子卿。
龙子卿死命将头别到一边,阴冷愤恨,冷嗤:“以为我怕死是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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