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的,三日后,一个驰骋社会风尚前沿的人,梳了两只麻花辫背着个hellokitty粉红书包的老姑娘出现在历城大学大课堂门前。
正在讲台上讲课的陆与渊猛地一回头,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光景:一个女人,脸上描绘了精致的妆容,却梳着两只麻花辫,穿着仿民国样式的白衬衫和一袭藏蓝色长裙,裙摆扫过皓白脚腕,着一双白色小皮鞋。肩上……还背着一只粉嫩嫩的书包。
“请问这位……”陆与渊刚出口正要寻问就被自己卡住,他委实不晓得应该称呼对方为“姑娘”还是“小姐”。
宋泠洲大方一挥手,打断了陆与渊心中的百转千回,自我介绍说:“教授你好,我来自国内一流设计公司sr,现代表公司来此深造,希望今后能与教授互帮互助,共创美好未来!”
陆与渊点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吹酒精灯的那个奇才是你啊,你的上司已经跟我提过你来学习的事情了,以后你只需听我的课,其余时间回公司继续工作。”
宋泠洲两眼往上一翻,一副认命的样子,乖乖跟在陆与渊身后进了大教室,座位都已坐得满满当当。
陆与渊从讲台下的柜子里拖出一把折叠椅,随手扔给宋泠洲,“没座位了,你就凑合坐我旁边听。”
“哇噻——”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喧哗声,陆与渊不置可否,回头撇了发懵的宋泠洲一眼,简单介绍了一句“我是陆与渊”,转头在黑板上继续之前的书写和未完成的算式。
宋泠洲抿着嘴将折叠椅展开,安放在讲台左侧,抬头,就能近距离看到陆与渊。
这个年轻的男人正用触控笔在白板上书写一些带英文字母的算式,字体行云流水,不甚流畅美观。白色的衬衫干净整洁,衣袖被卷起一节,露出的左手腕戴着一块精致的机械表。
这个叫陆与渊的教授很有气质。这是宋泠洲的第一感觉。
讲的课大概是医药化学一类的。宋泠洲猜测着,顺手滑开手机解锁翻阅着几条新闻,毕竟自己最让老领导头疼和最爱卖弄的都是与化学相关的。
其实没什么,只是第一次让自己接触化学课的男老师很帅,虽然完全听不懂,但就觉得口头挂上“氢氧氟氖”顿时高大上。
于是便有了在与大客户闲谈套近乎时卖弄“过生日吹酒精灯,一吹一个准”的无稽之谈……
可惜自己文化水平忒低,连英文字母有二十四个还是二十六个都傻傻搞不清。那把自己送来这里听课纯粹是浪费时间。宋泠洲啧啧感叹着老领导聪明一世也有失手的时候,一边把手机按的噼里啪啦响。
很快,她这种在教授眼皮子底下玩手机的nozuonodie行为引起了陆与渊的注意,说时迟那时快,前一刻还忙着写公式的教授随意一个勾手,看似无意实则四两拔千斤,直接夺过宋泠洲的小手机,“啪嗒”合上翻盖就扔到了讲台的另一头。
动作流畅,整体一气呵成,别提多……让她窝囊了!
大课堂里的人都低着头,伏案认真记录,每个表情在认真时分外好看。
完全听不懂里边明堂的宋泠洲实在无聊的很,三分钟后,悄悄举手,申请道:“请问陆教授,我可以上厕所吗?”
厕所?陆与渊停下手头的授课工作,含笑的眉眼上下打量宋泠洲几眼,就要看得对方心里发毛的时候缓缓道:“才坐了几分钟就要去厕所,内存也忒小了吧?!”
“哈哈哈……”教室里响起一片爽朗的笑声,夹杂几分暧【】昧的意思在里面。
宋泠洲终于怒了。
不给本姑娘找个正经座位在前,没收手机在后,现在又把自己当成反面教材,被讽刺为内存忒小?我呸!本姑娘不奉陪了!
这样想着,宋泠洲已经站起身,第一件事去伸手够讲台另一侧安静睡着的手机,伸一伸手,成功拿到。第二件事拔脚就走,结果心思太急,藏蓝长裙的裙摆被讲台一个边勾住都不曾察觉……
“哎哟——”,宋泠洲不出所料的被诓绊了一下。
一双手及时扶住。
宋泠洲回头一瞧,正对上陆与渊敛了笑意的温和眉眼,只听对方笑道:“你看,天意拦你。”声音温润如玉,一时满脑子都被落玉盘的大珠小珠敲了个灵魂出窍。
尊严和面子这回事,确实是不能吃也不能混饭的……宋泠洲被眼前人的模样刺激的一个激灵,想起临走时老领导的忠告,“我跟陆教授可是老熟人,你要敢不好好学,奖金扣扣扣光光!”
往好听里说这是忠告,用威胁来形容倒更贴切一些。
宋泠洲撇了眼陆与渊还扶着自己胳膊的一双手,扁了扁嘴,服软了,“陆教授,我好好听课,您可以放开您这双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双手了。”
陆与渊听出这话里淡淡嘲讽以表不满的意味,仅挑眉一笑,表情淡淡十分从容,转身似从未发生什么意外和闹剧一样,继续之前的内容往下讲。
这个男人,一副温文尔雅的表象,行动作风十分君子,一张口却是毒舌的不行。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宋泠洲皱眉,思绪瞬间飞到一个月零三天前看过的《腹黑总裁爱上我》这本言情小说里。
想到里面苦命的女主和霸道多金男主,还有纠结狗血总算圆满的大结局,宋泠洲抽泣一下,眼眶通红,差点被自己yy的后续情节感动的哭出来。
陆与渊斜着撇了一眼“沉浸自我情绪难以自拔”的傻姑娘,嘴角不由一扯,这个奇葩的神经病到底来干嘛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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