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半倚着沙发坐在木地板上,手旁边零落了开启或未开启的啤酒罐子,反正场景一片狼藉,而作案的人还手举啤酒罐子,做出举杯邀明月的动作。
可惜陆与渊家的客厅没有明月,只有一组套了灯罩的电灯泡子。
陆与渊换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见到的就是宋泠洲举杯邀电灯泡子的这样一副景象。
捏紧了拳头防止自己因生气而造成不该有的刑事案件,压着胸口那股愤懑狠狠夺过宋泠洲手中举着的啤酒罐子,刷啦扔到角落里,给雪白的墙角泼上一朵溅开的酒花。
“宋泠洲,你给我醒醒!”
“啊!”宋泠洲睁开眼睛,迷蒙的瞪着眼前的陆与渊,随即又将头撇到一旁,笑道:“是你啊,我刚才做了个梦呢。”
“什么梦?”
“梦到我跟你去南极旅游啊,一群企鹅飞过来,问你说,李子安啊,你充不充游戏币呀?哈哈哈哈……”宋泠洲说完,自己先自顾自的笑起来。
李子安?陆与渊皱眉,对这个陌生的名字下意识不爽。
一个用力拉起已经醉了的宋泠洲,看着她这副失态的模样心中火气更大,右手“啪”一声拍上桌子,“宋泠洲!你喝酒有什么意思?”
拿起茶几上一杯中午留下的凉茶就给宋泠洲灌下去,嘴上还不饶人:“我这有一瓶盐酸,来来来我陪你干了它!”语气已经带了太大的埋怨和一丝心疼。
喂完醒酒的凉茶,陆与渊扯着宋泠洲胳膊要进一间小客房,气势汹汹,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星火燎原之势。
手上力度不减,捏痛了宋泠洲,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拉住了他的衣袖,突然低声就哭了一嗓子,“李子安不要我,你也欺负我。”
怎么又是李子安?这是哪个渣渣?陆与渊开始寻思这位宋大小姐大抵是失恋了吧。
“我不欺负你。”陆与渊低头安慰着怀里的女子,看着她朦胧的眼神,迷蒙眼底一刻的难过,和眼角眉梢都刻上的悲伤,心底一块地方就这么软塌下去,双手一横给来了个公主抱,宋泠洲毫不含糊的顺势双手搂上陆与渊的脖子,头一歪,就这么不明不白睡过去。
“以后有什么难过就跟我说,本叱诧风云的帅教授替你出气去。”这是宋泠洲闭眼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不及细细思索,意念已先一步掐断了大脑的供电。
睡的真快。陆与渊嘴角扬笑,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在客房的床上,再细心盖好被子。举手投足间的柔情太过温柔,没有被这俩当事人察觉。
收拾完刚才还被自己称作“蠢蛋”的女人,陆与渊静静站在床边瞅着宋泠洲的睡颜。这个女人,疯起来挺厉害,安静下来也是真安静。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时间过多久才能消磨完你的难过呢。陆与渊居高临下的看着,手指下意识落上宋泠洲的脸庞,轻轻触摸一遍不施粉黛的五官眉眼。
陆与渊听到自己心底的一声叹息。转身出了客房,轻轻掩过门去。客房内一片黑暗,宋泠洲眼角划过一行水痕,急促流进了发际线,消失不见。
有些人,真的是一眼就注定了今生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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