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瑞思抿嘴一笑:“好,我不啰嗦。明天去接你们的时候,我直接问外婆。要是你们的表现好,我就带你们去糖果屋去玩。要是表现不好……哼哼,你们懂的。”
弟弟黎定智立刻抱着黎瑞思撒娇:“妈妈,我会很乖哒。我保证!”
哥哥黎定睿也抱着黎瑞思,声音软软糯糯:“妈妈,你一定要带我们去糖果屋玩哦!我们会很乖很乖哒!”
黎母走上前来,含笑道:“要想让你们的妈妈带你们到糖果屋去玩,那可是全凭婆婆一张嘴哦!所以赶紧过来抱抱外婆,用力地讨好外婆吧!”
这几年来,黎母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五官依旧,但是笑容慈爱,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与一身黑寡妇打扮的黎瑞思站在一起,装扮和气质明显高出一筹。
黎家两个宝贝立刻见风使舵,抱着黎母的大腿就不放了。
黎母笑骂着,赶这两个小皮蛋上了车。
她凝视着女儿,慈爱的笑容有一丝担心:“在这里生活,辛苦吗?”
她一直不同意女儿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在这里受的怆痛太深,以至于她对这个城市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更何况,在这座大城市里生存,生活成本很高——对于家境不算太好的黎家,是一个不小的生活负担。
黎瑞思轻笑:“怎么会?妈,别担心我啦,我们在这里挺好的。”
黎母走上前,摸了摸女儿的脸蛋,怜爱地轻斥:“我还没老眼昏花呢,别骗我。你都瘦啦。”
黎瑞思掩饰地笑开:“哪有,你每次见到我都说我瘦啦。妈,我真的没事,我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待遇挺好的。”
黎母叹息,伸手掠起女儿的一缕刘海塞在耳后,语带怜惜:“好好的一副相貌,就一直这么遮盖下去吗?”
黎瑞思低下头,掩去眼中的脆弱和受伤:“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黎母:“趁年轻,有合适的,就嫁了吧。我看那位温医生挺好的……”
黎瑞思讶然地笑:“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温医生有很多女朋友的!”
黎母还待说什么,却被黎瑞思连连催促:“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定睿定智喜欢说我罗嗦了——这都是遗传你的。妈,你快走吧!”
在她的推搡中,黎母上了车,与两个宝贝一起和她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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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海澄正赶着五六个孩子去商场里的儿童乐园玩,她自打回到西部萧家大宅起,就被萧家那几个孩子闹得脑门疼——
难怪何田玉见到她之后,如同见到亲人一般,只差没涕泪交加以表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海澄啊,你可算回来了。这几个皮孩子也就见到你安分听话点。你说学校放什么假啊,整天关在学校里不挺好?多安生!”
何田玉每次说到自己那些重孙子重孙女就一副脑门疼的抓狂表情——也不能怪老人家头疼,那几个重孙子和重孙女比较……
那个用好听一点的话,叫做“飞扬跳脱”;用难听一点的话,就叫做“神经病一样的存在”。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这几个熊孩子仗着自己力气大,身手灵活,从早上睁开眼那一刻起,就开始没完没了地争吵抢夺,跟大人捣乱,使劲折腾萧家上下的老少,没有一天,家里不鸡飞狗跳的。
何田玉打电话给自己的几个继子和孙子,让他们把这几个寄养在老宅子中的熊孩子带走,别来折腾她这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家了……
结果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噼里啪啦堵在喉咙口,就是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我算看出来了,这几个熊孩子根本就是闹事的小祖宗。都是他们家大人管不了,所以才往我这儿丢呢——嘴上都说的好听,说什么怕我们俩老人家孤单,让孩子们多陪陪我们,好热闹点……我呸!压根儿就是唬我呢。根本就是把这些小祖宗全都丢给我管。”
何田玉这两年的身体也不太舒服,加上自己的亲生儿子一直没有音讯,所以心结不开,一直郁闷不下,让她这两年老了好多。
“海澄啊,这两年我一直在琢磨,觉得当初是我做得不好,让你跟东航都受委屈了。”何田玉每每说起往事,便忍不住落泪。
当初一听到这个噩耗,她直接晕倒在床,几天几夜起不来,终日以泪洗面。她只有萧东航这一个儿子,虽说名义上还有其他几个儿子,但跟自己都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儿子生死未卜,让她这个做妈的,感觉天像要塌下来一样。东航一直是她的骄傲,是她的主心骨,现在突然不在了,她觉得后半辈子都无依无靠,一生的打拼和精打细算,全部白费……
每每想到她苦命的儿子,她就恨不得跟着他一块儿去——
她一直绝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只是流泪,铁了心要跟东航一起走。
在那个时候,尹海澄出现了,她当时身子很虚弱,身体瘦得跟芦柴棒一样,风一吹就会把她吹走。
尹海澄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劝说她,只是抱着她默默地陪她流眼泪。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将萧东航视作了自己的天,自己的一切——东航不在,她们的痛苦和绝望是相通的。
或许从那一刻起,何田玉才真正认同尹海澄是自己的儿媳妇……但一切都太晚了,东航已经不在了。
尹海澄又哭又笑,让她的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不晚,一点儿都不晚,我和东航已经有孩子了,他很健康,很乖,一直在我的肚子里,妈,我们一起把他养大,这是东航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子。”
亲孙子?
何田玉奄奄一息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精神顿时一振,她强自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边叫人,一边痛心之极地骂——
ps:痛心之极:怎么都没人丢月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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