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曙光的逼迫下一点点的向后,所到之处充满生机。终于光线冲破了阴影的防线,准备向大地四射开来。
黑夜总能够隐藏着太多的东西。
清晨,大街上人烟稀少。
“我告诉你一件大事,白府被查封了,白府里所有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昨晚可是我亲眼所见。”一个手提铜锣和灯笼的中年人看着对面走来一个人,便快步上前对那人说道。
“是西街的那个白府吗?”
“除了那个白府还会有其他的白府吗?”打更的人不屑的答道。
“怎么可能?白府的人最是和善,怎么会开罪官府呢?”这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昨晚是我亲眼所见。幸好,二小姐因为在外而逃过此劫。我跟你说。。。。。。”
居高临下的临江阁里,炎玦负手而立,凝视着远方,眉间是散不开的惆怅。下山后,他循着感受到的气息找到了一座庵堂,可等他到之后,气息却淡去了。听着打更的人的话,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这里看到的那个女子,她的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她的气息,忆起那天一位卖菜的老婆婆似乎也是称呼她为白小姐。当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庵堂的气息却无论如何是真实的,思及此,炎玦眉间愁云更重,转眼便消失在阁中。
“这次干的不错!”褒奖的成年男声从晶莹剔透的玉石中传出而后又消失在清晨的空气中。当日,那女子将自己交到若儿手上时,我便只当是这千百年来庇护的一般凡人。可当她拿下手腕上的手钏时,四溢的熟悉气息令我震惊,从未想过经过那件事之后的千百年自己还有机会遇见她。为了保护她,便只能用灵力封住她四散的气息。而近日,随着月圆将至,她的灵力越来越强。幸好刚才及时封住四散的气息,那小子的确值得褒奖。我再不会令你为难。
若槿感觉自己的脖上的玉石闪现出了一丝银色的光芒,可当她低下头时却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同。只能将疑问埋在心底。
历朝历代的牢房似乎都是一个样,阴冷、潮湿中带着黑暗,足以藏纳一切的污垢。而炎玦则是第一次踏足这人言之则变色的人间地狱。
“是你?”惊异的声音在牢房的深处响起。
“多年不见了,白大人”这声白大人特别加重语气。
一道红色的光影只向声源而去,而越靠近牢房深处那气息也越来越浓烈,炎玦的内心不由的一阵紧张。
一个高官摸样的人正坐在刑具旁闲适的喝着茶,无顾一旁跪倒在地的老人。想必这便是那白老爷了,炎玦心中了然。而后便急切的寻找那气息的来源。
在一旁的牢房旁看到那天在街上的女子,此刻正抱着一位老夫人,眼神中满是决然,像极了千年前的场景。而怀中的老夫人则满脸苍白,形容甚是憔悴。旁边的牢房中是一个青年,双眼通红的紧握着牢门。
“你想如何?”地上的人昂起头颅,双眼紧盯着喝茶的人。
闻言,那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满脸笑容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幽幽的开口道:“怎么,悠闲了这么多年,以前的债就可以不用还了吗?”
“究竟你想要如何?”
“可别这样说,”说着,又端起茶杯茗茶,随后拿着杯子,一旁的人见状,立马又添了些茶水,坐着的人只望着茶杯,开口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想接你的女儿进宫。。。。。”听到这话,所有的人皆是一惊。
“绝无可能”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原来的声音。
“我知道,所以就直接把你们接到这来了呀”带着得意的腔调,那人继续说道,“何苦呢?这本是一件多好的事。你就是这么执着。”
“你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我怎可毁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你就要毁掉你的一家。”杯子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四溅的茶水宣示着主人的愤怒,“你果然还是如此自私。”然后,甩袖离去。
衙役见状,只得把人犯重新关入牢房。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夫人,对不起!”深深的愧疚让他无法正视妻子那苍白的面颊。
“你我承诺过要生死与共的”虚弱地声音在牢房中四散开来,“只是,对不住孩子。。。。”
“家人本就是荣辱共享,生死不相离”牢房中,女子空灵的声音压得白家的人难以呼吸。而男子紧紧握拳发出的声音和女子低低的啜泣声给阴冷潮湿的牢房更增添了一丝的诡异。
炎玦把这一切看进眼中,对于女子的心疼和温柔溢在脸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次,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炎玦在心中重重的承诺到,随后消失在那一角,仿若从未出现过,而事实是他确未出现过,至少对于其他人而言。
庵堂中,子书正在犹豫是否要把白府的消息告诉小姐。今早,子书本是听从小姐吩咐下山去看看府里的情况,谁知,满大街的人都在谈论白府被封查的事情,心中原是带着一丝的侥幸,到大门时候却看见平日热闹的大门前此刻却空无一人,门上的封条那样的明显而刺痛人的眼睛。
突然门内响起了女子的声音,“子书,进来吧。”
子书面有犹色的进入房间。小姐应是午睡刚醒,稍有凌乱的发髻,慵懒的面容让本平凡的她此刻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子书在心中犹豫是否要告知小姐。大少爷说过,自己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小姐,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她本就不好的身体,况且,这事她又如何能够帮的上忙。
“有事直说,不必隐瞒。”清冷的话语带着微不可查的紧张和害怕。
“小姐,白府不知因为何故被查封,白府上下也全在大牢。”子书尽力说的缓和些,希望不要让小姐受到刺激。
话音刚落就听得茶杯摔碎的声音,然后坐在桌旁的女子机械地躬下身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却划伤了手指。子书着急的拿出手帕,仔细地系在受伤的手指上;而整个过程中若槿并未说一句话,眼神似乎有些迷惘。
子书从未见过若槿如此模样,平日的她安静的就如同幽谷中的碧湖,任何事物都无法引起湖面一丝涟漪。此时此刻,子书心中觉得极其害怕,试探道:“小姐。。。。。”
“没事,子书,你立刻下山去打听一下为何白府会被查封?谁下的令?能否探望?”若槿拉着子书的手,急切的吩咐道。
子书却是不动,望着若槿。“这点小伤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先去。”子书虽不放心,但知事分轻重缓急,便匆匆离去。
若槿缓缓起身,握紧挂在胸前的红宝石,眼望着窗外,面上若有所思。
”冰墨,我们应当如何?“
”全力配合你娘亲便是。“
若儿最是重情的,一定要护他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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