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二皇子派人去珞都打探需要几日,一方面军队来到宜都还不适应,所以决定修养几日再动土。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大家也很忙,大哥和萧洛轩已经出发到上游驻扎,二皇子与夏弦互相打交情,也就只有我一个大闲人拉上4个丫鬟和1个侍卫在街上走走逛逛,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
或许是上辈子做个乖学生,没怎么接触货币,我在这辈子买起东西来也是小心翼翼的,稍微贵了,便觉得不想买了。但我瞧着几个丫鬟想要什么,就顺手推舟,给她们买了许多,当做是收买人心吧……
可是,每天睡起,便发现床头枕边或是窗台上,放了许多我想要的东西:红木槿玉簪,翡翠耳坠,小玩偶,还有香飘飘的茶叶蛋一双……
底下压着一张花笺,龙飞凤舞,飘逸清新,写的都是一些暧昧的话。
比如——我喜欢看你真挚的笑。
笑……我在古代也经常笑,冷笑,微笑,淡笑,讥笑,但只是在看到喜欢的东西,才会露出真挚的笑,看到丫鬟们喜欢我送她们的东西,我才会露出灿烂的笑。
想来,我还真是笑到忘了笑的真正意义了。
我招招手,让丫鬟们进来打点梳洗,随手将那些玉簪耳坠都分给了她们,至于茶叶蛋嘛,那还是由我这个吃货自己解决吧~~
……呀?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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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风,前几日让你去查奴笑,查得怎么样了?”
霁风垂手道,“属下已经查到了。奴笑是云锡宫的人。云锡宫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大门派,只是宫主生性冷淡,不喜来往,所以云锡宫并不非常出名,但江湖上的人也不敢贸然惹他。上次奴笑虽与小姐交手,但没有下狠手,想必是宫主有交代过不要得罪朝廷。至于奴笑为什么会加入云锡宫,可能是因为她天生奇骨,资质聪颖,才被宫主看中了。事实证明,短短的一年里,她的确进步飞快,甚至有些惊人。”
奴笑是一年前被柳运灵赶走的,那这一年的空缺里是谁服侍柳若菲的?
“那你们前面的呢?”
霁风诧异地抬眼看了我一下,“前任丫鬟青葙已经死了。”
“因何而死?”
“据说是受风寒,病死了。”
肯定不会是病死这么简单……
我心下寻思着,当初柳运灵为什么要赶走奴笑,为什么青葙又死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还是知道了什么?柳运灵又为什么放过奴笑,饶她一命?
“霁风,我今天还想出去一趟。”我眨巴着眼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最好叫上暮云。”
“是。”
怎么感觉她直接把我的请求晋升为命令了呢?
可能是上次对她冷眼想看,让她越发拘谨了。还是得安抚安抚。
“霁风,等会儿看看有什么你喜欢的,告诉我,我买来送你。”
“小姐送我的已经很多了,霁风没有什么要求。”
那就算了,既然如此拘谨也好,懂得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等会瞧瞧,后面有没有什么尾巴?”我懒懒地开口道。
霁风意识到自己的守卫有些不严谨,严肃地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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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酒杯流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于是,果断来刺探消息了……小说里必不可少的桥段。
可是收获的消息却让我大失所望。
京城里的大皇子成功娶得两位,萱妃主内,妍妃主外,三人相敬如宾,和谐共处。司徒府和太尉府也算是结为亲家,一时其乐融融,一派和睦社会。
不知道大皇子知道司徒府早就支持了二皇子,还会这样风光么?
皇上身体壮朗,皇后后宫也是很和气的感觉。
风平浪静,让我一点儿也感受不到朝堂斗争。
直到我们班师回朝后,才掀开了波涛汹涌的斗争序幕。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面不改色地喝完茶,眼角使了个余光。“我们出去逛逛吧。”
霁风应声跟在我后面。
暮云从怀中掏出银两放在桌上紧随其后。
一路上,主仆三人没有说话,只是走走停停,四处看看,专走比较冷清的地方。
走到一个小巷路口,我转身冷眼瞧着那抹黑影飞窜到墙后。
霁风看到我的眼色,拉上暮云,一个轻功便去追了。
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偶尔采采经常采花的采花大盗。
一双修长洁白的手穿过我的黑发,碰着我的鬓角,缓缓抱住我的脖颈,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丝上,如风笑道,“怎么?我的女孩,因为那些不好看而生气了么?”
我浑身颤抖。
调虎离山计么?
对方抱住我的脖颈,看似很和谐,实际上,他的手正卡住我的气门,我要是一叫,估计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没有,你的那些很好看,我很喜欢。”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那你为什么送给了丫鬟呢?”他的声音故意带上些委屈的语调。
“因为……我没有戴,你就会继续送给我东西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想起某位美国总统的故事,随口敷衍道。
“那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我右边的发髻上插上一根五彩穿蝶琉璃坠。
我摸了摸(因为根本看不到……),胡乱应承着,“好看,好看,非常好看。”
估摸再一会儿,霁风她们就可以回来了。
天色渐渐黯淡,一抹晚霞依恋着美好人世,迟迟不肯落下帷幕,在淡淡的云层边上镶嵌着金丝。慢慢的转变为金橙,粉红,柔嫩如四月桃樱花瓣纷飞。
“额——天也快暗了。不如我带你去哪儿玩玩?”
“不用了,既然已经晚了,不如回家休息吧。我……我肚子饿了。”
“你刚从酒楼里出来……”
“我……我又饿了。”
采花大盗明显不相信,轻笑了几声,将我掰过来,抱在怀里。
“你还是那么狡猾善辩——抓紧了我——”
什么?抓哪?
未及我反应过来,只见他的脚尖一点,整个人已经抱着我飞快跃上了屋檐。我一脱手,差点儿就要掉下去,连忙抓住他的衣服,往上爬。他宠溺地看着我,用手一捞,直接改为公主抱,急速在屋檐上奔跑着。
我看没有掉下去,心中便开始高兴起来。
看着他娴熟的轻功,又鄙视地想到他可能经常这样做。
心中一惊,那他要带我去哪儿?不会把我卖了吧!
我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瞪着双圆眼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他好像很享受我的表情,一直笑着。
一路上,看着他的面罩稳稳地倒在他的脸上,我一直忍着把面罩撕下来的冲动。
忍着,冲动是魔鬼。如果被我知道了身份,说不定还会毁尸灭迹。
倒不如就这样,淡定一点儿,这个人应该对我不坏,否则在客栈的时候,就可以把我吃掉了。
想到这里,我蜷缩着身子,像一只慵懒的猫般,闭上眼,安心放松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好像跑得更欢了……
“到了,睁开你的眼睛吧。”
我睁开双眼看了一下,又闭上眼,懒洋洋得躺在他的怀里。
三生河畔,流水潺潺,树木葱郁,漫天繁星,萤火飞舞。
或许很美,但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吗?”他有些挫败。
我不知道。
我喜欢的,与我不喜欢的,有什么区别吗?
我好像已经慢慢忘了自己喜欢什么。即使看到那些惊艳到自己的珠钗,也只是为了收买丫鬟,都分给他们了,而且一点儿都不心疼。
“我……我不喜欢……”
“上次见面时,我看见你一脸舒适地推开窗户看着星空,我还以为你很喜欢看星星……”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我对它没有感觉。”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为什么你可以微笑着说出这样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话?”
我想起了他写给我的那张花笺——我喜欢看你真挚的笑。
还是微笑着,我告诉他,“因为笑着笑着,就可以隐藏起自己的不高兴。笑容……可以是一种心情,也可以只是一种表情,当表情慢慢凝固后,就会变成面具、变成铠甲,保护着自己不再受伤。——其实,奴笑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这样。”
“你那样,也会让人走不进你的心里的。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会对许多事情表现得很不在乎,对我的身份也不好奇,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放下过一个人,包括你自己。”
我淡淡一笑。
我的心里装过一个人,一个叫风玚的人,只是他没有装着我而已。如今的我也倒不出来了,就不在意了。但是,你猜对了,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我注定不可能再放下别人了。
“你的心里装过谁?”我伸出手,在他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画着圈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心里面只有住着一个你,你也是孤独的人,又何必觉得我做得不对?”
“可是——我现在想装下你了。”他说道。
我的手指一僵,停下了继续画圈圈。
这……算是表、白么……
我垂下眼帘,缓缓吸气道,“这不可能。我劝你还是放下我吧。我自诩无才无德无貌,你又何必一定要我?我猜到了你的身份一定不是采花大盗,但是无论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的,这对你没好处。”
他温柔地笑了,“我可以把它当做你在关心我吗?”
我沉默不语。
他仰天大笑,将我放在草地上,说道,“你看我的。”
漫天的莹光飞舞着,淡淡的朦胧似梦,将他晕染得有些不真切。
他转身走向三生河,站立在三生河畔,竖起三指,起誓道,“我,于东朝五月四日晚,于三生河畔,向三生河神起誓,终身非司徒府柳小姐柳若菲不娶,如有食言,天打雷劈,河水泛滥,永世不得超生。”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砸碎了朦胧月色,破开了浓密雾霭。
我看着河畔的那位白衣男子,一身白衣翩然绝世,气质非比寻常,温和的眉目飘向我,久久不能言语。
若说没有感觉,此刻心里为什么又会这样悸动,若说有感觉,为什么行动上却没有半分喜色。
“那看来,你只能天打雷劈,河水泛滥了。”我打趣道。
“你不相信我?”他缓缓走回来,带着自信的表情,“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你日后必然会嫁给我,如果是,那你就要对我说出最真挚的心声,对我展开最诚恳的表情。如果不是,那么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为什么我觉得有一种吃亏的感觉……而且他的表情也太阴森了吧……
“你把我带回夏府,我就与你打这个赌。”我只能先顾好眼前的事了。
“好!”他邪邪一笑,又一个公主抱直接抱起飞走。
我呆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囧了。
但是,回去的路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因为,我们遇到了仗义侠客,夏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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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面具男果真能与二皇子抗衡吗?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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