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潘姐听到门铃声,跑出来打开门之后,立刻惊诧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门口赫然站着两个人,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飞和白天。
潘姐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
“我的个天爷呀,你们两个怎么来啦?”
林飞朝潘姐挤挤眼睛,一举手中的礼盒,笑道:
“是蒋老板叫我们来探望李老先生的,请你给李老先生说一声。”
潘姐这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说道:
“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给李老先生通报。”
说罢,返身进到屋内,过不多久,就喜气洋洋地出来了,笑道:
“李老先生请你们进去呢。”
又悄声地告诉两人:
“我看了看李老先生的脸色,还不错。你们要小心点说话,李老先生可机敏着呢。”
跟李老先生相处了这么些天,潘姐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露出一丁点破绽,被他给识破了。
这李老先生平时也算和蔼可亲,话也不多,可他那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随便一扫,潘姐就在心底里打个哆嗦。
当个卧底得有多么强大的心里素质呀!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要不是牵挂着李老先生生了病,一个人孤单没人照顾,潘姐早就想找个什么理由辞工不干了,或者干脆偷偷溜走。
“明白。”林飞点点头。
三个人进了客厅,看到李老先生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林飞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李老先生,上次蒋老板看过您回去后,一路上给我们讲,说这些年来您一直都在关照酒吧的生意,这两天见您没来酒吧,他的心里放心不下,特意买了一点虫草、人参,他因为家里临时有急事,赶着回去,所以就让我们两个送来,说是给您补补身子。对了,还有两瓶好酒和茶叶,也请您收下。”
“喔。”李老先生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想了想,对林飞说道:
“谢谢蒋老板的好意,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
转头对旁边的潘姐吩咐道:
“潘姐,收下吧。”
潘姐忙从林飞和白天手里接过礼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李老先生看了看林飞和白天,指指旁边的沙发,说道:
“坐下吧,喝杯茶。”
林飞满脸堆笑地说道:
“那怎么好?蒋老板让我们把礼物送给您,就马上回去。再说您还在病中,我们不好打扰,我们就告辞了。”
说罢,向李老先生深鞠一躬,带着白天就往外走。
“等等。”
李老先生突然叫住了他们。林飞停住脚步,心头一阵喜悦,没想到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的策略还真见了效。
刚才放下礼物往外就走是他早就想好的策略,这也是冒险一试,如果李老先生不叫住他们,那这次送礼物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可是如果两人硬往李老先生身上贴,只怕会引起他的疑心,那样反而不好。权衡再三,索性以退为进,听天由命吧。
林飞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回过身来,满脸谦恭地问道:
“李老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李老先生微笑着冲两人招招手,说道:
“你们带着礼物来看我,就这么空手回去,岂不是显得我太抠门,太不懂人情世故了?这样吧,你们先坐下来喝杯茶,陪我聊聊天,说说话,待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我送几件小玩意儿给你们玩。”
林飞谦恭地笑道:
“那怎么好?我们两个只是替蒋老板跑跑腿,买礼物的钱都是蒋老板出的。蒋老板对您可挂心了,在我们跟前一个劲地说您的好。”
“蒋老板……”李老先生脸色一沉,“他不过是挂念我的钱罢了。算了,不提他了,今天我高兴,就跟你们两个小朋友玩玩。坐吧。”
这次林飞不再推让,拉着白天就坐在旁边的客位上。
李老先生吩咐潘姐道:
“潘姐,给两位小朋友沏茶。”
潘姐这时都有点看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李老先生吩咐了第二遍,她这才慌手慌脚地去给两人沏茶。
林飞和白天“心怀鬼胎”,怕被李老先生瞧出破绽,不敢多说话,李老先生本来就性格孤僻,话不多。潘姐在旁边也插不上话,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冷清。
好在李老先生今天高兴,话比平时要多一些,他边品茗,边随口问问两人的家庭情况,问一句,两人就恭恭敬敬地回答一句,不敢多说一句。
这些问话看似漫不经心,却让林飞感到无形的压力,每一个问题都得全神贯注思索后才能回答。因为他必须隐瞒自己之前当过操盘手的经历。来之前这些问题都已经盘算好了,可没想到,面对李老先生的问题,林飞还是感到异常的紧张。
白天自然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和思想负担,有什么说什么,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把以前睡桥洞、偷鸡摸狗的日子都当成了好玩的事眉飞色舞地讲给李老先生听,倒也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许多乐趣。无形中,也减轻了林飞的很多压力。
讲到好笑处,听得其他三个人直笑,原先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等到白天讲完了,李老先生笑着说道:
“看来白天小朋友这些年吃过不少苦。这人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小的时候,也吃过不少苦。”
“啊,你小时候也被赶出了家?”白天一脸惊诧地问道。他对李老先生的过去一无所知,听他说自己小时候也吃过苦,以为他小时候也像自己一样流浪街头呢。
李老先生笑了笑说:
“我小的时候家里穷,吃不上,穿不上,想一想,可能还没有你在外流浪过的快活呢。”
“啊,不会吧?你小时候家里那么穷呀?”白天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满是羡慕之色,问道,“可是我看你家里很好呀,什么都不缺。”
李老先生笑道:
“这些都是后来挣来的。你们年龄太小,不知道那段历史。我小的时候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每天村里都有人饿死,可惨了。”
一回想起小时候那段苦日子,李老先生就直摇头,那段日子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后来他拼命地赚钱,就是不想再过那样的苦日子。
“你们现在,可赶上好时候了。算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今天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走,我送你们几样小玩意儿。”
说罢,就带着林飞和白天上了二楼,潘姐忙过来搀扶,他推开了潘姐,自己走上了楼梯。
来到二楼,他指着一间屋子,对两人说道:
“就是这里了,你们到屋里去,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林飞和白天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原来这间屋子正是他们之前偷偷进来的那间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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