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来支教之前是希望借此机会和周道近水楼台,抢斑斓一个先机。她预估了此行的困难程度,但还是被实际情况给折服了,来到这里的辛苦是难以想象的:水要从水井里压,再抬回自己的屋里;电没有,用蜡烛或者灯油,这段时间芊羽感觉视力在逐渐下降,跟她常在灯下批改作业不无关系;吃的倒是很健康,但接风宴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油水了,天天青菜,周道他们吃得脸都绿了,人也瘦了,倒是体格结实健壮了不少。
通过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同生活,朝夕相对,芊羽发现了周道不是她需要的理想伴侣类型。现代社会,需要男人干的力气活儿太少了,煤气罐早都不用换了,大米白面也都是小包装了。来到这里,芊羽才逐步意识到周道是文弱的,不像李牧白一样孔武有力:挑水,李牧白走得稳稳当当,水桶不会剧烈晃悠,一次挑两桶,一天够用;周道一次只能拿一桶,拿回来还只剩小半桶了,大多数都洒在路上了。芊羽看得直摇头,她的择偶标准渐渐成熟了,恰好李牧白也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出双入对起来。
周道对他们两个,除了祝福还是祝福,一切都是缘分使然,他现在只盼着暑假的到来,可以顺利的跟斑斓结婚。一天,村委会有人来平房区喊周道去接电话,周道心里奇怪:会是斑斓吗?她从来电显示上找到的号码吗?她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来过电话,因为会大费周章,她不愿给人添麻烦。难道,有什么急事?周道想着,加快了脚步往村委会方向跑去。
电话还敞放在木桌上,周道拿起听筒,气喘吁吁的说:“喂——”听筒那边是嘹亮的还带着哭音的“周道啊!”周道反应了半天才听出是许爱英,虽说母子闹翻了他才离开的家,但是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他也有点想念母亲:“妈,您身体还好吗?”许爱英抽噎着说:“好什么呀,儿子都被发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我身边也没什么能说话的人了……”周道安慰许爱英:“妈,您好好保重,我一切都好。”许爱英声音低下来:“儿子,照顾好自己,妈一定争取早日把你调回来。”周道正色道:“千万不要,这里需要我,孩子们太缺老师了,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太够,如果我中途离开,学生们会再辍学的,那样就太对不起我们前期做得大量工作了。”许爱英还想争辩:“凭什么非得是你去啊?贾斑斓都快跟别的小白脸好了你知不知道啊?”周道笑笑:“妈,你放心吧,斑斓不会的。”许爱英心想儿大也不中留,合着我说了半天为你好,你还是不听我的不信我的,宁肯相信贾斑斓。许爱英挫败的说:“你的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周道坚定的说:“放心吧,妈妈,我能行。”许爱英黯然神伤的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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