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便赌气钻进我肚子,再也没出来。静儿进来看见药被我吃了,才松了一口气。我本无心搭理她,便又睡了过去。
我从记忆里挣扎出来,景幻湖的雨已经停了,寒气却还是十分重,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后,又惹得紫荆一顿说法。
我越发的嗜睡,紫荆说天底下分娩的女子都这样。继而愤愤不平起来:“当初你跟天君的感情那么好,谁知道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紫荆一心一意对我好,生怕我受半点委屈。在这没有半点温暖的仙界,她的好越发显得珍贵。
我挺着肚子往回走,风景看够,回忆只会让我伤神,如今我只盼把孩子生下,早些回家。紫荆说:“姑娘,我到前面给你摘些梅花插在房间。”
难为她记得我最喜欢梅花。就连……君寒,都没有如此上心过。
然而我刚下桥,便看见日夜思念的人,只不过旁边还带着我的妹妹,现已成他的侧妃的尘烟。
我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姿态去面对他们,何况我行动不便,思绪还没缓过来,他已从我身边经过,视线未曾在我身上逗留。他大慨恨极了我。虽说我们本来就恩怨难清。
但我的心里一直把他当做我的天,我的夫君,我最钟爱的人,却从来没有想到,你弯下腰,只会让人狠狠地踩上一脚!
如今方觉自取其辱。
尘烟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悄声说:“姐姐,明日到十里河去,天君其实很想同你和解,只是碍于面子。毕竟你有着他的孩子。”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是一个局呢?还傻傻的相信姐妹情深。
隔天我早早地起了床,瞒着紫荆悄悄地来到十里河。没想到我一踏入十里河便看见君寒,和他那些…………精明的军队。
既然要置我于死地,又何须设那么多圈套让我跳?
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君寒更是面如死灰,他淡淡地开口:“孤的娘娘,是想给谁通风报信么?”
我全然不知,只呆愣在一旁,他大步地走向我,抓着我的胳膊,力量很大,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肚子里有我的骨肉,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花轻染,你够狠!”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然而叫得有些不是时候!
他的声音一直都那么醇厚有力。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一个月?还是一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大慨有三年了吧。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眼,他的眉毛,他的唇,清清楚楚的倒映在我的眼睛里。
我的确是想他的。
不管他怎样对我,我无法否认他带来的快乐与幸福。
我说我要走了。他迟疑了半刻才将我放开。风吹起我的面纱,我看见军队的人有的露出厌恶,吃惊,害怕的眼神。我知道自己吓着他们了。
君寒没有拦住我。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我的屋子。
不知怎的,眼泪直流个不停,紫荆看见我的时候还吓了一跳,问我是不是叫谁给欺负了?
我只好说谎道:“可能孩子要生了,情绪有些不稳定。”
但我知道,是君寒的猜测让我寒了心!
她却还放心不过,一整天都跟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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