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被光芒刺的睁不开眼睛,自然的用双手捂住眼睛。过了一会,四周变得十分寂静,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小男孩将手指岔开,透过手指间的细缝,感觉外界光芒不再那么刺眼了,他便放下双手,然后试探着睁开一只眼睛,随后又睁开另一只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小男孩眼睛瞪的溜圆。因为那个黑色的漩涡此刻正向外冒着大量的鲜血,一直奔流不断,蔓延过神钺的脚下,进而流到了小男孩的脚下,然后向他身后蔓延。小男孩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那血海向四周扩延,直至看不到边际。
“走吧。”神钺来到小男孩的身边,望着无际的血海痴痴的说道。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血染红的吗?”
“是,这其中也夹杂着姜予的鲜血。”
一瞬间,神钺便带着小男孩回到了隐退的部落聚集地。看到神钺回来,众人都急匆匆的来到神钺身边,不一会,神钺便被团团的围住了。
“他是唯一的幸存的人。”
四周立刻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从神钺的身上转移到了一开始便被忽视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面对着着众人的目光没有一丝的胆怯,反而抬起头颅回视着众人。
“从今以后,任何人不得再提起此事,都回去吧。”神钺提高声音,严肃的对众人说道,然后率先离去。
“站住,”小男孩对着神钺的背影喊道,“为何不能够再提起他们?”
众人本打算离去,可那道霸气的声音却让众人不由的停下了脚步。至今为止,用这种口吻对族长说话的,恐怕就只有这个小男孩了吧。
听到小男孩的声音,神钺也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转过身来,眼神犀利的望着他。而小男孩见神钺停下了脚步,便快速地走到神钺面前,抬起头不甘示弱的望着神钺。
“他们并未犯错,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不能再提起他们,便意味着他们从此将不会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之中。灵魂散去难道不够吗,为何连最后的记忆都要被抹去。他们同样存在过,存在于每个人的记忆之中,而且应该存在于后来的人的记忆之中。即便身为族长的你也没有这个权利。
“有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没有这个权利!”
“不听从族长之令,他们自然应该负担责任。”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既然当初同意通婚,为何又不同意让后古人一起隐退。你怎么可以要求他们离开自己的亲人,最后是你,是你推开了他们,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谈论所谓的责任!”小孩的质问声敲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你既然知道,可知那些人沾亲带故有多少人;而且,预言只说上古人,又岂会牵扯到他们。”
“那么,会回去吗?会吗?不能够回答是吧,你从一开始便从未想过要回去,不是吗?”本来自己是要去找母亲的,却在门外听到了这件事。
“灰念!神荼已经被封印,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自主选择,待在这或是离开。但有一点我事先声明,若离开此处,你便永远从族谱中除名!”
“族长?”听到族长的声音,一旁的人惊讶的叫道,希望可以让族长收回刚刚说的话。
可神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转过身后快速离去了,直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就在神钺消失在众人面前时,灰念也迈着脚步向部落外走去,小小的身影满含倔强和不屈。
“灰念,你要到哪里去?”一个少妇看到小孩正向着外面走去,着急的喊道,“这里有结界,出去了便永远不能再回来了!”
听到少妇的话,灰念的身子停在了原地,众人以为小孩会回来,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此刻,除了这里他已经无处可去。可不一会,小男孩便继续向外面走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离开部落之后,灰念便回到了那一片血染红的空地,此刻,黑色的漩涡已经消失不见,而且血海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枯黄的草地。昔日那个生机勃勃的农地已经消失不见,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一丝的生机,以后也将没有生灵,时间的界限也将在这里失去意义。
灰念转身离开草地,向附近的小村庄走去。父亲曾告诉过自己,一定要保护好那个木盒,因为它关乎着后世的福祉。那是当初女娲上神沉睡时交给祖先的,是我们家世世相传的使命。拿到木盒之后,灰念便进入人界专心修炼,而上古人也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后来,蜀山被创立,临近那一片空空的草地,而修仙之术也逐渐被大众所知悉,并得到大力的追捧,自然,蜀山也成为了修仙派的鳌头。此后的千百年,尽管修仙派别林立,蜀山一直处于上首地位。
“师尊和你有何关系?”炎玦打破寂静,将视线从那团逐渐消失的光芒上转移到卿水身上。
卿水并不着急回答炎玦的问题,而是将那团光芒收回木盒之中,然后盖上木盒盖子。等到所有一切都做好之后才开口说道:“镜月是我的妹妹,已故的临渊是我哥哥。镜月那时甚是执着,一意孤行的下山,然后创立了天剑山。为了守护那个木盒,我们便商议仿制了一个相似的木盒,并将那个仿制的木盒放置在天剑山。”
“那斤古呢?你究竟如何处置于她。”
“除了守护木盒的使命之外,我们还有一个使命,那便是找寻一个轮回的女子。那女子诞生时便会散发出同我们的灵力相同的气息,但既然我们能够根据气息找到她,那么其他找寻的人也一定可以根据气息找到她。因此,为了她的安全,临渊便封印了她的灵力,并将他化作男儿身,如此,便可以不为其他的人所发现。因为无论哪一派找到了斤古都意味着她平静的生活将会结束,随之而来的便是灵魂消亡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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