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晚,梁启华又一次把梁承宗叫到了书房。
梁启华开门见山地说:“从明天起你不要再到学校了,直接到公司上班吧!”
梁承宗不解地问:“为什么?”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天天见面,你不觉得痛苦吗?”
“不!”他倔强地回答着,父亲的劝说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梁承宗满怀憧憬返回了校园,虽然目前还不能跟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但能每天看见她,能跟她说上几句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今天应该有钟灵毓的课,梁承宗满怀期待地坐在教室里等待着她的到来。他已经计划好了,等一下课就约她去校园里看迎春花,这么浪漫的事她一定不会拒绝的,想到她看见迎春花时欣喜的样子,唇角的笑意不经意间就溜了出来。
终于到了上课的时间,进来的并不是钟灵毓,而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学校外聘的代课老师,姓成,在另外一所大学教书,这学期的大学语文将由他来给大家上。
其实这位成老师讲课挺生动的,他毕竟是一位很有经验的老师,可是梁承宗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只盼着快点下课。
终于到了下课时间,梁承宗冲出教室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这样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他又连续拨了几次都是这样的声音。原来她已经换了号码,看来她是有意要他找不到的。
他快步往系主任办公室走去。一看见他来,刘主任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而是亲切地招呼他坐下。
梁承宗刚一坐下,就沉不住气地问:“刘主任,钟灵毓这学期为什么不教课了?”
刘主任看看他,狡黠一笑:“你们不是已经订过婚了吗?还用来问我吗?你去问她不就行了?”
一听他在卖关子,梁承宗更沉不住气了,迟疑片刻,说:“我们闹了点别扭,她不理我了。现在请您快告诉我,她到底去哪了?”
刘主任看看他着急的神情,也不想再跟他周旋了,就说:“她下乡支教去了。”
“去哪支教了?”梁承宗急切地问。
“我只知道是四川,具体是哪儿也不清楚。”
“您怎么会不清楚呢?您是系主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去哪了呢?”
显然刘主任的话他根本不相信,为了避免他的继续纠缠,刘主任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自己到教育厅报的名,只是在临走前给系里打了个报告说要去支教,并没有告诉我们她的去向,这都是教育厅统一安排的,系里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刘主任生怕他再跑到教育厅闹事,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小伙子,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她既然不告诉你她的去向就是在有意躲着你,你何必再这么固执下去呢?还是算了吧!”
看来她是下了决心要跟他彻底分手的,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躲着他,梁承宗彻底绝望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身体颓然瘫软了下来。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刘主任叹了口气,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回到家,冯鸣已经等在了公寓门口,其实冯鸣是受梁启华之托来的。看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怎么样?见着她了?”
他摇摇头,缓缓说道:“她到四川支教了去了,走之前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看来是有意要躲着我的。”
冯鸣问:“那你打算去找她吗?”
他眉头深凝,目光中透着坚定:“去,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冯鸣叹了口气,说:“还是算了吧!她要是有意躲着你是不会让你找到的。再说,是她家里不同意你们的事又不是她不同意,你就算是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关键问题不在她而在她家里。”看他似乎能听进去自己的劝说,冯鸣接着说,“不如这样,我陪你一起出去转转,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也可以让你们都冷静冷静,说不定等我们回来就峰回路转,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梁承宗别无他法,与其整日在痛苦中挣扎,不如换个环境换个心情试试,于是听从了冯鸣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