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段碧菡一直静静的站着,像个无生命的幽灵。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顾家人一早就到了,独独缺少顾彻。她把顾歆扯到角落里问过。
顾歆说:“换好衣服一起出门的,半路上突然说有事下车了。”
有事?什么事?顾歆说不知道,她就更无从得知了。这是顾彻第一次缺席段家的活动,还是妈妈生日这样的日子。以前从来没有过。
顾彻没有出现,段碧菡一整晚也都是郁郁寡欢,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致。
九点的时候,顾彻出现了。衣冠不整,衬衫上污渍突兀。疲惫更是明显的挂在他的脸上。段碧菡想过去问问原因,岂料,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却把他团团围住,嘻哈灌酒打趣。她看出了他的忍耐与不悦,想替他解围,却被妈妈领去见长辈。
那一刻,她真想甩开妈妈的手。心里火焰腾腾,心想见什么长辈,见顾彻才重要呢。
可是最终没有甩掉妈妈的束缚,乖乖跟了过去。因为从小养成的修养不允许她那么做。
见完长辈,哪还有顾彻的影子,一问顾歆才知,顾彻拿着车钥匙回家了。
宴会终于结束,她不顾一切跟顾家人回来,率先推门而入,没想到门内的情景让她目瞪口呆。
她一直很自信。如果连她都拢不住顾彻,那谁还能呢?
直到二哥段继宸把炮制后的杜丞欢带回顾家,她才明白,原来她不是最美的。
直到杜丞欢初来乍到就以第十二名成绩技压群雄,她才明白,学习上还有比她技高一筹的。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不安。
这时听到顾彻一句“你认为有这可能?”,她才吐出一口气。
杜丞欢注意到了段碧菡的这口气,也明白她这口气的意思。
明明知道顾彻根本不会说出什么好听话,可听到他的回答时,心还是一痛。她骂自己:杜丞欢你猪啊,站在这里是想听到意外答案?顾彻做的还不明显?你还要受怎样的凌辱才甘心?真是猪!蠢猪!
她一方面感激段继宸对她的关切,另一方面又认为段继宸太冲动了。幸好顾歆没有听到他的那句“我喜欢她”,否则还有的闹呢。
这一夜,太闹、太累、太荒谬。
杜丞欢甩甩头,甩掉所有烦恼。什么都不再想了,只想好好地、快速的躲进梦境里,好好睡一觉。
曲音终结时,必是人散时。
段继宸走到妹妹身边,发现妹妹仍旧呆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闷闷叹息。伸手拉住妹妹的手腕:“太晚了,该回去了。”
段碧菡深深看了眼顾彻,然后随二哥向门口走去。
“继宸,碧菡,路上小心。”顾彻看着地砖,不卑不亢的说了句。
刚走出房间的段碧菡,听了这话喜悦自她心底油然而生。原来他心里有她,原来不是她一厢情愿。她看了看身边的二哥,不喜不悦没有一点变化。
一切平息了。顾彻一跃,倒在了床/上。愣了会儿神儿,然后下意识的拿出手机,胡乱一摁,屏幕上出现一张青春可人的脸。这张脸,含羞带怯,柔美亮丽。
窗户依然开着,秋夜的风,秋夜的星,都因为这张脸的出现变得格外不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