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和李牧远分在同一间平房。李牧远是另一所小学的体育老师,人长得黝黑,高大,有着充满阳光的笑容。刚到支教地点的第一个晚上,认床的周道睡不着,恰巧黑暗中李牧远问:“嘿,哥儿们,睡了吗?”周道应声回答:“还没呢。”李牧远便开启了卧谈会模式,两人聊了好几个钟头。等到俩人的个人和家庭情况都了解的大概齐了之后,李牧远问起芊羽。他以为芊羽是周道的女朋友。李牧远用羡慕的口吻说:“你可真幸运啊!对象还陪着一起支教呢!”周道赶紧摇头,忘记了李牧远在黑暗之中根本是看不到的:“她不是我对象,我女朋友在青岛我们学校,也是老师。”李牧远释然:“是吗?”他不再说话,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两人各自此起彼伏的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一早,五个青年老师的精神都养足了一些。只有芊羽脸色还不太好看,夜里大概睡得也不沉,肤色很晦暗。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到了支教学校校舍,“学校”的情况再度震撼了他们的心灵。砖墙摇摇欲坠,有些年久失修的部分都裸露着木头的房梁,窗户就是一个个的大洞,不仅没有玻璃,甚至没有窗框,上面糊的各色纸张在风中猎猎作响。教室中的桌椅都是村民家里的和各地学校捐来的,参差不齐。不过对于几个年级都合在一间教室里上课的孩子们来说倒也合适。“教室”里一位头发灰白戴着酒瓶底眼镜的中老年男教师正在讲课,他一口浓浓的方言口音,学生们跟着他学生字让听课的几个支教老师忍俊不禁。
周道算是几位支教老师中职务最高的,他也被顺水推舟的选为他们5个的负责人。周道跟村长询问是否适龄的孩子们都入学读书了,村长苦笑着摇摇头:“昨天晚上我家里那几个半大小子,都是不肯来念书呢!他们宁愿在家干农活,也不愿来学校上学。”周道的眉头皱了起来,村长说:“这次您们来到我们村,还带来了不少物资,我们一定把校舍翻修好,让孩子们都回来读书。”
午饭后,5位支教老师在5个村委会干部的带领下,分头去劝失学的孩子们回校读书。工作很艰难,有的孩子是自己贪玩,有的孩子是已经成为了家里干活的一把好手,又能看小弟妹,又能下地,父母不舍得让他们去上学,不管何种理由,周道他们态度很坚定,一定要让孩子们都回到本应属于他们的校园里学习生活。
晚饭后,劳累了一天的周道回到平房,就在昏暗的油灯下展开一张稿纸开始给斑斓写信。电话要跑到村委会去打,不方便和斑斓说心里话,手机没电不能用了,只好靠通信来联络感情了。在这里遇到的种种困难周道一句也没有提,只说乡亲们都非常热情的欢迎他们,在这里一切都好,让斑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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