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两个字,干脆利落。
呼!我如重生般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高渭,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这个女人给寡人,寡人就会助你东廷,打败大理氏。”赫果微眯着眼,眼中掩饰不住的狼子野心。
“不给。”
赫果笑了,“寡人是懂得年轻人的,未免会儿女情长。但是放眼古今,弃美人而得江山者才是王者风范,若是红颜祸水,只能国破家亡。”
“如你所说,你得柳若菲这个美人,就不怕红颜祸了你的国?”高渭眉毛一挑。
“呵呵,”赫果的脸上丝毫不为之动摇,“你的口才很好,也会反咬一口。但是口才好,并不代表实力上你能赢得过寡人。寡人只要与东廷皇帝一封书信,你说他是给我还是不给我?”
“你以为,东廷皇帝会让他的儿媳出去联姻,成为天下笑柄吗?柳若菲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吗?”
赫果的眼神瞬间冷下来,随即哈哈大笑,重新执起酒杯,“瞧寡人这张嘴,好好的宴会怎么变得如此硝烟弥漫了?高渭,来,咱们喝酒。今日一宴,恐怕明天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在同一张案牍上了。”
高渭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明日高渭便辞去。”
“唉!不要这么早,再在大漠多待几日,让玛尔娜带你出去看看大漠的大好河山,走的时候,寡人再多派几个人手送你。”赫果虚伪地婉劝着。
高渭表面上堆着笑,淡淡地应了声。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声不吭。
宴会结束后,我便回到我的住处东厢。高渭住在西厢,却是来到我这儿,身后已重新添上新的护卫队,连我都诧异着他们的速度这么快,想来高渭早就料到路上会发生很多事就多增加了人手。
“赶快收拾行李,今晚我们就走。”
“怎么?不是答应赫果要多待几日吗?”
高渭冷笑,“你以为他会那么好心?必然是乘我们回国的途中埋伏兵,待我们上路时便可将我们杀死,掠夺你后,只说是大理氏人所为即可。他不仅会得到你,更能以此失误为誓言来与东廷联盟。”
我惊讶于他的缜密心思和幽深城府。
“可是……我不能走。”我吞吞吐吐地说着,害怕地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
“你也看见了,画像上的那一轮蓝月,分明是陀曼珠。我也感应到陀曼珠的存在。找不到陀曼珠,我不会回去的。”
“陀曼珠?呵呵……”高渭面无表情,“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留在这儿被赫果杀死吗?陀曼珠就那么重要?”
“或许不一定就会被赫果牵制着走。”我找到了理由,“三生河畔,我找到了鸢尾珠,那时你也见到了我一人将施可人施妙人制服。双生珠的威力是巨大无穷的。有了陀曼珠,我可以假借蓝月的身份,相信能让大漠俯首称臣。”
“那也得让你先做到了再说。你以为这事就那么容易吗?”
“我对陀曼珠有感应。”
“即使找到了,他们也会把陀曼珠占为己有。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我绝对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说着,他就要来抓我的手。
我真的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
“高渭!凭什么我得一直听你的?当初刚见面时,你假装白衣男子骗我,我就从没追究过你。花霓舞一事也是这样,当皇上问我意见时,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一直都在算计着我,想着怎么利用我得到司徒的兵权。三生河畔的誓言,你也只是说会娶我,却从没说你会爱我!高渭,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说着,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抬手赶紧把眼泪抹去,我又骂道,“高渭,我不是小说里的人物,不是你想让我死我就死,想让我嫁我就嫁的提线木偶。我也是有自己的思想感情,只是我一直隐蔽着,你就以为我要对你百依百顺吗?”
高渭的脸青了,“我……我只是……难道你就有爱过我吗?爱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荒谬了。”
我绝望地笑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但是我有爱过那个眼神温柔,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可是,你打破了我的幻想。的确,爱情是最无用的东西……一直都是。”
他默默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无力地说,“我要去寻找陀曼珠,你也不能阻拦我。”
他正要说话间,只见走廊那头走来了安以恒。他看了看,对高渭做辑道,“主子,玛尔娜来到西厢,说是要拜访您。”
“哼,连我的手下都捞走了,你真是厉害。”我冷冷地嘲讽着。
他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霁风!”他突然间怒吼,霁风就出现在面前,白天的伤势已经看不出来了,想来萧洛轩也没有下狠脚。
“看好你家小姐,不准她跨出东厢门半步!”
“凭什么?”
“就凭我是高渭,我有这个实力——我们走!”
可恶!我扒着门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怒火中烧。
“霁风,你还当我是小姐吗?”
霁风低眉道,“一直都是。”
“那就让我走。”
“对不起,小姐。霁风,这个实在是做不到。”
我按捺住怒气,尽量平稳地说,“霁风,你相信我吗?”
“比起小姐,我更相信主子。”
“主子?”我冷笑道,“别有一天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霁风沉默,许久才说,“小姐,主子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霁风是孤儿,被主子收养长大,主子是什么样的人,霁风能看得出来。就说今天的事情,主子能为我而跟萧公子动手,已经是最好的了。小姐说主子爱算计,从皇宫出来的人都是如此,更何况他是皇子,若是不会心计,只怕——”
我也不是不知道皇宫中的尔虞我诈,只是……
叹了口气,我默默地坐在门槛上,半响,我才最后问道,“真的不可以吗?”
霁风坚定地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对不住了!霁风,不要怪我分散你的注意力。
霁风的身体瞬间软在地上,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她的背后。
我手疾眼快迅速拔出霁风腰间的长剑,直指黑衣蒙面人,“你是谁?”
黑子男子拉下他的蒙面纱,“我是苏珐。”
“苏珐?你来做什么?”
他的脸色非常阴郁,“高渭的谈判破裂了,我自然是要找新的出路。”
“所以,你想来挟持我以要挟他?”我冷笑,“你以为高渭会让你得逞吗?”
“柳若菲,你拿剑的手根本不稳,姿势也不正确,你以为就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就会束手就擒吗?”
说着,他反手一抓,剑在瞬间改变了方向,指向了我。
房间深处突然走出朦胧睡眼的杏雨,苏珐连忙把面纱遮住,杏雨只看见一个黑衣蒙面男凶巴巴地执剑指向我。
“啊!来刺客了!救命啊!”
“别嚎了!”苏珐大声呵斥道,“告诉你,柳若菲,西厢那儿也来了一大批刺客,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你?”
什么?谁派来的刺客?赫果应该不会胆大妄为,直接在宫中动手。
未及我思考完,苏珐已将我直接扛在肩上,用轻功迅速飞走。
有了,不如乘此之乱,去寻找陀曼珠。
我心中主意已定,便乖乖地伏在他的肩头。
忽然间听到一声怒喝。
“大胆刺客,竟敢挟持柳若菲,快速速放下,你萧大爷就饶你一命。”
萧洛轩?
“萧洛轩?你这个不自量力的纨绔少年也敢拦住我的去路?”苏珐冷哼一声,“要不是在高渭面前隐藏实力,我早就能把你揍得哭爹喊娘了。”
“……”我扶额默默远目。
原本想到萧洛轩该气得吹胡子瞪眼,没想到他倒一笑,“要不是在高渭面前隐藏实力,我也早就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了。”
这时,我幽幽的声音响起,“虽说我拿剑拿得不稳,可是匕首,我使得倒是顺溜着。苏珐,立刻放我下来,否则你脖子上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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