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和醉后的不爽统统袭来,我终是睡了过去,沉入了黑暗,忘了身在何处。
——雪儿,对不起。
——雪儿,对不起。
——对不起。
黑暗中一个声音一直反复说这这句话,那声音其悲伤,带着深深悔意的男人的声音,他唤我“雪儿”。
此时大概是晌午,殿内十分敞亮,殿外的光明透射进来,干净的仿佛能将人心底最深的污秽一扫而净。
屋很正常。
我睡觉的软榻也十分干净,甚至被都整齐异常。
这是。。
我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兔抱着被蜷缩在最内侧的床角,身下不一样的触感和眼前的景象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睡了南墨上神!
呸,是南墨上神的床。
我瑟缩了身把被全部拽了起来,殿外南墨上神突然走了进来。
我只觉得那身影比平日里还要高大,周围似乎弥漫着一股强烈的威压,拽紧了被,我又往床角靠了靠,呵呵一笑:“上,上神昨夜睡的还好?”
他点了点头:“要吃饭吗?”
“吃,吃吧。”
我面色僵硬的咬了咬牙,装作毫不在意的把被从身上拿开,下床穿鞋。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去和冬葵、艾赐她们喝酒去了吗。。?
喝酒之后?
我目光忧伤的看向南墨上神,怀着深的罪恶感想要喊住南墨上神,却被童之的闯入给打回了肚里。
“啊,仙君你醒了,这睡的日头可真是不短啊。。”童之感叹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的积雪南墨上神已经清理了,仙君你若是想睡可以再睡一会。”
我看了一眼我的软榻,和我刚刚下来的——南墨上神的床。
我忧伤的摇了摇头,起身坐到桌旁:“不了。”
童之点了点头,一遍叠整被一遍说道:“也好,腾出个地方让南墨上神睡吧,今早我进门的时候南墨上神在床尾坐着看书,衣服还是昨日的,似乎是一夜没睡的样。”
罪孽深重!
这是何等的罪孽深重!
我抖了下身,“啪!”的一声站起来:“我去外殿吃饭!”
眼前是软榻,身后是南墨上神的床,这种惊吓着实不能忍,我不顾童之的呼喊出了房间。
童之随后颠颠的跟了出来,喘着气问道:“仙。。仙君跑什么,去外殿吃饭也要跟南墨上神说上一声啊,不然他回去看不见人怎么说,昨夜已经给南墨上神添了不少麻烦的样,今日吃个饭还要南墨上神伺候就说不过去了啊!”
这话说的我一颤,诺诺的点头:“那我们回房去等着。”
童之满意的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推了我走:“先去换身衣服的好,仙君虽说爱喝酒,可酒后实在是个麻烦的事,不管多慌张也不能穿着里衣到处走啊!”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十分白的里衣。
慌忙扭头看像四周,仙侍们身姿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地面。
啊。。头好疼。
回到房内,童之开了殿窗换气,见我脸色忐忑难看便露出一副‘我懂的’的表情,走进说道:“仙君无需慌乱,只是借住一晚上神的睡榻而已,昨日喝成那样也不是仙君能控制的。”
我本还忐忑不安的想若是南墨上神来了我该如何开口搭话,可进门的却是竹青。
他放下饭菜后说道;“南墨上神方才同阎君出门,命竹青将饭菜送来,嘱咐仙君今日莫再碰酒。”
阎君?
我点了点头,竹青便出了门。
童之配了我最爱的菜放入碗中,我吃下一口仍让人赞不绝口的味道,心中却才从美食上跑了偏。
阎君难不成还未放弃把自己妹妹送入南山吗?早些回去不好吗!
“这些难不成是南墨做的?”
“嗯?”
我抬头看去,玄溪上神难得的一身黄衣,浅笑风流的走了进来。童之俯身施礼后朝门外探了探头。
玄溪上神笑的为夸张:“若是看冬葵的话,那醉酒的小狐狸还在四脚朝天的睡呢,也是知道你昨日和她一起我就想看瞧瞧你,没料到你已经起了,没看到你醉酒后不雅的样,着实可惜~”
“玄溪上神真是悠闲,今日无课吗?”房内只有我们人,我便懒得再摆出那副虚礼,依旧坐着递过去一双筷:“要不要尝尝?上天入地最为珍稀,千金难换的美食。”
“相识千年都不见他给我做顿饭,味道如何还真要尝尝。”玄溪轻笑一声,夹了一筷脆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味道比我心中想的要好上不少,难不成他不出南山的的时候一直在做饭?”
我咂了咂嘴,咽下口中的菜懒得去搭话。
他笑了一声,放下筷正了神色:“我刚才说来看你醉酒的样不是假话,不过初次之外还有些事要与你说。”
我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什么事?”
他说道;“最近在天界有些累了,我向天帝讨了下界的机会,本说好今日走的没想到你和冬葵她们竟然挑了昨夜喝了个酩酊大醉。”他垂下头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过也不耽误行程。”
突然下界。。
我略有怀疑的问道:“散心?还是下界出了什么事?”
玄溪上神又夹了一筷菜放入口中,闻此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眉头:“你也知道我在这天界憋了多久,难得想出去玩完还非得出点事才行吗?”
这话倒是不错,单是我在卿元殿的这四年都未曾见他说过出门。我问道:“你和冬葵?”
“下界?我一人去。”他笑的傲然:“只是散散心,人带多了也麻烦,这界有几个人能伤了我?”
我安下心来,总之不是出事了便好:“大约多久回来?你卿元殿的那些待的仙友怎么办,找了人来替你吗?”
玄溪上神起身,笑的十分悠闲:“十天便回来,卿元殿的事在这几天就交给南墨了,这件事天帝已经允了估计此刻南墨已经知道了。”他停下脚步说道;“我赶着时间,先走了,这十天你若无事便多跟冬葵说说话,让童之去也行。”
南墨上神代为授法?
我顾不得去笑,起身送玄溪出门,他走的为干脆,未曾再多留一份。我抬头环视了南山的景色,安静祥和,天界永远是安静的,安静的让人心里泛冷。
确实。。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饭后我出门消食,对于味觉上的感觉是我在天界唯一的乐趣。记起和那仙友的约定便一去了,到了赤通石却不见他的人影,等了许久他也未曾过来,我只好返回。
到了夜里南墨上神也未曾回来,我正准备先睡下的时候冬葵跑了过来,进门先是环视了一圈,大约是见南墨上神那座冷气不在放了心,当即扑过来跟我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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