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长和主任们继续依次在台上喋喋不休,贾斑斓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心里乱极了:“周道去支教?肯定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他们俩的婚事怎么办?和芊羽一起去?这都是谁的主意?”她失魂落魄的左思右想,等她定下神儿来,早散会了,会议室里只剩她一人,贾斑斓觉得早春的教学楼内特别寒冷,周道呢?
周道正在校长室里质问老校长。对于德高望重的老校长,周道一向是敬重的。周道能有今天的事业成就,也是老校长一手提拔的,他把老校长当做自己的师长和前辈来爱戴。这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凭空把自己发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远离青岛,远离学校,远离斑斓,他想不通,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老校长面对情绪激动的周道很镇定,语重心长的劝他:“你是局里看重的人才,上面层层安排下来的人选,这次支教对你将来的事业发展也有很大的助力,你可以继续晋升中级职称,支教期间还有特殊津贴……”周道渐渐的冷静下来,慢慢明白了这已经是个不可逆的事实,他强迫自己保持风度和礼貌,快速的离开了校长室。
中午,马妍秋接到一个电话,她斜依在沙发上,表情很不屑,一手拿着电话听筒,一手抚摸着自己怀里品种纯正的英伦折耳猫:“多亏您了,将来有事还要麻烦您,一定一定,好的好的,欢迎来大连玩儿啊。”宫乐乐在自己的闺房里用分机偷听到了这个电话的谈话内容,她知道妈妈在找周道的麻烦,给自己出气。可是为什么周道有事,自己却并不开心呢?难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了?
周道和贾斑斓相对无言的坐在一间咖啡吧的卡座里。周围的客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人是要谈分手事宜,因为一对年轻人的脸上都是如丧考妣的阴云密布,丝毫看不出还没出正月的喜庆气氛。桌上的两杯咖啡兀自的散发着醇厚的香味儿和热气。
还是斑斓先开口了:“我们……是不是该把这件事当成是好事呢?支教结束你就可以晋升了,李老师就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支教过,每次评比都加好多分的。”周道惊讶的看着斑斓,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应该是偷偷哭过了。她的泪珠儿都在眼眶里打转,嘴角还挂着勉强的微笑。周道很心疼,他从咖啡桌面上伸手过去握住斑斓两只冰凉的小手。他常常笑话她的手冰凉,但每次还是他把她的手握着装在大衣口袋里,直到斑斓的手渐渐暖和过来。他喜欢看斑斓的笑脸,不愿意看她哭泣,更不愿意斑斓是因为自己而哭泣。强烈的自责在搅动着他的心。周道艰难的开口说:“这次我要去三年,我们俩……”斑斓突然抬起眼睛坚定的打断他:“我等你。”周道听到心中巨大冰块碎裂的声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他最怕他的坚持不堪一击,幸好,他的她没有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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