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雪莺是不是往荷包里加有迷香,小钟子立刻爽快的为她打开了门。雪莺演戏敬业精神也真谓可嘉,居然还飞给小钟子个香吻后才转身没命似的狂奔,沉醉在美人计里的小钟子许久都拿着荷包一直站在开着的门前傻笑。
一场秋雨一场寒,加上每日洗衣都在与凉水打交道沈静茹半夜发起了高烧,挨着她睡的玉诺明显感觉到沈静茹身子如火般的滚烫。伸出小手学着大人模样试探性摸摸沈静茹的额头被实再是高的吓人的温度烫的赶紧缩回手,此时又怕又慌玉诺早把和姚均泽晚上约在东北角院读书之事忘在脑后。
急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玉诺爬下床穿上鞋子准备去找顾北大夫,可又担心半夜自己这个路痴找不到地方恐怕会更耽误奶娘病情,冷静想了想后玉诺打开门出去了。
好在后罩房有井可以随时打冷水,只是身为王府格格的玉诺从来都没有亲己做过这些杂活儿,更何况她还是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可沈静茹就像亲额娘一样的待她她怎能不救?幸好在这段时间常看沈静茹如何打水,不然只能对井兴叹了。
拎起井边本身已经够重的大木桶,玉诺使出吃奶的劲儿小心将桶挂在勾子上慢慢摇着轱辘下去。此时汗水浸透了她的前胸和后背,稚嫩手掌也被轱辘上缠的草绳磨的通红。最让人着急的是无论怎么晃桶就是不倒,根本没办法打水上来。
而站在瑟瑟秋风中有些发抖的姚均泽手中拿着《唐诗》和《三字经》嘴唇已经冻的微微发紫,眼睛都望穿秋水了可那个小人却失约没来!
端着只打上来的小半盆水,玉诺将香帕浸到冷水中,拧干后敷在沈静茹的额头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打水、冷敷的动作,小小年纪的玉诺几次累的连人带桶一起摔倒在地,却不顾手和膝盖被擦破皮儿仍咬牙强撑着站起来重新去打水。
天边泛白,鸡鸣阵阵,抬起胳膊擦擦额头汗珠玉诺又伸手再摸沈静茹的额头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心想:半天忙活总算稍有成效,只要烧退人就安全了。
十分困倦的玉诺重新躺下,刚挨着枕头就闭上了眼睛。
太阳冉冉升起,照的整个姚府如镀金光。李家大嫂和张家二婶照常来东北角院上工,张家二婶眼尖的瞧见为躲寒冷叠着双臂缩坐在墙角儿的姚均泽,吃惊的说:“哟,这不是小公子吗?读书怎么跑到这来了?”
李家大嫂上前仔细一瞧,“还真是!”
抱书倚着墙角睡觉的姚均泽被张家大嫂和李家二婶吵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站起来。
李家大嫂平日里负责给姚均泽洗衣送衣自是熟悉些,陪着笑拍马屁,“小公子可真用功,这院子来的人少倒是清静适合读书,不过夜深露重容易着凉。”
姚均泽果真被说中,吸了下不透气的鼻子略带着鼻音说道:“别和我娘说,以免她担心。”
“哎哎哎,这个自然明白。”李家大嫂连连答应。
然后姚均泽满意的点点头走了。
直到门房换岗的人前来仍看见小钟子拿着荷包保持笑容站在门口,轻轻的推了一把,不曾想人却向前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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