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迎上高远,两人一起出门往停车场走去。
等到了饭馆已经是7:30,饭馆不大,装潢也一般,无论从门脸还是内部装修,都颇为朴素。只是人气爆棚,完全没有下脚的余地,等号的人从里面排到门外,老板在外面摆了几个凳子,供等号的歇着,高远让李然在外面等他,他先进去看看。
费了番功夫才找到老板,借着这么红火的生意,老板发福了不少,再加上个头不高,倒更显得有几分亲切,高远拿了号码,又询问了大概等多长时间,之后就出来找李然问她的意见。
李然就坐在外面靠门边的位置,因为眼前站着两个也在等位的高中生,她怕高远出来找不到她,一直盯着门口看,高远前脚刚迈出来,她就叫道:“高总。”因为环境嘈杂,她的音调也稍稍提高了些,高远听到,转过头看向正在招手的她,向她走过来,坐在她给他留的凳子上。
“人还挺多的,拿了20号,前面还有7桌,老板说得8点半了,你看是换家店还是再等等?”高远询问着。
李然爽快回答:“等等吧,说好了在这儿吃的,还是这儿有感觉。嘿嘿!”
两个人各自坐着,一时无话,李然略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找点话题。她左右看着街上的人,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用余光看着高远。
忙了一天,说不累是假的,还生龙活虎只是因为无暇顾及。高远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早饭和中饭加起来就是一杯咖啡。现在这样踏实的坐下来,看着夜色下的老街,他实在有点儿抵挡不住,久远的回忆慢慢涌现。兀自发呆,一个字也不想再说,他需要休息5分钟。
李然看着这样的他,不再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许疲惫的他的模样让她心疼,她也不再想找什么破话题,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相处。她与他一起,看着街上匆匆回家的行人,看着呼啸而过的车辆,看着和他们一样在排队等号的高中生,少年青涩的他们十年后是什么样子?也会像他们一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只为等待可以共同回忆过往的晚餐吗?
老板喊着“18号!”
女孩兴奋的喊道:“这儿呢!来了!”跳着脚,拉着男孩儿的手进去店里。
李然看着看着微微笑起来,年轻真好,好羡慕啊。
陷在回忆里的高远被老板中气十足的一声硬拽回现实,转头看见李然微笑的样子,路灯下的侧脸柔和稚气,一点儿不似成年人,倒还是如孩子般纯真,脸颊被冬夜的冷风吹得的像红透的苹果。高远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怎么能让女孩子家大冬天在外面冻着,还冷落人家半天,他忙拉了李然进到屋里,等位的人已经不多,屋里还是站得下的。在暖气边找了个地儿,高远从外面拿来个凳子,让李然坐下,自己站在她旁边。
李然在外面被冻得够呛,把冰凉的手放在暖气上取暖,北方的冬天不是闹着玩儿的,虽然已经过了四九,但晚上的风刮起来,干这么吹着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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